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府試收尾、婚禮將近
小半個月後,四月底,衛府大門口。
“噼裡啪啦——”響亮的鞭炮聲中,一段整齊的呼喊在大門口響起,“恭喜衛公子高中順天府府試第十五名,來日捷報連登!”
喊聲連續九遍,哪怕是在聽到喜報的門房開啟正門之後,一共六個報子仍然喊的響亮。
“旭哥哥,你中了!”
正在書房溫書的衛旭聽到了報喜聲,旁邊同樣翻著兵法的史湘雲驚喜說道。
玉佩可以把記憶直接灌輸到腦子裡,但並不是說這就完事兒了,因為記憶這東西,從來就是時間長了就模糊,灌輸的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衛旭現在雖然自信記憶充沛,但也花了大量時間在學習方面,灌輸的畢竟只是“原本”,考試還需要自己的理解。
史湘雲也一樣,她為了將來報名女將,平日裡除了日常習武之外,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學習兵書戰策方面。
“公子爺!”
兩人正說笑著準備出門,寶珠也驚喜的衝到了身前,“恭喜公子爺高中!”
“笨丫頭,這算什麼高中,就是秀才都還差一場院試.”
衛旭笑著謙虛了一把,“門口那幫人喊這麼響亮,還不是想要多點賞錢.”
“自然準備好了!”
寶珠跟著兩人,示意另外兩名鍵婦跟上,“奴婢準備了兩萬錢的銅錢,還有五十兩銀葉子!”
“你個敗家娘們!”
衛旭有些心疼,這可是整整六十多兩白銀啊!
“爺,這時候哪能省錢,門口可是堆了上百人,等一下賞錢撒出去,他們怎麼著也要喊幾句吉祥話!
爺五月就要接了小姐過門,六月還要參加院試,無論如何也要圖個好彩頭,不能連一點樣子都不走啊!
今日裡舍了這點小錢,到時候小姐進門,這些人肯定也會過來,只需擺上幾桌肉菜濁酒,場面上自然熱熱鬧鬧.”
寶珠不滿的說道。
心中嘆了口氣,衛旭自然明白寶珠的苦心。
他在忠勇伯府衛家只是個小透明,親戚方面基本什麼都沒繼承,更何況衛家在京城早就沒多少親戚了。
衛夫人恨不得他現在就死,好把這些東西都交給衛若蘭,能不給他搗亂就不錯了。
到婚禮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四王八公各家來些年輕一代,再加上點兒貼身的僕人,毫不客氣的說,這對他當前的身份來說實在太冷清了。
“好了,我的小管家婆,你說了算就是!”
衛旭回身抱住她就是輕輕一吻,讓周圍準備等一下列隊的僕婢鬨堂大笑。
“爺!”
哪怕是平日裡更親密的事情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這時候在這麼多人面前還是羞的忘了尊卑,小拳拳一個勁的往衛旭胸口錘。
一行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到了門口,六個報子看到正主出門,原本已經停下的報喜聲再次響起,而且更加響亮。
“好了,我知道了,賞!”
抱怨歸抱怨,到了場面上該走的程式還得走,衛旭親手抓了兩大把銀葉子甩到了報子腳下。
“謝衛二爺賞!”
報子的嚎叫聲差點扯破嗓子,沒辦法,衛旭的出手實在太大方了,這兩把銀葉子足夠他們每人分二兩以上!
緊接著,衛旭把剩下的銀葉子甩進了圍觀人群,寶珠則帶著丫鬟僕婦大撒銅錢,一時間轟天價的吉祥話響徹四周。
足足折騰了十多分鐘,圍觀群眾們才算是滿意的散開,這還不算完,因為地上肯定有沒撿乾淨的銅錢,聞訊而來的乞丐們會解決這個問題。
只是這時候,衛家人肯定不會再管,連大門都重新關上了。
完成了府試的收尾事宜,衛旭正式成為了大順朝讀書人的最底層“童生”,只要再過了院試,就能進入士紳的最底層“秀才”。
但那是六月的事情了,就如剛剛寶珠所說,他五月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接秦可卿過門,婚禮日期就定在了五月十六!
古代的婚禮可不像現代這麼簡單,先不說繁瑣的接送以及該淘汰的程式,最簡單的,招待來賓吃飯,食材夠了嗎?
