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在青雲望仙門
826交談鬼王、初遇小環
“師叔，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走出滴血洞，陸雪琪轉頭向鄧楓問道。
“來的時候，我無意中聽說，在一個叫‘小池鎮’的地方有狐妖危害，吃了很多百姓的雞鴨牛羊，甚至還有百姓受傷。
正好那裡就在我們回去的路上，不如順路除了它們，也為青雲門打打名聲。”鄧楓既然已經過了滴血洞，下一步自然忘不了，更何況那兩隻狐狸手中還有來自焚香谷的無上至寶——玄火鑑。
“狐妖？”陸雪琪露出古怪的表情看向鄧楓，一家人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她自然早就知道，青鳳其實是狐妖，“小狐狸”這個名字既是家人之間的愛稱，也是實際情況。
“你也跟著學壞了。”鄧楓低頭香了一口，“妖類和人一樣，其實也是有好有壞，我可不會因為私人原因就盲目的放過其他害人妖怪，更別說小狐狸又不知道他們，更不是和他們一家。”
“是，師叔！”陸雪琪口頭答應的很痛快，但是看她表情就知道，這丫頭並未相信鄧楓所說。
“誰？”鄧楓卻在神識掃描中發現了其他問題，直到一個黑衣美女帶著一個手下出現在眼前，“原來是朱雀護法，你們還在這裡幹嘛？”
“碧瑤剛才在懸崖下負傷，我們沒辦法過去找，但這山頭這麼大，說不定會有其他出口，我們只是在周圍找找看。”幽姬焦急的表情，顯示她說的都是實情。
“那就不用擔心了。”鄧楓毫不介意的聳聳肩，“我剛剛已經安排好了，那丫頭正和小凡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沒有個把月怕是不會出來，他們沒事，傷勢並不重，不會留下什麼隱患的。”
“多謝鄧長老照顧！”幽姬一聽就知道這裡面有鄧楓的手筆，而且看他的意思，對碧瑤似乎並無偏見。
“我的徒弟，我不照顧誰照顧？至於那個丫頭，那就得看她表現了。”鄧楓說完就擺擺手走人。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碧瑤好說，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這次是她第一次正式行走江湖，和正道人士並無仇怨可言，被人罵“妖女”只是因為她的出身。
幽姬可不是，這位護法大人成名數百年，她的名聲可是在江湖正道的身上殺出來的，也就看她和萬劍一有一腿，否則鄧楓早就除魔衛道了。
什麼，幽姬是個美女，怎麼著也該有點特權？
幾輩子的鋼鐵直男鄧楓表示，我一個不到百歲的小鮮肉，實在看不上這位三百開外的老黃瓜，聊不來！
“還請鄧長老稍待，有一位貴人有要事相商！”出乎鄧楓意料的是，幽姬竟然把他叫住了。
“能讓你稱呼是貴人的，全天下也沒幾個人，不介意說說到底是哪位吧？”鄧楓已經大致猜到對方的身份。
“鄙派宗主正在前方不遠，路邊有一處長亭。”說到鬼王的時候，朱雀的語氣相當恭敬。
“見見也好！”鄧楓拍了拍明顯緊張的陸雪琪，向幽姬說到，“帶路吧，我還真像看看，這位鬼王大人和我這個正道長老有什麼想談。”
盞茶之後，路邊長亭，此時亭中已經擺好了一個相當精緻的茶桌，三把凳子卻只有一人在座，他的身後另外站著數人，且都恭敬的侍立，明顯是以手下人自居。
“想必這位就是青雲門最年輕的鄧長老，能以如此年齡名震天下，讓我頗有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之感啊！”剛一見面，鬼王率先開口，而且語氣非常客氣。
眼前的人文士打扮，眉目非常儒雅，但雙目炯炯有神，天庭飽滿，不怒自威，普普通通的一襲雪白色儒生長袍，穿在他的身上彷彿就是為他而生。
腰間玉佩圓潤光澤，在陽光下閃著淡紫色的熒光，隱隱有祥瑞之氣，絕對不是凡品，至少不比鄧楓懷中的定魂玉配差。
只說長相氣質，任何人都無法把他和傳說中“十惡不赦”的鬼王宗聯絡起來。
只不過，他對鄧楓說的話聽著客氣，卻又明顯帶著“倚老賣老”的意味，特別是再加上他現在的表情，明著是誇鄧楓年輕，實際上卻是要定出“上下”。
“那就要看前浪願不願意主動把沙灘讓出了了。”鄧楓笑了笑坐在了鬼王對面椅子，又招呼陸雪琪在另一把椅子上坐好，語氣卻一點沒有客氣的意思。
“畢竟長江雖闊，卻也不是無限的，正所謂‘滾滾長江東逝水’，再多的水總要流走，才能讓這大江川流不息。”
“有意思，這的非常有意思。”鬼王哈哈大笑，“本來我還想邀請你加入鬼王宗，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說起來，鬼王也是人中龍鳳，至少我是肯定比不上的。”這倒不是鄧楓謙虛，而是事實如此，“問題是魔教本身問題太多，根本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撐起來的，更別說你的問題其實更大。”
