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在青雲望仙門
833流波戰終、碧瑤靈兒
時間倒退數日，空桑山，滴血洞。
“小凡，你都好了，對吧？”碧瑤看著不遠處毫無遲滯的練習著徒手套路的張小凡說道。
“嗯！”原本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猛地卡住，張小凡沒有轉身，背對著碧瑤回答，只是語氣有些低沉。
“那你要走了，對吧？”碧瑤的聲音有些發顫。
“嗯！”張小凡有些吃力的轉過頭，表情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掙扎，“瑤兒，你跟我回去吧！我師父你已經見過了，他對你並沒有什麼偏見，我們一起去青雲山，好嗎？”
“不可能，我是鬼王宗宗主萬人往的女兒，鬼王宗的大小姐萬碧瑤，怎麼可能會跟你們這些偽君子回什麼青雲山，什麼你師父介不介意，我才不在乎！”
碧瑤語氣異常強硬，但淚水卻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
“碧瑤！”張小凡惱火的衝過去把她一把抱緊，不管她那點毫無意義的抵抗，低頭狠狠吻住就開始了掠奪。
“不，小凡，求你不要！”良久，碧瑤一把抓住明顯動作過大的怪手，狠狠的扔到一邊，“還有，我要是跟你回去，你的靈兒師姐怎麼辦？你這些欺負人的東西，都是在她身上練出來的吧？”
“瑤兒，對不起，我只是”張小凡一下子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與原著不同，這一時間軸的張小凡守著鄧楓這位師傅兼老司機，在男女之事上肯定不可能是什麼無知小哥，特別是田靈兒明確拒絕了齊昊之後，兩人的關係用“突飛猛進”都不足以形容。
這麼長時間下來，田靈兒雖然沒被吃幹抹淨，但那主要是因為他害怕被田不易打死而不敢做的太過，一些小情侶之間的小手段不知道玩了多少遍，甚至連一些邊緣小遊戲都玩過了。
長達一個多月的封閉生活，讓張小凡和碧瑤徹底認清了彼此，也認可了對方，正所謂“食髓知味”，張小凡肯定不可能老老實實的玩什麼純情。
碧瑤也不是喜歡守規矩的大家閨秀，兩人之間雖然沒有和田靈兒那麼深入，一些偏大的動作也做過不少。
問題是，認可歸認可，兩人中間橫貫的“正邪不兩立”鴻溝卻是一點解決辦法都沒有。除了這天張小凡徹底康復之外，其他的話題兩人早已不是第一次，但最後也沒什麼結果。
“小凡，你已經決定了要回去，對吧？”眼看著氣氛沉悶，碧瑤還是問了出來。
“嗯。”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暫時不準備回山，師傅說他會去東海流波山，我準備先去看看。”
“如果有機會，就幫著降妖除魔對吧？我這個魔教妖女，是不是也要除了啊？”碧瑤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瑤兒，你知道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張小凡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那我爹呢？青龍叔叔呢？幽姨呢？”碧瑤步步緊逼。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張小凡無奈的去了另一邊。
這也早就不是第一次，碧瑤無奈的就地坐下，回憶起與張小凡的點點滴滴，也想起了張小凡不止一次說過的“我師父對你並沒有什麼偏見”。
還有鄧楓臨走時給她的一句玩笑，“我不介意下次見你們的時候順便見見小徒孫。”
“老不羞！”碧瑤紅著臉罵了出來，“我是鬼王宗大小姐，是魔教妖女，怎麼會被這點兒事情難住？”
起身，她繃著臉走進了裡面，很快又與張小凡面對面，緊接著就是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音！
“瑤兒，你幹嘛？”張小凡聲音急促。
“張小凡，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讓我一個女兒家主動嗎？”
“瑤兒，我”
“呆子——”
很久以後
“哼哼，下次就算再見到你的靈兒師姐，她也得老老實實叫我一聲姐姐。”碧瑤面色嫣紅的躺在張小凡懷裡，“走吧，我們去流波山！”
“瑤兒，我擔心其他人”張小凡語氣非常猶豫，如今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他其實一直謹記鄧楓的教導，“自己的女人就該自己疼愛。”
“我爹也在那裡，難不成還有人能當著他的面傷到我？”碧瑤不屑的撇撇嘴。
