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琪莫名緊張起來，抬起頭，被江澄出眾的長相驚豔了一下。
“你……你好。”
“誰指使你做的？”
江澄知道是喬凌萱的手筆，可只有人證物證都齊全，才能指認她。
劉琪沒想到他看出了背後有人指使，神經緊繃。“是我怕被誤會紙團是我丟的，所以才否認……”
看來喬凌萱給她做的保密工作很到位，連在校長辦公室都堅定說謊。
江澄看向其他兩人，是宣梨的左右鄰桌。
“你們兩個誰丟的紙團？”
兩人互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行，我正好有認識的警察，讓他幫忙把上面的指紋提取一下和你們三個的對比，這件事就不止是說謊那麼簡單了。”
兩人嚇得腿都在發顫，立刻就招了。
“是……是我！”右桌男生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著劉琪，“是她給了我一千，讓我把紙團丟到宣梨桌上的！”
張鴻影和謝端都驚詫地看向劉琪，沒想到這件事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交易。
“劉琪，你知不知道收買同學甚至陷害他人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張鴻影一看江澄臉色更沉了，連忙發話。
“我……我知道。”劉琪用力攥著手，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把喬凌萱供出來，否則她母親……
她抽抽搭搭地開始解釋：“是我喜歡蕭逸之，嫉妒他處處維護宣梨，一時鬼迷心竅才這樣策劃……”
江澄要聽的並不是這些，明知道她在說謊，但沒有直接證據。
張鴻影看了看江澄的反應。
他十指相錯搭在膝上，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卻絲毫溫度也無，緊抿的唇昭示著主人現在的心情並不好。
張鴻影會意，義正言辭地宣佈：“你這樣的行為險些讓宣梨同學揹負汙名，一中的教學宗旨是成材先成人。而你失去了做人應該有的基本道德，我很鄭重的通知你，被開除了。”
劉琪卻像是鬆了口氣一般的身子都放鬆下來，可一抬眼，就撞進江澄審視的深沉目光。
那眼神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穿她的心，那點兒被刻意掩飾的骯髒心思一覽無餘。
但想到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和喬凌萱的關係，又放下了心，被謝端領著去了教務處辦理手續。
其他留在辦公室的兩人，都緊張地直咽口水不敢說話。
“王國學和林建明，你們助紂為虐，記一次大過。但看在高考在即的份上，停課一星期，在家好好反省，寫一份一萬字檢討，回學校的週一在全校師生面前公開給宣梨同學道歉。”
兩人齊齊點頭，不敢有異議，“是，校長。”
辦公室內只剩下江澄和張鴻影兩人。
張鴻影小心翼翼地問：“江公子，這次的處理結果還滿意嗎？”
他閉了閉眼，站起身，“湊合。”
【江澄哥，結果怎麼樣？】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江澄拿起開啟微信，是宣冉的訊息。
【雖然結束了，但不是我要的結果】
宣冉：【那也沒辦法，那人怎麼都不肯說是喬凌萱乾的就沒辦法定她的罪】
江澄：【你不是不喜歡宣梨麼，這次還主動告訴我她被陷害的事】
宣冉眼前浮現宣梨見到她時總是明媚溫暖的笑容，嫌棄地撇嘴。
【我只是看在她教了我一些考試方法的份上幫她一把而已，何況宣家的人才不受這委屈！】
江澄：【做的不錯，獎勵一套五三】
宣冉：【江澄哥，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情，先不說了！】
江澄笑了一下，收回手機。
他出了一中大門，卻見宣家的那輛勞斯萊斯還停在門口。
他微微一頓，加快速度往車旁走去。
程明在看他走近時就搖下了車窗，朝他一笑。
“江澄少爺。”
江澄往後座看去，宣梨見到他時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找喬凌萱打架去了，沒事就好。”
“不是讓你先回去嗎？”他微起蹙眉，“讓你在這兒白等了一個多小時。”
宣梨輕輕搖頭，“不算白等，我只是怕你出事。”
她隱約聽程明提起過江澄高中時期的肆意囂張，雖然好奇，可程明卻不想多說。
江澄拉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輕笑道：“我從不打女生。”
宣梨眨了眨眼，“真的嗎？如果我咬你一口呢？”
江澄伸了右手到她嘴邊，“你咬。”
她只是開玩笑一說，沒想到他真的遞了過來。
他的手和其它地方的膚色一樣，都是冷白調，像一團糯米餈。
於是她真的咬了上去。
江澄手背被一陣柔軟吸住，溫熱與他的肌膚相貼。
這一口並不疼，相反是酥酥麻麻的癢。
順著手背逐漸麻了他整個胳膊，連著他的心跳也開始加快。
在她鬆口的瞬間，江澄迅速收回了手，耳根滾燙。
宣梨沒發覺他的異樣，笑彎了眉眼，“原來是真的。”
江澄狀似漫不經心道：“哥哥不會騙宣小梨。”
他側目看她，那雙漾著柔色的杏眼愉悅地微彎著，看得他眼皮驀地一跳，剛按下去的熱似乎又湧了上來。
程明透過後視鏡看著兩人，欣慰地笑了。
果然宣梨小姐只有在江澄少爺的面前才會卸下平淡安靜，露出由衷開心的笑容。
宣梨經過一天的考試有些倦了，大約是江澄在她身旁更讓她安心，晃著腦袋就睡著了。
江澄正在學生會群裡照例分配工作，肩膀上忽地一沉。
他指尖一頓，側目看去。
宣梨柔軟的黑髮垂在他手側，隨著車輛行駛過程中的輕微顛簸，她的馬尾一晃一晃地掃過，他心間漫起一陣癢意。
鬢邊的髮絲飄到她鼻尖，她大約是被撓得癢了，小臉都皺了起來。
江澄撥開她的頭髮，她的表情才歸於平靜。
他任由她靠著，低頭繼續處理事務。
程明刻意換了一條不算顛簸的路走。
宣梨在夢中還惦記著下午英語考試的作文不小心寫錯了一個單詞，無意識地念了出來：“Kissinggoesbyfavor……”
江澄一怔，是有所偏愛就有所照顧的意思。
他半垂著眼，回想起下午喬凌萱的話。
“你就這麼偏愛她嗎？”
江澄清楚記得自己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