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緣定可卿、說服湘雲
正如賈赦所說，衛旭是忠勇伯衛家的二公子，這一點無論如何改變不了，也沒法改變。
哪怕整個京城勳貴階層都知道，衛夫人一心想要弄死他，衛旭在家裡也一直是小透明，但身份就是身份。
這就是封建宗族制度的規矩，個人從來都不是一個社會單位，整個家族才是。
家裡有人上去了，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萬一家裡有人牽扯到什麼嚴重問題，處理的也絕不會是一個人。
安排衛旭和秦可卿的結合，賈赦絕對沒有絲毫錯誤，哪怕明知道背後是義忠親王的陷阱，衛旭也必須接下來。
因為這是代價，任何團體中，你都必須展示出你所應有的價值，否則憑什麼讓團體為你開放資源？
這次春獵，衛旭表現出色，這只是勳貴陣營的入場券，現在他已經被接納，那麼“入場券”也就消耗掉了，想要繼續獲得資源，那就應該表現出更高的價值，比如這次聯姻。
忠勇伯府早已沒落，在勳貴中基本毫無存在感，也沒啥實際意義，這次牛繼宗願意把廊坊千戶所千戶的位置給衛若蘭，是抬舉了他。
因為按照正常情況，整個京城有爵位沒實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以前衛夫人不是沒活動過，但效果了了。
沒什麼意外的話，這個位置處於京城與天津衛之間，是京城海運物資的必經之路，地位與京杭運河上的通州基本平齊，這是鐵打鐵的肥缺，無論如何也對得起他了。
至於說衛旭娶了秦可卿，但位置卻給了衛若蘭，這也沒問題，因為衛家理論上是一體的，衛若蘭才是忠勇伯府繼承人。
當然，這其實也是在保護衛旭，因為無論他決定娶誰，或者是別人給他安排什麼婚姻，歸根結底都要忠勇伯府上門提親走程式。
毫無疑問，到時候賈赦肯定會安排人把情況給衛夫人說清楚，總結出來就是“你次子娶了xx，我就給你長子安排一個好位置”。
衛夫人會同意嗎？這好像不是個需要討論的問題。
有秦可卿在，將來義忠親王成事，衛旭就是駙馬爺，絕對前途無量；敗了也無妨，因為他肯定“不知道”情況，一切都是衛夫人安排的。
無論四王八公陣營透過衛若蘭向義忠郡王提供了多少資金，多少資源，那黑鍋肯定也是砸在他自己身上，衛旭沒這個資格。
正好廊坊千戶所是個肥缺，完美解釋了資金來源。
這一點衛夫人肯定也能想到，不論他對衛旭意見多大，也絕對不會把“真實情況”說出去，這也是世家大族的一點傳承技巧。
到時候就算義忠親王失敗株連，滿門抄斬的時候勳貴集團也可以幫助求情，衛旭這個小透明次子大機率能夠保命，也算衛家不絕。
“只是......”衛旭想起了另一張如花俏顏。
“雲丫頭那裡你不用多問，史家更不會多說.”
賈赦平靜的說道。
“雲兒.......”衛旭苦笑。
“那就這樣吧.”
賈赦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擺擺手示意衛旭出去，他需要和其他人商量具體執行。
衛旭表情苦澀的回到了自己的帳篷，看著正高興等他回來的史湘雲，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能拒絕嗎？當然可以，現在衛旭手中掌握著穿越無限位面的金手指，早晚能夠起來。
可是拒絕之後呢？無所謂，其實並沒有這麼重要，他不願意娶秦可卿，那麼安排衛若蘭接過去也一樣，正好把對衛家的另一份照顧也能省掉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以後就等於自絕於勳貴集團！
衛旭害怕嗎？
當然不，無論義忠郡王決定按照原著時間節點動手，還是提前動手，衛旭都有絕對的把握保證，到時候自己的實力絕不是永正帝能夠撼動的。
更何況，《紅樓》世界第一美女秦可卿當妻子，換哪個現代男人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秦可卿同意嗎？雖然說出來有些殘酷，但真實情況就是這樣，她的個人意見沒有任何意義，也沒人會考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鐵律，如果父母沒了，那就是“長兄如父”，根本不會問她的意見。
衛旭只是覺得對不起史湘雲，哪怕是他現在早已不再考慮現代社會的“一夫一妻制度”，對封建制三妻四妾很感興趣也一樣。
原本他早已決定，史湘雲就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以後肯定還會有其他女人，但他相信史湘雲自己都不會太在意，因為封建社會一向如此。
但是現在.......
