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很快身體就全然恢復了,那幾日不愉快的記憶也很快被人忘卻,傅雲川狩獵回來,將所有的貂皮扔在了地上,江雪把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

“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下堂回府的宋大人,他告知我,明日就下了判決,你的……呃,江家三人,其母承擔下來了主謀,判處監刑三年,其父與江冰二人為從犯,判處監刑一年三旬。”傅雲川說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江雪的面色,見到她並沒有多少的理會,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洗洗手過來吃飯吧。”江雪說罷轉過身走進了廳中。

小阿福抱著書本走到了傅雲川身邊,兩個人一同看著忙碌的江雪。

“孃親這是怎麼了?”小傢伙瞪著好奇的眼睛開口詢問。

傅雲川長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孃親……很可憐,你還有孃親疼愛,可是孃親卻沒有孃親了。”

阿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傅雲川正準備出門狩獵,還未等走出門,宋大人便帶著一群衙役走了進來。

江雪與傅雲川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連忙迎了上去。

“宋大人,您怎麼有空來寒舍,快快請坐。”江雪熱情的招呼起來。

“江雪接旨。”宋大人說著,將手中的聖旨高高的舉了起來,門外人來人往的百姓見到眾多的官府中人來到了這間院子,也紛紛站在門口看起來熱鬧,見到聖旨的那一刻中人也紛紛跟著跪下。

江雪與傅雲川對視一眼,二人不由地有些驚訝,沒有想到皇帝會下旨到江雪頭上,傅雲川率先反應了過來,拉著江雪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疆人氏江雪,忠君愛國,勤勉盡責,特此下令,皮草為北疆貢品,年隆冬供三百件,欽此。”宋大人宣讀過了聖旨以後,便將聖旨交給了江雪。

“傅夫人,當真是皇恩浩蕩啊,沒想到這皮草還真是成為了貢品,此番當真是功德無量啊,這皮草能夠成為貢品,不僅僅是北疆。就連百姓都是受益無窮啊。”宋大人眉開眼笑,對著江雪開口便是好一番稱讚。

“宋大人過獎了,這都是民女應該做的。”江雪不卑不亢,朝著宋大人微微行禮。

門外的百姓聽到這一訊息忍不住紛紛奔走相告,一時間江雪的名字便響徹在了鎮上。

“不過……這三百條皮草,數目的確是龐大,恐怕我再家中製作也太過於……緊張了一些。”江雪面色有些犯難,看著宋大人不知如何是好。

“哎,看你這話說的,這樣龐大的數目況且還是貢品,怎麼可能會在家中製作,如今你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待會我會讓師爺在鎮子上給你選一個最為合適,地方足夠寬敞的商鋪,作為你的皮草莊,皇上下旨從戶部調撥了五萬兩白銀作為支援的供給,明日你便前去府衙領回來,這皮草到時候不僅僅是貢品,百姓們也可以受用啊,只不過……百姓購買的規格,不能夠同貢品一般,否則可是大不敬之罪。”宋大人看著江雪立即提醒。

“多謝大人,既然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江雪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等到眾人離開以後,傅雲川看著江雪手中的聖旨,往事一幕幕立即湧上了心頭,他似乎透過這封聖旨看到了當年英國公府中所發生的一切,皇帝下旨,滿門入獄,屈打成招,冤假錯案,流放北疆,父母慘死,這些原本以為都快要遺忘的過往,在這封聖旨出現的這一刻,將他的往事又全部喚醒,一樣的明黃色,帶給他的確是不一樣的感覺。

“你怎麼了?”見到他臉色不太好,江雪連忙開口關切詢問。

“哦,沒事,只不過是有些擔心,三百件皮草,需要的貂皮至少也要近千張,一時間去哪裡弄回來這麼多啊。”傅雲川連忙岔開話題,看向了她。

江雪輕笑了一聲,隨後開口安慰了起來:“原來你就是為了這事?沒關係的,雖然說需要的數目驚人,但是我們可以去街上收購啊?百姓的手中基本上都有皮草,或者是我們也可以僱傭獵戶上山去狩獵,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還至於讓你變了臉色?”江雪輕鬆的攤了攤手。

傅雲川見狀低下了頭笑著沒有說話。

“明日只要五萬兩白銀到手,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況且皇上下旨給的時間還有半月,我剛剛計算了一下,時間上是沒問題的。”江雪說著輕快的拍了拍手。

傅雲川沒有說話,垂著眼睛點了點頭。

“好啦,別愣著了,快些出發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師爺明日選好了商鋪,我們就準備著手開動了,今日還要去街上白採買一些東西,還有上好的金絲和細線,對了,我還有好幾個想法,我先說給你聽聽……”江雪拉著傅雲川走出了門,一邊給他說著自己的想法。

阿福下了學堂,走出了學院以後,就見到了江雪已經出現在了門口,他一股腦的立即跑了過去。

“孃親,你來了。”

江雪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連忙詢問起來:“孃親前幾日跟你說的話可還記得?”

“記得,若是下了學堂,爹爹和孃親沒有過來接的話,就呆在先生身邊,哪裡也不要去,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跟著走。”

阿福有模有樣的學了一遍,江雪滿意的點了點頭。

先生隨後走了出來,江雪笑著同他打起了招呼:“今日又有勞先生費心了。”

“豈敢豈敢,江老闆真是折煞我了,日後我這小小的學堂說不定還要江老闆多多抬舉呢。”先生捋著鬍子,看著江雪說是調侃,但是面色上更多的是在祝福。

“好說好說。”江雪倒也不客氣,直接擺手應承了下來。

先生仔細的看了看江雪,隨後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只不過……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老先生盯著江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先生客氣了,我早就視作先生為朋友,有什麼自然是但講無妨。”

“江老闆這臉上胎記如此明顯,就沒有想要將它祛除下去過嗎?如今你這身份已然是今非昔比,這樣看上去,的確是有礙觀瞻啊。”老先生說罷看著江雪臉上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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