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絕對不妙!

安識用盡全力掙扎著,可相比途蘇的力氣,顯然天上地下。

他忍不住心裡吐槽著,我雖然的確喜歡男的,剛剛也有那麼一瞬間垂涎過這位實驗品的美貌,但……但是初吻不能這麼隨便吧?

途蘇的吻實在是太過瘋狂,安識不只是無法掙脫,還感覺極度缺氧。

安識想,這缺氧的感覺,怎麼比剛才被掐脖子還嚴重呢?

接吻被直接吻暈過去,恐怕可以成為一則奇談,夠十來個人笑話半個月的……

安識昏迷前,都覺得這事情不可思議。

眼前漸漸模糊,意識慢慢渙散。

安識的思維彷彿是墜落的枯葉,不受控制,隨風飄蕩著。

莫名其妙的,他夢到了一些往事,夢到了不久之前的同學聯誼會。

不,也不只是聯誼會,還有更久遠的記憶……

他們說安識是一個怪人。

學弟學妹們偶爾提起他。

咖啡七塊糖,睡覺不關燈,粉紅毛絨控。

最重要的是……

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歡講冷笑話?

自以為幽默,只有自己笑的開懷。

安識笑起來,臉頰上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倒是要比他的冷笑話“耐看”許多。

斯斯文文,很容易博得女生的好感。

這恐怕也不是什麼優點,至少同班的男生對於安識的樣貌和笑容,經常嗤之以鼻,背後沒少嘟囔一句“娘娘腔”!

積怨已久,聯誼酒後,一位學弟大著膽子挑釁:“學長,你不會以為自己很幽默吧?你除了會講冷笑話,還會幹什麼?”

安識將目光從膝頭的書頁上抬起,露出兩個小酒窩,笑的漫不經心。

“如果我不講冷笑話,恐怕會說出令自己都害怕的話來.”

他又在看那本冷笑話大全。

“哈哈哈!”

一桌子男生不友好的大笑,有人起鬨說:“你裝你裝!裝逼遭雷劈!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們聽聽你要說什麼?”

說什麼呢……

安識一瞬間有些恍惚,眼眸輕微晃動,他在回憶。

安識說:“記得小時候,我養過一隻兔子。

毛茸茸,大耳朵,白色的.”

哦不,已經不是白色的兔子。

那個時候,小小的安識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模糊了視線。

原本雪白的小兔子,被血水染成了花色。

大人說……

兔子老了,活不了多久了,殺了還能吃肉,也是讓它解脫。

解脫嗎?

小小的安識感覺不到解脫的喜悅,他不斷搖晃著溢血的兔子,感覺到掌心下滑膩膩又黏糊糊的血液。

兔子它一動不動,但還是熱的。

快醒醒,你不要死。

快醒醒,你不要死。

快醒醒,你不要死。

安識抽泣著,不斷的喊著。

“喊啊喊啊,”安識慢條條的敘說:“兔子動了,居然真的跳起來。

它好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踉踉蹌蹌的跑掉,離我越來越遠……”

安識好像聽到了女生的抽氣聲。

當時的安識也重重抽了一口冷氣,沒有夢想成真的喜悅,反而被嚇暈過去,栽倒在地上,陷入無盡的黑暗。

再醒來……

小安識聞到好香好香的味道,他哭累了,肚子餓了。

是飯香,是燉肉的味道。

一鍋醬油色濃郁的燉兔肉,熱騰騰的,讓他整個人有些恍惚。

“我記得,”安識還在繼續講著故事:“當時表姐指著我的鼻子,大聲說,你這個熊孩子,快把藏起來的兔頭交出來.”

小小的安識聽不懂。

按照大人們的說辭,兔子死了,根本沒有逃走。

只是燉肉的時候,無端端少了一顆腦袋。

安識垂目看著膝蓋上的冷笑話大全:“他們都說是我藏的.”

故事講完,一桌子人沉默不語,隔了大約半分鐘,才有人站出來嗤之以鼻,不過是個鬼故事。

不過是個鬼故事……

安識閉上眼睛,沒有兔子沒有燉肉。

快醒醒,你不要死。

快醒醒,你不要死。

快醒醒,你不要死。

他不停的、瘋狂的晃著一個人,猶如兔子一般毫無反應的人。

安識說,我們要逃出去,否則……

否則什麼……

“嗬——!!!”

安識倒抽一口冷氣,睜開眼,終於從夢境和昏迷之中掙扎了出來。

否則……

否則什麼呢?

他的目光還沒有焦距,迷茫的放空著,聲音喃喃的低語:“我……不記得了……”

【提示:解救人數1,還差4人可通關】

【提示:通關前,你無法離開開開心心動物園】

“是夢?”

安識被眼前的大字拽回了注意力,緩慢翻身坐起,伸手扶著額頭揉了揉,慶幸的想著,原來又做了怪夢啊,嚇我一跳。

等等……

我怎麼睡著過去了?

安識一時間腦子裡有些斷片,可能是因為睡著前大腦缺氧的緣故。

而讓他缺氧的原因是……

“嗬——!!!”

