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考取秀才、賈赦暴死
清晨，明亮的光束透過窗簾的縫隙，溫暖的照射在一張寬大的拔步床之上，也照亮了房間中令人羞澀的風景。
衛旭在外、寶珠在內，中間是眼角一直抽動的秦可卿，可惜“邊界”的兩人睡得正香，讓她即使醒來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昨晚的經歷完全顛覆了她短短十七年的人生三觀，現在即使想想都讓她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偏偏本已無比羞惱的昨夜之外，現在還有更加讓人羞憤的插曲，因為刺耳的銅鑼聲已經在客廳裡響個沒完。
“噹噹噹當——”緊接著就是甜美稚嫩卻明顯帶著怨氣的喊聲，“起——床——了！”
“史湘雲，你又搗什麼亂！”
被吵醒的衛旭簡直想打人，因為他口中的那位在敲了半天銅鑼之後，已經毫不客氣的進了臥室。
“呀——”頭一次碰上這種場面的秦可卿羞的把自己連腦袋都埋進了錦被，卻因為拉錦被時用力過猛，不小心把一對纖足露了出來。
倒是寶珠，大概是已經熟悉了這種操作，順手拿了一件短衫披上，低頭時才發現是秦可卿的，她也沒介意，轉過頭壞笑著看向史湘雲。
此時，這丫頭正噘著嘴瞪著拔步床，整個房間裡的酸氣簡直都能就地進行老陳醋釀造了。
衛旭惱火的抓起昨晚動作太大掉在床下的一條錦被，直接甩在史湘雲身上把她蓋嚴，這才掀掉身上錦被自己跳下去，把她連“外套”一起扔出了窗外。
做完了這一切，他用力把窗戶關緊，回過頭在寶珠的服侍下開始穿衣服——他身上現在也是光溜溜狀態，這才先蓋上了史湘雲再下床。
就算是鬧情緒也要有個限度，當然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史湘雲年齡太小，衛旭又不是紳士，實在做不出鍊銅術士的勾當，那是要化學閹割的。
至於秦可卿，她上午怕是沒力氣下來了，這對男女思維仍然大部分停留在現代的衛旭來說根本無所謂，反正家裡也不用立規矩。
打打鬧鬧、說說笑笑，時間往往過的很快，轉眼間就過了六月份最後一場府試，衛旭也如願以償的獲得了“秀才”功名。
不僅僅是簡單的考中了，他還是順天府本年度院試的第八名，身份可是秀才中的優秀分子——“廩生”。
當然，這肯定不全是因為衛旭多麼優秀，而是這次的考題和玉佩中儲存的上萬篇優秀範文重合了，而且是十多篇都很優秀。
衛旭選擇其中最好的部分整合出了自己這次考試的文章，再加上其他死記硬背類題目完全是送分，這才弄了個“廩生”身份。
大順朝對秀才的正式稱呼是“生員”，所謂的“秀才”其實是民間稱呼，而且不是所有的生員身份都一致。
府試每一個“考點”只錄取五十人，前十名地位最高，可以享受國家發放的祿米，是為“廩生”，衛旭就是這一層次。
接下來二十名成為“增生”，沒有祿米可拿，但也是正式身份，以上三十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秀才”。
後二十名成為“附生”，意思是“附學生員”，他們不算嚴格意義上的秀才，需要於次年再次參加府試，只要成績別差太多就能成為“增生”。
這在整個京城引起了轟動，因為他是硬生生自學拿下了“生員”功名，這就算是在那些號稱“詩書傳家”的大家族都是絕對精英。
但並無什麼意義，文武對立讓他根本沒可能融入士子團體，鹿鳴宴上連學政都沒搭理他這個第八名，更別說其他“同年”了。
具體例子可以參考賈敬，堂堂二榜進士，愣是被逼的辭去一切職務入山修道；還要再加上“萬年工部主事”賈政。
沒事，回來後和一群世子們喝一頓，慶祝一下勝利就算完了，他這裡倒是一帆風順，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
就在衛旭中了秀才的同一時間段，榮國府，賈母院，平日裡熱鬧非常的小院中，此刻只有母子三人，連丫鬟都沒留下一個。
“老太太，你還是放不下，非要扶植所謂的‘正統’嗎？”
賈赦語氣帶著明顯的顫抖，表情痛苦，右手用力按著小腹。
“你本就不是榮國府正支，當年老爺常年征戰，一直沒有後人，這才接了你入府，不過是要延續香火。
既然現在有了政兒，你要是有眼力見，就該及時把位置讓出來，可惜老爺走得早，沒來得及安排。
偏偏這一年多，你竟然還敢領著一幫人對抗宮裡，你想死我不想管，榮國府可不願意跟著瞎鬧.”
