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126可卿身世、初見上皇
情況再次恢復了平靜，文官方面捱了一巴掌不說，損失大的足以讓他們花費不短的時間舔舐傷口，衛家這邊自然也就輕鬆下來，原本衛旭都想著是不是帶妹子們出去轉轉，但總有人想要搞事情。
“鴛鴦姐姐？”正院客廳，史湘雲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姑娘，原本在正廳接待一個丫鬟是不合適的，不過考慮到她背後的身份，也就湊合著辦了。
“不知姐姐此來，可是有什麼事情？”林黛玉輕聲問道，“可是老祖宗又有什麼安排？”
“回林姑娘，這次不是賈府的事情。”鴛鴦表情古怪，卻還是忍著說了出來，“龍首宮夏公公傳話，如果衛爵爺有空的話，不妨抽個晚上遞牌子入宮一趟。
到時候記得帶上秦夫人，夏公公是親自找奴婢傳的話，而且專門說明，若是秦夫人不在的話，可以晚些日子再去，太上皇不著急，奴婢這就告辭了！”
“鴛鴦姐姐慢走。”林黛玉點點頭就算是送人了。
“可兒姐姐？”史湘雲看了看鴛鴦的背影，有些理解不能，“按理說她是義忠郡王的親妹妹，入宮拜見並無不妥，可是她卻從沒用這個身份出面過啊！”
“說起來也很奇怪，可兒姐姐的身份在整個京城上層都不算什麼秘密，卻無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甚至明明是天家血脈，卻偏偏姓秦。
都到了這種地步，天家竟然也沒說話，任憑自家血脈流落在外不說，連改姓了都不管，這完全不正常。”林黛玉同樣只能疑惑。
“不管這些了，還是把訊息告訴旭哥哥，讓他頭疼去吧。”史湘雲懶癌發作，拉著林黛玉就回了後院，“反正這是宮裡的口諭，無論如何也避不開。”
“還專門強調讓可兒過去？”片刻後，聽到訊息的衛旭同樣有些蒙圈，“雖說目前常駐京城的是英蓮，這也早成了公開的秘密，但龍首宮擺明了還有事情。”
“旭哥哥，雖說宮裡的傳話是可以晚幾天過去，但我們這邊不能這麼做，所以我剛才已經給可兒姐姐發了飛劍傳書，想必她很快就到。
正好宮裡的要求也是晚上去，想必是有什麼不方便公開的事情要安排，可兒姐姐過來後，不如今晚就去好了。”林黛玉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當晚，內院客廳。
“可兒，你還是說一下到底要幹什麼，我實在是猜不出這老東西的路子，問你又不說，那我可不去了啊？”哪怕是白天的時候把妹子折騰迷糊，衛旭也沒得到答案。
“去了你就知道。”秦可卿表情帶著尷尬，明顯是知道些什麼，卻又不方便在這裡說。
“嘻嘻，可兒姐姐，要不要我們再把地方騰出來，讓你和寶珠妹妹繼續陪旭哥哥？”這時候不搞事情，那就不是史湘雲了。
“雲妹妹”秦可卿罕見的沒有反駁，只是尷尬的稱呼了一句，就招呼衛旭出發，當然身邊也沒少了貼身丫鬟，但這次卻選擇把寶珠和甄英蓮都帶上了。
一輛馬車，寶珠女扮男裝親自當車伕，再加上寶馬追風，速度不算快，等四人到了宮門時已經是已經是戌時過半（晚上八點以後），天色也都暗了下來，卻發現夏守忠親自等在宮門口迎接。
“勞公公辛苦，可兒慚愧。”沒等衛旭上前招呼，秦可卿已經跳下馬車迎了過去，說話的語氣讓衛旭完全無力吐槽，因為很明顯兩人是認識的。
“公主都這麼大了。”夏守忠一臉感慨，“算起來，老奴最後一次伺候，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可惜這光陰吶，從來都不帶停頓片刻，轉眼老奴就這德行，公主也不需要老奴再伺候了。”
“你這老貨，快別說了，待會兒姑娘還要拜見太上皇，要是哭出來就難看了。”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寶珠對夏守忠的態度，很明顯兩人也認識。
“小丫頭，當初咱家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見識，怎麼還蹬鼻子上臉了？”夏守忠語氣很硬，但態度明顯是在鬥嘴。
“不解釋一下嗎？”衛旭實在看不下去，只好親自上前詢問。
“侯爺，其實這也是太上皇的意思。”夏守忠對他明顯就沒這麼客氣了，“走吧，今日裡見了，以後就不知道能不能見著了，我們直奔鍾粹宮，太上皇已經等著了。”
“公公，這”這次是秦可卿僵住了。