“要不，你跟我去我師父那邊，大不了等打完了我再送你回去。”張小凡想出的辦法面前也算兩全其美。
“你不用擔心。”可惜碧瑤沒有絲毫答應的意思，猛地站起來之後就眉頭一皺，“嘶——”
“瑤兒！”張小凡心疼的一把抱住，“要不我們晚兩天再過去吧！”
“嗯！”
鏡頭回到流波山，海灘戰場。
經過一系列操作，鬼王終於收回了血紅色大鼎，這件法寶也重新變回了巴掌大小，但就在接住法寶的同時，鬼王渾身一震，再次一口鮮血噴在了法寶上，才算勉強完成了控制。
“宗主小心！”剛剛發出一道劍氣的青龍臉色更加慘白，但好歹沒有生命危險，鬼王這次損失的精血甚至能夠影響到他的壽命和潛力，可惜還是失敗了。
“龍兄放心，這點事情還要不了我的命。”鬼王臉色極度陰沉，“可惜還是失敗了。”
“這次失敗還有下次，可惜我們的損失太大了。”青龍也沒了剛出場時的氣質，“其他外圍雜魚不論，光是核心弟子損失已經將近我們現有人數的一半。”
“我不是安排所有替換下來的弟子都提前撤退了嗎？”鬼王沒有理解情況。
“可惜，他們還沒等上船就遭到了伏擊，前兩批人一個都沒剩下，分別是青雲門和天音寺動的手。”青龍語氣充滿了仇恨。
“緊隨其後的第三批人沒有來得及上船，再加上之前混戰中損失的人手，我們恐怕需要五到十年才能緩過氣來。”
“剛剛那個小子，就是之前和瑤兒遇到過的青雲小弟子？”這些問題鬼王自然也知道，卻也只能嚥下一顆療傷丹藥轉移話題。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一個青雲弟子，師傅是半路入門的外門長老，法寶明顯有聖教血煉的痕跡，甚至材料中還有聖教的嗜血珠。
修行的功法中包含了那幫禿驢的《大焚般若》，我都不知道該說他好運氣，還是其它什麼評價了。”
“宗主，也許這是我們的機會。”青龍的氣度已經恢復了不少。
“那就好好計劃一下。”此時海船已經走遠，鬼王表情冷漠的遠遠看著已經基本平靜的海灘，半晌無語。
與此同時，流波山海灘。
“嗷——”終於突破困龍陣的夔牛重新回到海上，看起來非常喜慶的單腿跳竟然在海上也能穩住，它用仇恨的目光掃視全場，最終回到了大海之中。
“可惜，不能趁機抓住它！”田不易的語氣有些遺憾。
“抓了也沒什麼用處。”鄧楓沒太當回事，這類上古兇獸的主要作用，基本上都是在了分解材料，其他方面沒啥意義，連抓住馴服當自家護山神獸都沒可能性，它們不會這麼老實的。
“小凡那裡到底是什麼情況？天音寺方面又該怎麼解釋？”田不易有些急躁的問道。
“解釋什麼？現在有什麼好解釋的？這個時候，法相可代表不了天音寺，哪怕他是公認的下一屆方丈也不行，至少也要等我們回了青雲山再說。”
鄧楓真沒當回事，當年他決定修行《大梵般若》以及允許張小凡修行的時候，其實早就安排好了解釋。“先回去，小凡現在可能有些麻煩。”
“鄧師弟，你教徒弟也是按照自己的標準進行嗎？”說到這裡，田不易已經氣得臉色漲紅。
“田師兄，有些事情沒這麼簡單，我們這些外人只能給些勸導，但最後的決定還得看他們自己。”鄧楓笑了笑，轉身招呼田不易返回青雲門駐地，那裡現在已經是修羅場了。
“這次我們的損失有些大，還是儘早處理好這邊的事情。”
至於打掃戰場，自有二線各派負責，這也是他們的一項收入來源，一些高階收入肯定會被送回來，至於普通收穫，比如那些戰死的魔教弟子隨身法寶、寶貝之類，正道三大門派可看不上。
此時的青雲門駐地、準確點說應該是大竹峰的小圈子，氣氛真的有些緊張。
因為判斷失誤，張小凡和碧瑤完全沒想到等他們到了的時候，仗打完了不說，魔教方面已經全面撤離，這位魔教大小姐愣是被扔在了一大群正道修士中心。
幸好她出道很短，絕大多數人根本不認識，也沒想到這位綠衣少女就是他們口中時常掛著的“魔教妖女”，少部分幾個知道的也就是齊昊、曾書書再加上鄧楓一家。
因為多少知道點兒內部情況，全都選擇了“我沒看見，也不知道”，大部分人看熱鬧的時候，都以為是張小凡外出遊歷認識的愛人。
偏偏他和田靈兒的事情，整個青雲山都知道，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把事情往正邪不兩立方面想。
當然，這種熱鬧看看也就完了，“大戲”開場沒多久，蘇茹就示意宋大仁幾個弟子把人都打發走，最後連幾個弟子都趕走了。
鄧楓和田不易回來的時候，現場除了張小凡、碧瑤和蘇茹母女，就只剩下鄧家的幾個妹子，倒是真沒外人。
此刻，張小凡自己站在中間，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完全手足無措，嘴角不時抽抽，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田靈兒正撲在蘇茹懷裡抽泣，蘇茹則是表情憤怒的看著張小凡；至於碧瑤，這位大小姐正擰著頭，一臉不屑的看向遠處。