“你似乎對聖教並無偏見？聽四妹說，你對瑤兒還不錯，這又是為何？”鬼王微笑著問道。
“她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如何不如何。”鄧楓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好茶！其實這與喝茶是一樣的，我不管叫什麼名字，好茶我都喝，劣茶我全倒。”
“那就怪不得了。”鬼王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幽姬，“四妹，我記得你說過，那位張小兄弟的法寶有些問題？”
“那件短棍有明顯的血煉痕跡，再有就是我在法寶身上感受到了明顯的聖教至寶嗜血珠氣息。”幽姬語氣非常冷。
“鄧長老不介意？”鬼王饒有興趣的看著鄧楓問道。
“一件東西罷了，有什麼對錯可言？”這在現實社會早已是常識，“用之正則正，用之惡則惡，真正區分正邪善惡的是人，不是某件法寶。”
“好見識！”眼看鄧楓毫無退讓的可能性，鬼王的表情也就冷淡了許多，“看鄧長老的意思，是想回青雲山？”
“確實如此。”至於小池鎮，就沒必要告訴他了。
“這幾日正道三大門派齊聚東海流波山，鄧長老若是無事，就不用再回青雲山多跑一趟了。”鬼王平靜的站起來，“本座另有要事，這就告辭了。”
“不送！”鄧楓又抿了一口清茶，目送鬼王宗眾人離開。
“師叔，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陸雪琪眼看著鬼王走遠，這才放下了警惕問道。
“試試能不能拉個高手加入，我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青雲門弟子，說不定因為有什麼不滿就加入鬼王宗呢？”鄧楓笑了笑。
其實他對青雲門確實有不少不滿的地方，別的不說，光是內部的刀光劍影就讓他大倒胃口，但沒辦法，任何較大勢力都這樣，跑不了的。
“師叔，你”陸雪琪面露驚容，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不會的，對吧？”
“傻丫頭，我和他們根本談不來。”鄧楓笑著攬過妹子就是一記長吻，“走吧，看來我們除了那狐妖之後，可以省掉一段路了。”
“師叔，為什麼鬼王宗的人要告訴你這件事？如果把你騙走，不是可以少一個對手嗎？”這一點陸雪琪非常不解。
“大概是算計魔教的其他宗門吧？”鄧楓輕笑一聲沒再說話，鬼王的做法其實無可厚非。
與此同時，鬼王宗眾人視角。
“宗主，我們為何不趁機留下他？有宗主出手，加上我和其他人，想要留下鄧楓並非難事。”幽姬不解的問道。
“那只是你的錯覺。”鬼王表情凝重，“我在確認他無法拉攏之後就準備動手，但隨後就發現，他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卻沒辦法直接鎖定他。
甚至除了眼中的影像，我的神識都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他，我尚且如此，你們就更難說了。”
“這怎麼可能，以宗主的修為”幽姬根本不相信。
“我並沒有感覺到修為上比他高到哪裡去，而且我還能感覺出來，他應該還有別的手段，因為他給我的威脅敢明顯大於他的修為水平，或者說，我並沒有把握能夠戰勝。”鬼王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幽姬被鬼王的解釋震蒙了，“明知如此，宗主為何還要把他引到流波山？”
“從剛才的表現能夠看出來，鄧楓並不是我們熟悉的傳統正道修士，他不在乎出身，不在乎言辭，不在乎表象，只看實效。
這次東海之事並不單純，我們其實可以形成默契，合作解決掉我們需要解決的對手，至於夔牛的事情，完全可以各憑本事。”鬼王淡淡的說道。
“是，宗主！”
小池鎮，城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鄧楓兩人早來了幾天的原因，現在的情況似乎並不是這麼嚴重。
至少城牆上還沒有貼上告示，雖然有不少百姓三三兩兩的在一邊議論，看樣子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更沒看到那個金剛門的巨漢和尚小石頭。
“你們聽說了沒，東邊老李家的雞鴨都被偷光了！”
“不是吧，昨日老李還在這裡談論，說他雖然少了幾隻，還是剩下不少啊！”
“就是昨晚的事情，老李家一家人現在都關著門哭呢！”
“能不哭嗎？老李家一共才幾畝地？平日裡就靠賣點雞蛋鴨蛋貼補家用，這下可完了！”
“造孽呀！”
“聽說是妖怪乾的？”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一隻三隻尾巴的狐狸？”
“開什麼玩笑，狐狸怎麼可能三隻尾巴？”
“所以才說是妖怪嘛”
“師叔，這狐妖真是可惡，百姓本就困苦，卻還要被她如此炮製，今後還如何生活！”陸雪琪憤怒的說道。