“公主，請恕老奴多言，有些事情總要面對的。”夏守忠幽幽一嘆，轉身頭也不回的在前面帶路。
很快，一座裝飾富麗堂皇但卻非常冷清的宮殿出現在眼前，走在最前面的夏守忠擺了擺手，原本在宮門口待命的侍衛、太監、宮女全都一聲不吭四散撤出。
“公公這是何意？”隨便以精神力掃了一眼，衛旭立刻皺眉，因為偌大的一處宮苑內，竟然只有兩個人在，一個躺在輪椅上的自然是太上皇，另有一個女子陪侍。
還有一個人坐在正殿的門房內，如果不是衛旭現在修為高絕，就是金丹期修士以神識檢查，都不見得能發現他！
“侯爺，這座宮苑就算平時，也只有外院安排人手，內院只會有一個人，就是咱家過來，也只能送到外院，沒有太上皇旨意，敢進這大門就是死罪！
裡面的情況咱家也不知道，你就更不用問了，太上皇的旨意是讓侯爺和公主進去，這兩位姑娘，咱家自會安排好，就不勞費心了。”夏守忠語氣很硬。
“公公，她倆也要進去，剩下的事情我會向太上皇解釋。”秦可卿淡淡的擺了擺手，招呼其他三人跟上，就大踏步入了院子。
“可兒！”衛旭惱火的一聲低喝，卻見秦可卿身形一頓，回頭哀求的看向他，一句話不說。
“侯爺進去吧，咱家告退！”夏守忠輕輕一禮就出了院門，甚至親手將分量不輕的大門關緊。
“公子爺，這裡”寶珠語氣複雜，“奴婢來過一次，也見過這裡的主人，那之後就被安排去伺候姑娘，到如今也有十多年了，這裡的情況太複雜，奴婢不知道該從哪裡解釋。”
衛旭實在懶得再說，攬過秦可卿大踏步直奔內院，至於甄英蓮，已經被嚇蒙了，這會兒甚至需要寶珠扶著才能保證不倒下。
“太上皇！”片刻後，四人進了正殿，衛旭先掃了一眼已經需要坐輪椅才能出門的太上皇，隨便躬身一禮就算是見面了。
“坐下吧！”太上皇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甚至看他的眼神還帶著厭惡，隨手指著一個繡墩說道，“今日讓你們過來，只是一家人想要見見，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一家人？”衛旭皺眉不語，卻抓住了太上皇的重點意思。
“是”沒想到，秦可卿的聲音竟然帶著顫抖，“她嗎？”
“可兒，我的孩子！”正說著，一個聲音從裡間傳來，緊接著就是一個腳步急促的女子衝出來將秦可卿一把抱住。
“這——”只看了女子第一眼，衛旭就蒙了，哪怕她再遲鈍，也能看出來眼前女子的身份，因為她和秦可卿長得太像了，連歲月都沒能讓兩人產生多少差別！
“公子爺見諒，這就是奴婢從來都不敢說的原因。”寶珠苦笑著說道。
“是啊，皇家竟有如此醜聞，你就算是啥都不說，遲早也得被滅口。”衛旭無語的搖頭，怪不得原著中秦可卿出事的時候，寶珠拼命也要保護，因為秦可卿只要出事，她也必死無疑。
他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秦可卿明明是義忠親王的女兒，而且這種父女關係高層都知道，卻偏偏從小就養在秦業家裡，連姓李都不敢。
她的父親是義忠親王，她的母親卻是泰和帝的貴妃，這種事情只要傳出去，整個皇家的臉面都只能在糞坑裡找，當初為了保密，不知道清理了多少人。
甚至連絕大部分老牌家族都不知道，只以為秦可卿是在義忠親王兵諫失敗後，被秦業收養，卻不知她是從小就在秦家長大，從未住過一天皇宮！
“老王爺還在的時候，一開始夏公公其實就住在秦家附近，平時伺候姑娘。”那邊秦可卿正在和母親相擁哭泣訴說，太上皇的精力也不在他們身上，寶珠開始解釋。
“你呢？”衛旭皺眉問道。
“奴婢從小是被甄家收養，後來送到姑娘身邊服侍。”寶珠繼續解釋，“再後來受了暗衛訓練，成了姑娘的貼身丫鬟，甄貴太妃這裡，奴婢也是第一次來。
不過，聽姓氏想必公子爺明白她的出身，這是甄家除了奉聖夫人外最總要的支撐，只要這兩位有一個還在，甄家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還真是沒想到。”衛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當然知道甄貴太妃，畢竟《紅樓》原著有過暗示，還知道元春一直以來靠她照顧，甚至連元春封妃，都是甄家透過她活動的。
他只是完全沒想到，皇家竟然真有“愛情”這種奢侈的東西，而且還是父子愛上了同一個女人，甚至在兒子和女人生了孩子的情況下，父親依然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