“旭哥哥，你不要我了，不要雲兒了嗎？”
當衛旭說完情況後，史湘雲沒有抱怨，沒有哭鬧，只是眼淚滑下眼角，聲音帶著哭腔。
“雲兒，這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你瞭解我的一切，我不可能甘心在衛家後院當個毫無存在感的庶子。
我們一起去過另一個世界，將來也一樣，你還小，我們還有時間，將來許你一個平妻位置，好不好？”
衛旭也只能狠下心當渣男。
嚴格來說，古代並無“平妻”的位置，因為封建禮教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一個男人只有一妻，其他女人說的再好聽都是妾室。
別說是所謂的“平妻”，就是正妻去世後，續娶的繼室在地位上與原配妻子也有很大差距。
比如賈赦現在的正妻邢夫人，比如賈珍續娶的尤氏。
平妻的地位自然也是低於正妻的，同樣和其他妾室一樣要叫正妻“姐姐”，只是生育的子女也算嫡出，若是正妻無出，他們一樣有繼承權。
但最主要的，不是什麼人都能有“平妻”，一般必須要有爵位才可以，光是官位都不行，說出去一樣會被人嘲笑。
只有公侯之家才能有“三妻”，縉紳都不行，至少也要是個侯爵才能真的保證，伯爵都勉強。
這樣的保證，在封建社會基本上沒啥戲。
還好，史湘雲知道衛旭的金手指，所以她有信心，就算《紅樓》世界不行，其他世界不就可以了？
“嗯！”
史湘雲答應了，卻緊接著閉上了眼睛，仰頭噘嘴。
“雲兒，你才多大.”
哪怕是衛旭再笨，也不至於看不出妹子的意思，問題是九歲？
“哼！”
史湘雲不滿的睜開眼睛，撲到衛旭懷裡就在他臉上蓋了章，然後一把推開他，紅著臉回了簾子裡面。
衛旭眼看著史湘雲已經回來裡間，苦笑著搖搖頭，轉身出了帳篷。
“哼，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就知道你不老實！”
簾子後面，史湘雲聽著衛旭離開的聲音，雖然俏臉仍然補滿淚痕，嘴角卻微微上翹。
“可惜，要不是我還太小.....旭哥哥，哼！”
這一天是“春獵”的第二天，理論上說應該是自由活動，各自到山林中繼續狩獵，可以自己去，也可也叫人去。
但是實際上嘛，反正昨天打了這麼多獵物，留著不吃也是浪費對吧？正好朋友相見，那就做好了喝起來！
整整一天時間，春獵營地都飄蕩著醉人的香氣，酒香肉香讓周圍的官兵奴僕全都羨慕的眼睛發紅。
以衛旭現在的體質，區區普通低度酒真的就是屁大點事兒，因此他讓一幫勳貴子弟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打滿全場”。
來酒照幹，來者不拒，不論是誰都一樣，然後再回敬一杯，勳貴這麼多，他全天幾乎沒有停下。
因此哪怕是以他的能力，最後也只能無奈倒地。
甚至連自己是怎麼回的帳篷都不知道，只隱隱約約聽見史湘雲不滿的抱怨以及賈璉被打時痛苦的哀鳴。
不管了，睡覺！
只是當他終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早晨，整個營地中氣氛明顯不對，原本摸魚的御林軍全都如臨大敵，一圈又一圈的圍著金黃色帳篷區。
但最主要的，還是原本整齊莊重的皇室帳篷，如今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一消失了，只留下一地火災後的殘餘，甚至，那裡至今還有地方冒著青煙！
有意思的是，出事的也只有皇家區域，其他地方几乎沒啥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