“走吧，找找她，想必這狐妖手裡有不少金銀，到時候賠給百姓也就是了。”鄧楓也皺起了眉頭，原本他看原著時，還對這兩隻狐妖頗為同情，現在看來，恐怕沒這麼簡單。
“鐵口直斷，逢凶化吉！”正要走的時候，城門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呼號，鄧楓立刻露出古怪的表情看過去。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面容清庸，精神矍鑠，怎麼看都能當得起“仙風道骨”評價，手裡擎著一個長長的竹竿，上面豎掛著一塊白布。
“仙人指路”四個蒼勁的大字顯示出書寫者極高的書法造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寫的。
老人的身邊，還有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扎著兩個沖天小辮，長相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疼愛她，什麼“活潑可愛”、“萌出一臉血”之類的詞語，用在她身上不帶一點誇張的意味。
此時她手裡正拿著一串糖葫蘆，吃的津津有味。
這兩位不用多說，正是任何一個《誅仙》位面都避不開的人物，週一仙和小環。
“鐵口直斷，逢凶化吉！”大概是看到這裡人很多，老頭又喊了一遍口號，可惜無人搭理。
“這位漂亮姐姐可要算一下姻緣？”大概是找不到生意上門，週一仙笑眯眯的四周打量了一圈，直到陸雪琪這裡時眼睛一亮，邁步就要過來，卻又自行止步。
拍拍旁邊小環的腦袋，眼神指向陸雪琪的方向，小環撅了噘嘴吧，還是帶著無比可愛的笑容迎了上來。
“謝謝你，小妹妹，我不用”哪怕是平日裡都是冷著臉的陸雪琪，看到小環時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但還是想要拒絕。
“那就算算吧！”鄧楓輕輕拍了一下陸雪琪，在她不解的眼神中笑著拉起了小環的右手腕說道，“不如你來算算怎麼樣？”
看到生意上門正準備笑著過來的週一仙表情一僵，周圍的吃瓜群眾全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鐵口直斷，逢凶化吉，老夫可以為兩位算算吉凶。”不管心裡多麼的媽賣批，週一仙表情仍然是笑嘻嘻。
鄧楓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他現在完全確認，眼前的週一仙並不是什麼絕世高人，他身上確實有一些法力氣息，但非常低，也就玉清一層或者高點的樣子，最多能在普通人中間亮亮相，在修行界根本無所謂。
反而是眼前的小丫頭小環，竟然也有不弱的修為，至少比周一仙高了不少，玉清二層的樣子，但最主要的是她的資質。
從剛才鄧楓法力遊走小環全身後的結果判斷，這丫頭的修行資質絕對不弱於鄧家任何一個妹子，基本上是這個世界的頂尖水平！
“小妹妹，算吧！”看出了鄧楓的意思，陸雪琪順手把小環抱了起來，笑著說道。
“這個，鐵口直斷，每次十兩”看出了不對，週一仙趕緊上前想把小環抱過去。
“嗖——”一道金光之後，一片金葉子釘在了週一仙手中的竹竿正中心，“這些絕對比十兩多。”
“這位漂亮姐姐從小孤苦，幸而在幼時得遇名師，這才能夠時來運轉，”小環可愛的一笑，一句話直奔主題，卻讓陸雪琪表情恢復了嚴肅，“學藝至今一路順暢，中間幸遇貴人——嗯？”
“怎麼不說了，小妹妹？”鄧楓笑眯眯的問道。
“不對啊？這位姐姐的面相，與過去的經歷對不上啊？這位貴人來的毫無跡象！”小環的表情非常茫然，卻讓周圍吃瓜群眾笑的更大聲了。
但她並未搭理，而是轉頭猛地看向了鄧楓，表情卻說不出的驚恐，“不可能，你的過去怎麼會一片空白？”
周圍的環境一下子靜了下來，幾乎是死一般的寂靜。
鄧楓向陸雪琪點點頭，一把抓住週一仙的胳膊，不顧他那點毫無意義的反抗，身形連連閃動，很快從城門前消失，完全不顧整個氣氛轟然炸開的吃瓜群眾。
“我就直說吧，這小姑娘的資質堪稱百年不遇，留在你身邊完全是一種浪費，我想帶她入青雲門修行，你覺得如何？”
小池鎮之外十餘里的一處樹林中，鄧楓嘴裡說著“你覺得如何”，手中的短劍卻時不時翻轉，雪亮的劍身在明亮的陽光下閃著懾人的寒光，卻是他平日裡無聊，煉製的一把工具刀。
“這位仙人”週一仙苦著臉說話。
“嗖——”鄧楓手中短劍突然飛出，打著翻滾從一顆直徑最少十公分的大樹上掠過後回到鄧楓手中，那顆大樹立刻轟然倒地。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鄧楓微笑著問道。
“小環能入青雲門，是他的福氣。”只是週一仙苦澀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福氣”。
“那就好。”鄧楓微笑著收回了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