第45章 審問縱火犯
第二日清晨，宋大人升堂審問，門外嗚嗚泱泱的聚集了眾多百姓，眾人聽聞有人膽敢燒了皇上的貢品都有些意想不到，門外的人群中，劉巧兒也隱匿其中。
“堂下之人，本官問你，可知燒燬貢品，罪大惡極，乃是大不敬之罪，你因何如此，還不從實招來。”宋大人看著他皺著眉頭開口詢問。
黑子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已經認命了，看著宋大人隨即開口：“今日被你們抓住，在下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江雪將事情仔細的串聯在了一起，似乎便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走上前一步隨後看著黑子開口說道：“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黑子聞言立即變得有些慌亂，抬起頭來看了江雪一眼便連忙搖了搖頭：“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恨你，想要燒燬貢品，想要看著你死。”
江雪頗感意外，但是心中仍舊是篤定，若是沒有人指使，他不會這樣做。
“黑子，你若是說出來是何人指使，還能活命，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傅雲川朝著他走近了一步，低聲開口說道。
黑子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微微的搖了搖頭：“的確是沒有人指使我的，你們殺了我吧。”
看著他這幅模樣，江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恐怕沒用的，他不願意說，我們也救不了他。”
宋大人見狀便一拍驚堂木準備下令關押起來，正在這時。黑子母親便在堂外呼喊起來，眾人循聲看了過去。
宋大人見到事情有了轉機，連忙擺了擺手，讓衙役將女人放了進來。
“大人，大人，我家黑子是冤枉的，冤枉的啊，他是被人蠱惑的，他不想這樣的啊，江老闆，您跟大人說說情，我家黑子是老實人，若不是那女人指使，斷然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啊。”黑子母親傷心欲絕，看著江雪便跪了下來。
“大娘，您快說，是何人指使，這樣我們也才能救他啊。”江雪蹲下身，看著大娘開口安撫。
“是……是……劉巧兒……”她朝著門外看了一眼，隨後便痛哭著低下了頭。
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將劉巧兒招供出來，黑子再也忍耐不住，盯著她開口大喊了一聲：“娘，這事與巧兒無關，你別瞎說。”
江雪與宋大人對視了一眼，宋大人瞭然，看向了一旁的捕頭立即開口：“來人，將劉巧兒押解至本堂。”
捕頭領命，隨後沒多久便將藏在人群中的劉巧兒帶了過來。
黑子朝著劉巧兒看了一眼，僅僅是一眼便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彷彿已經心滿意足了一般。
“堂下縱火犯，本官再提醒你一句，燒燬貢品，茲事體大，可是死刑，你再說一次，是何人指使你這樣做，若是你說出來，本堂會念在你被人指使的份上，網開一面。”宋大人眯著眼睛，看著他開口。
“大人，沒有人指使我，沒有任何人指使我，都是我一個人做的。”黑子毫不猶豫，再次開口也依舊是將所有的罪責承擔了下來。
“哦？既然是你自己一個人做的，到底是為什麼呢？”江雪適時開口詢問。
“因為我恨你，原本我與巧兒是可以成婚的。但是……但是你卻將她送進了大牢，我怎麼能夠不恨你，我就是想要燒了這貢品，讓皇上降罪與你。”黑子將劉巧兒的仇恨完全變成了自己的，看著江雪怒目圓睜的吼道。
江雪盯著他半晌，深吸了一口氣便不再說話。
“黑子，你這個糊塗東西，你怎麼那麼傻，你豈不是想要要了我的老命，你死了，讓娘可怎麼活啊。”黑子娘適時開口。
黑子頓了一下，隨後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老孃深吸了一口氣：“娘，兒子不孝，以後孝敬您的事情就只能全仰仗大哥了。”
黑子娘傷心欲絕，死死的抓住黑子的衣袖痛苦不已。
一旁的劉巧兒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有些許動容，但是為了自己能夠活命，她只能一言不發，回想起來之前在牢獄那種生不如死，終日與老鼠蟑螂共同搶食的日子，便感覺渾身都是不寒而慄。
“縱火犯黑子，燒燬皇家貢品，藐視皇威，人贓並獲，證據確鑿，觸犯國法，大不敬之罪難以容忍，來人，將縱火犯黑子，打入天牢，等候處置。”宋大人將令籤拿了起來，正準備扔下去，江雪見狀連忙開口阻止。
“大人，且慢，事情尚有疑點，畢竟這黑子與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這樣做，即便是因為劉巧兒結了怨，也不至於燒燬貢品害的自己這般，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大人要明察啊，這樣草草結案，恐怕有些不妥。”
宋大人心急如焚，左右看了看兩邊，隨後拉著江雪走到了一旁。
“江老闆，如今他寧死不招供，你我又能有什麼辦法？畢竟在現場人贓並獲的是他，再審下去也沒有結果，更何況……今日還是欽差抵達北疆的日子，再這麼耗下去，就要耽誤大事了。”宋大人看著江雪焦急的開口規勸起來。
江雪聞言面露難色，良久以後便長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宋大人轉身再次回到堂上，看著黑子將令籤扔下。
捕頭立即帶著衙役將他帶走，黑子被押解進了大牢，一旁的劉巧兒低著頭跪在堂上一言不發，甚至沒有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黑子娘也被黑子大哥帶回了家，一旁的江雪盯著跪在地上的劉巧兒，片刻之後，公堂恢復了安靜，她朝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劉巧兒，這件事情你一點也不知道？”江雪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她，甚至不想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民女的確絲毫不知情。”劉巧兒抬起頭來，目光卻看著自己面前的地磚，回答了江雪的話。
江雪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隨後冷笑了一聲開口：“黑子這條命還真是不值得。”
說完便轉過身與傅雲川一同離開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