賈母冷著臉說道。
“榮國府又如何？與你這婦道人家何干？”
賈赦一句話讓賈母臉色鐵青，“我才是這一代的承爵人！
長幼有序，尊卑有度，別說是老二那種廢物，就算他真的可以，這國公府邸也不會是他的！
又是那位皇后娘娘對吧？能不能告訴我，她究竟許下了什麼條件，讓你有膽量下了毒手？”
“娘娘早已向我保證，只要榮國府效忠陛下，元春兩年內就能得到至少一個妃位，將來必定會有子嗣。
原本我一直不敢下決定，害怕這承諾無法兌現，皇后畢竟沒有子嗣傍身，可是你卻不識好歹，與天家對抗，這才讓我不敢再拖延下去。
這一年多，你們鬧的太過分，已經讓陛下起了殺心，如果再鬧下去，你就是死了也會連累府裡！
娘娘還向我保證，將來國公府傳承會歸入二房，待元春封妃之時，就以承恩令的形式一同下旨.”
賈母臉色發青，怒氣衝衝的說道。
“哈哈哈哈！”
賈赦聽完之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甚至笑著笑著就一口黑血噴在地上，“無知蠢婦！
怪不得父親在時從未讓你管家，而是從祖母手裡接下了鑰匙就直接交給了亡妻張氏，怪不得他也從未認真搭理過史家！
現在不論是史鼎還是史鼐，都是和你一樣愚蠢的廢物，幸好老天開眼，留下了雲丫頭，好歹給史家留點血脈。
就算是宮裡需要養條狗，也要是能夠看家護院的狼狗，像你這種蠢婦，養著又有何用，哈哈哈哈！
爵位傳承自有朝廷法度，最後決定的也是我等武勳，只要鏈兒還在，什麼時候也輪不到老二那個廢物，更別說是他那個更加廢物的兒子！
你用的是皇家獨門的‘牽機毒’對吧，是想讓我當幾年活死人，等到元春上位再好好操作對吧？
上次元春回來，想必是給你帶了話，可惜我當時沒當回事，連查都懶得查，否則又豈會有今日之禍！
你需要時間操作？我偏偏不給你，哈哈哈！”
說話間，賈赦起身就跌跌撞撞的直奔自己的院子。
“少爺，你——”門口的親兵難以置信的看向已經臉色灰敗的賈赦，幾乎是一瞬間拔出了佩刀。
“走，立刻叫鏈兒回來，快去！”
賈赦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扶著王善保繼續回自己院子，“你讓邢氏去了小庫房鑰匙，拿一株百年山參過來。
還有，把我書房裡最下面那個抽屜的瓷瓶拿過來，立刻安排人手通知四王八公各家，明日派人來榮禧堂，具體的事情我會交代鏈兒.”
“少爺，那是鶴頂紅啊！”
王善保臉色慘白，“就算是那老東西下了毒，我們也要想辦法解毒才是，又何必——”
“蠢貨！”
賈赦費力的一個耳光扇在王善保臉上，“是皇家的牽機毒，根本無藥可解，再拖下去就會讓我變成活死人！
要來那株老山參，也是爭取些時間給鏈兒交代後事，難不成你想讓那蠢婦繼續利用我來操縱這國公府嗎！”
“是，少爺！”
王善保帶著哭腔吼道！
“父親——”當天將近半夜子時，榮國府傳出了賈璉不似人聲的嘶嚎，一時間闔府震驚！
賈赦，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