倒是鄧家的妹子們，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們都是一個男人，雖說沒有哪個女人真喜歡和別人“共用”丈夫。
但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早已認可了彼此，問題是眼前的事情擺明了不想共存，她們連說話都不合適。
“死丫頭，擺張臭臉給誰看呢！”鄧楓一到場，就看出了死結在哪兒，因此上去就是一記爆慄敲在了碧瑤頭上。
“啊！”碧瑤疼的差點眼淚都流出來，剛剛的高傲臉瞬間破功，但她知道眼前的人不能惹，只好委屈的低下頭，“師傅！”
“這時候還想搞怪！”鄧楓氣的又揚起了手，嚇得碧瑤撲到張小凡懷裡躲起來，剛剛碧瑤的稱呼顯然是從張小凡那邊論的，沒看到她一聲“師傅”之後，蘇茹和田不易的臉色更難看了嗎？
“鄧師弟倒是好心情，原來連徒弟媳婦都認下了，只是不知何時能讓我們喝上喜酒啊？”蘇茹面無表情的開口諷刺，連她懷裡的田靈兒都不再抽泣，就等著鄧楓的回覆。
雖說修行之人首重修心，但那也要分人，以張小凡的性格，鄧楓的話完全就是聖旨，他絕對不敢反對。
“這個你先拿著。”鄧楓想起了原著中那個用生命為愛人支起防護的痴情女子，嘆口氣摘下隨身的“鎮魂玉佩”扔到碧瑤手裡，算是認下了這個徒弟媳婦。
代價是蘇茹的臉色已經鐵青，田不易甚至已經把手搭在了赤焰寶劍的劍柄上。
“謝謝師傅！”碧瑤驚喜的接過玉佩，屈身以晚輩的身份行了一個萬福禮。更何況鎮魂玉佩本身就是高階防具，對神魂類攻擊效果極佳。
雖說不入“九天”級別，但在整個《誅仙》世界，它都稱得上是神魂類頂級防禦道具，更別說鄧楓給每個妹子煉製了之後，他自己都沒有多餘的材料整出下一個了。
“田師兄、蘇師姐，還有田師侄，有些話讓我來說可能不太合適，因為我們鄧家的情況擺在這裡，但是我作為小凡的師傅，還是要交代幾句，”鄧楓嘆了口氣，只能當個惡人。
“我知道你們都對碧瑤有意見，恨小凡不專一。但是有個情況你們可能不知道，碧瑤的真實身份是剛剛跑掉的那個鬼王宗宗主獨生女兒，算是個魔教妖女。”
蘇茹臉色鉅變，墨雪劍直接出鞘，程靈素趕緊上前攔住她；田靈兒臉色已經蒼白如雪，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張小凡，卻急的說不出話；反而是田不易，雖然表情古怪，卻很奇怪的什麼都沒說。
“蘇師叔，張師弟和碧瑤妹妹情況特殊。”在鄧楓的示意下，陸雪琪站出來把張小凡和碧瑤相識、相戀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
末了，才猶豫了片刻後加了一句，“靈兒師妹，其實並不是說你把碧瑤妹妹趕走就一定好，家裡有個姐妹，有時候也很好。”
小龍女展顏一笑，把陸雪琪攬在懷裡退到一邊。
“田師侄，這件事確實錯在小凡，我這個當師傅的沒什麼好說的。但我還是希望你相信，緣分這個東西，很多時候都是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從來不會去管當事人怎麼想。”
鄧楓嘆了口氣，還是開始灌輸自己的“渣男經驗”，“我們修行之人，本就講究‘自在問心’，所以你不要有什麼壓力，按自己的想法來，省得將來後悔。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其實根本不存在你現在遇到的問題，只有最優秀人才可能會面臨選擇困難之類事情。
但我們都是成年人，其實沒什麼好選擇的（此時一個紅帽子白鬍子黃臉藍袍子大叔路過），不管你怎麼決定，只要保證自己將來不會後悔就好。
兩個人也好，三個人也好，走到一起就是緣分，你現在覺得委屈，說不定將來會慶幸多個姐妹。”
說完，鄧楓就向小龍女示意，要過了另外一枚鎮魂玉佩，也就是小龍女得到合歡鈴時換下的那枚，順手扔給了田靈兒。
“田師侄，拿著吧，不要有什麼擔心。”小龍女上前輕輕拍了拍田靈兒肩膀，含笑說道。
說起來，其實整個鄧家後院，她這位名義上的正室夫人才是最不希望多出其他“姐妹”的，但是這麼多年的共同生活之後，她早已不再介意。
田靈兒握著玉佩，猶豫了半晌沒有說話，最終還是把玉佩掛在自己腰上，屈身一個萬福禮。
“多謝師孃！”
“靈兒！”蘇茹臉色鉅變，焦急的看向田靈兒。
“孃親，女兒不能沒有小凡。”田靈兒毫不猶豫的回答，讓蘇茹的臉色更加難看，卻不知道為什麼，什麼都沒說。
“小凡，碧瑤，還有靈兒，有什麼事情你們三個商量，但別忘了我說的，修行之人自在問心，不要委屈自己。”
眼看問題圓滿解決，鄧楓趕緊把他們三個打發走，末了才向田不易夫婦拱了拱手，“告辭！”
“師妹，小孩子的事情，隨他們自己吧！”田不易看著三個晚輩的背影，嘆了口氣說道。
“難道這就是命，我做過的事情，要讓女兒還嗎？”蘇茹卻低下頭喃喃低語。
田不易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