安識再次重重倒抽一口冷氣,他才想起來,自己是被一個實驗品給強吻吻暈過去的。

這等荒唐事情,若非親身經歷,安識絕對不會相信的。

然後呢?被強吻暈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安識心跳加速,整個人都慌了。

他昏迷過去後,自然是沒有印象的。

但是……

但是安識下意識的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頸。

“嘶,好疼……”

脖子上有幾個地方刺辣辣的疼,安識低頭去看,可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脖子,只看到了自己被扯壞的領口。

原本整齊的衣領子開啟了,釦子被扯掉了兩顆,領口開到了胸口,讓他整個人衣冠不整狼狽不堪。

而胸口偏左的地方,赫然青紫了一片,看著像個……

像個齒痕!

安識腦子又開始打結,不是他這個人太笨腦子轉不動,而是安識根本不敢往下細想。

發瘋的實驗品被注射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針劑,那些針劑不知道具體什麼用途,但是和實驗的主旨“人工發情、強制交*配與干預受孕”絕對脫不得干係。

所以……

“所以我是被……”

安識感覺眼前一黑,我是清白不保了嗎?果然現在這個時代,男孩子一個人也很不安全啊!

“讀檔,讀檔!”

對對,有三次讀檔重來的機會。

安識心說坑爹呢,自己玩遊戲從沒這麼快就讀檔過,這一次運氣也太差了吧?

“你醒了?”

就在安識準備嘗試左手響指,開啟遊戲控制面板讀檔重來的時候,一個乾巴巴毫無語氣和音調的聲音,在安識身後響起。

安識回頭去看,與身後之人四目一對,登時渾身雞皮疙瘩四溢,快速退了三步,與他拉開距離。

是那個叫做途蘇的實驗品。

途蘇面無表情,不似剛才的暴虐,也沒有要逼近安識的意思,用他平板的語氣繼續說:“放心,你剛才只是暈了過去,我沒有對你怎麼樣.”

安識一聽不幹了:“我都被親了,還不算怎麼樣?”

他雖然這般說,但心底裡倒是有點慶幸,看來不需要讀檔重來,清白還在。

途蘇聽到他的話只是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喜歡說話,根本沒有接他的話頭。

安識見途蘇往自己這邊走過來,他立刻又退開三步,以免途蘇像剛才那樣忽然發難。

不過途蘇也並非向著他走過去,而是衝著擺滿瓶瓶罐罐的桌子走過去。

“你……幹什麼?”

安識忍不住好奇,開口詢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途蘇的呼吸聲好像比剛才清晰了一些,而且急促了一些。

在安靜的房間裡,安識能聽得一清二楚。

途蘇還是沒說話,不理會安識,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根注射器,然後又在一堆試劑瓶中間挑挑揀揀。

安識眼看著,途蘇用注射器吸了一些綠呼呼的液體,直接就扎進了自己的胳膊,略有些粘稠的綠色液體緩慢的被注射進了他的血管。

“你在幹什麼啊?”

安識又問了一遍,這次有些著急:“你知道這是什麼藥嗎?怎麼還往自己身上扎?”

途蘇注射藥劑之後,呼吸明顯平緩了不少。

他將空掉的針頭隨手扔在桌上,回首看了一眼安識。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沒下文了,像個啞巴一樣,一句話也沒說。

安識:“……”

安識心說,別看這位實驗品說話沒什麼語氣,平平板板,但他的眼神莫名……莫名還挺拱火的!彷彿懶得與自己廢話似的,特別傳神呢!

安識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抱臂說:“之前應該是我救了你吧,但是你恩將仇報.”

“我沒有.”

途蘇終於說話了,就三個字,特別簡練。

“沒有?”

安識說:“你沒有突然撲上來,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給親暈過去?那可是我的初吻啊,你打算怎麼補償?”

途蘇又不說話了,背過身去,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之間快速的扒拉著,看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麼。

他找的很專注,不過安識敏銳的發現,那些瓶瓶罐罐被他來回扒拉了三四遍,他也沒有真的選中什麼,而且還在重新扒拉著。

安識挑了挑眉,調侃說:“你這是消極抵抗嗎?還是說……害羞了?難不成也是你的初吻嗎?”

“不是。

沒有.”

途蘇又難得的說話了,這次回答的還挺快,而且表情非常嚴肅。

“真的嗎?”

安識指了指他,說:“那你的耳朵怎麼紅了?”

“沒有.”

途蘇彷彿機器一樣重複著。

安識一時間有點想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兇巴巴的大美人,竟然比自己還純情呢?

安識雖然還沒交往過什麼男朋友,也沒有接吻經驗。

但是安識可謂博覽群書,調侃別人還是沒問題的。

尤其調侃物件的臉蛋長得如此偉大!臉紅起來一定更加可愛。

安識嗖了嗖嗓子,大著膽子走向途蘇,笑眯眯說:“要不這樣吧,我想到一個彌補的辦法.”

途蘇沒說話,用眼神詢問他是什麼辦法。

安識像個調戲郎家婦女的土匪,對著他撅了撅嘴巴,說:“你讓我強吻你一次,我們就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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