哪像現代,隨意找一家飯店,說一個日期,到時候帶著大家來吃飯就好,連錢都能先付了定金,剩下的吃完了再說!
幸好,衛旭已經安排曹雲奇的“神劍幫”盤下了一處飯店,就在內城西區邊緣,距離這裡不遠,而且自家飯店還能省一份錢。
其他的事情就不一一細說,反正衛旭是沒搞明白,為此不得不從賈璉手裡接了十多個僕婦幫忙——不是人手不夠,而是沒人搞得明白!
而且這些人也不算生手,因為就在三月份,賈璉已經正式接了王熙鳳過門,兩人成親了。
除了已經定親卻半年多沒見的秦可卿、賈府三春再加上史湘雲之外,她也是衛旭見到的第一位外來金釵。
憑良心說,當時衛旭初見的時候真的驚豔了一把,雖說現在秦可卿因為年齡小還沒完全長開,但也確實不比王熙鳳強多少!
可惜,僅僅是從氣質上,衛旭就知道這位原著中的“鳳辣子”並無變化,賈璉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如今過去的時間並不長,這些榮國府僕婦正好幫忙再走一次程式。
忙忙碌碌之間,轉眼就到了婚禮前日,就在眾人好不容易趁機休息的時候,大門口突然一片混響。
“怎麼回事?”
正摟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寶珠,想要來點“白日活動”的衛旭惱火的吼道,因為寶珠趁機跑到一邊整理衣服去了。
“少爺,外面來了一位姑娘,她說是宮裡的女官,帶來了皇后......皇后娘娘的懿旨......”跌跌撞撞跑過來報信的門房聲音都哆嗦。
“嗯?”
衛旭眉頭一皺,馬上感到這裡面不尋常。
“拉一批打一批?”
剛剛聞訊從內院趕來的史湘雲輕聲說道。
“管不了這麼多了,聽說這位皇后娘娘賢良淑德,堪稱女子典範,要不是一直沒有子嗣,怕是都能與唐之長孫皇后並稱了。
如今她既然安排了手段,我們恐怕除了老老實實接著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至少這時候,衛旭不可能單獨抗住皇家怒火。
“開正門,迎天使!”
史湘雲點點頭,轉頭毫不猶豫的代為下令。
一通複雜的接旨程式走完,衛旭看著已經離開直奔秦家的賈元春背影,依然處於蒙圈之中。
“這算是什麼?只要我老老實實聽話,以後就能穿上這身漂亮衣服?”
他捧著一個典雅的禮盒說道。
“公子爺,這可是狀元袍啊!”
寶珠羨慕的反覆撫摸著禮盒,卻連開啟都不敢。
“若是我們沒辦法撐過去,這個說不定就是咱們的陪葬品.”
此時三人已經回到了正廳,衛旭不屑的把禮盒扔在了茶几上。
“旭哥哥,你管這麼多呢.”
被衛旭培養多年的史湘雲對皇權也沒多少敬畏,很不客氣的開啟了禮盒,“這麼漂亮,可比你準備的那件強多了。
反正明天的婚事一生也就一次,有了更好的就穿上,剩下的問題到了時候再說——今天先試試!”
“也好.”
衛旭乾脆長開雙臂,在兩人的配合下穿好了狀元袍,然後發現兩個姑娘的眼神中都冒著小星星。
也難怪,衛旭這一世的相貌本就出色,多年習武培養出了頂尖身材,再加上地位帶來的上位者氣質,放在現代足以秒殺一眾娘炮小鮮肉。
“你們兩個夠了啊!”
趕緊接住撲到懷裡蹭啊蹭的史湘雲,衛旭沒好氣的給了她一記爆慄,“不許再搞怪!”
“哼!便宜那個女人了!”
史湘雲從衛旭懷裡掙脫出來,表情複雜的打量了衛旭半天,才咬著牙回了內院。
衛旭當然明白她的心意,但是他如今已經十六歲,婚禮在即,偏偏史湘雲只有十歲,又能如何?
那就只能苦笑了。
“爺——”寶珠的聲音最少十幾個加號,叫完了竟然主動關上了房門,回身撲到了衛旭懷裡,腦袋埋在他胸口,“奴婢.......”
看著延伸到脖子根的紅暈,衛旭哪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很痛快的輕笑一聲開始解釦子。
“不要!”
沒想到寶珠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就這樣,奴婢喜歡!”
衛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