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肖堯砍傷沈婕

“那麼,後會有期了.”

諾丁頓一拱手,房間牆壁上的一扇窗被開啟,“伯爵”的手套處射出一根長長的繩鉤,徑直釘在外面的什麼東西上,然後躍下房梁,向著窗外“飛”去。

“攔下他!”鬱波拍了一下肖堯的胳膊。

肖堯不太確定自己應該與“諾丁頓伯爵”為敵,但眼下也沒有時間思考,只能先執行神父的指令再說。

那諾丁頓伯爵眼看著就要飛出窗外,一面盾牌卻以十分刁鑽的角度飛了過來,剛好堵在出口處,還將繩索頂在了窗欞的上方。

“操.”

諾丁頓伯爵說。

他蕩在繩索上,抬雙腳藉著慣性用力蹬了一下堵住視窗的盾牌,盾牌往外歪了一些。

一見奏效,伯爵便借力迴盪到高點,再次蜷身抬起雙腳,對準盾牌。

“他要跑了!”鬱神父大聲地提醒,並且舉槍試圖瞄準伯爵,但槍被瓊安甩來的長鞭打歪。

肖堯眼疾手快,趁“伯爵”蕩過最低點的時機,奮力一躍,抓住了他的腰帶。

接著,兩人就一同撞出了窗戶。

窗外是“修道院”的走廊。

肖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伯爵”卻輕盈地翻身而起,反手拔出腰裡挎著的那把彎刀,一把割斷了繩子,便朝肖堯迎面劈來。

肖堯想要拔劍,伸手卻抽了個空,劍在剛才跌落時,似乎是掉在什麼地方了。

這一刀看似兇猛,卻沒有劈向肖堯的天靈蓋,而是偏向了一邊的肩膀。

肖堯拔劍落空,只得全力向側後方閃躲,彎刀劃過肩甲,帶出一片火花,留下一道刻痕。

“讓開!”諾丁頓伯爵低聲喝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是朋友,幹嘛不留下飲茶慢敘?”肖堯沒有了武器,只得握雙拳相迎。

他上步左手一個刺拳,朝諾丁頓伯爵發起了試探性的攻擊。

“伯爵”晃身閃過時,肖堯揮右拳打算避實就虛。

但“伯爵”的彎刀卻直奔肖堯的右臂彎,肖堯不敢怠慢,只得收拳調整姿勢,用甲冑的弧度鏜開了這一擊。

“伯爵”的彎刀再次劃過一個個半月,朝肖堯襲來,肖堯只能依靠肩臂的護甲保護頭頸,並對抗諾丁頓伯爵狂風般的攻擊。

鏗鏗聲中,肖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他知道自己必須迅速採取行動,否則他將無法抵禦諾丁頓伯爵的攻擊。

一次低頭抵擋時,他看到了自己的腰間。

又一刀襲來時,肖堯迅速反手拔出劍鞘,雙手,迎向諾丁頓伯爵的彎刀。

兩者在空中相交,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鳴響。

諾丁頓伯爵的力量不小,卻仍不及肖堯,彎刀被高高地震起,肖堯抓住這個破綻,向著“伯爵”的肋下直擊一拳。

伯爵被迫後退。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力量不及肖堯,並且沒有穿戴護甲,與肖堯硬碰硬十分吃虧,遂放棄了與肖堯的正面廝殺,再次施展起靈敏的身法。

感覺上,狹窄的走廊對“伯爵”的身法施展頗為不利,但肖堯縱使偶爾可以近身,也還是無法擴大戰果,二人的戰鬥在走廊上展開,不斷地跳躍、躲閃、攻擊。

諾丁頓伯爵的攻擊越來越猛烈,他的刀法也越來越刁鑽。

肖堯起初以為,是他身法卓絕令自己目不暇接,但很快就發現,每次“伯爵”動作太大讓自己抓到機會,他彎刀柄上的黃色寶石就會一亮,然後,伯爵會瞬間消失,從他剛剛發起進攻的地方用另一種角度重新進攻。

持刃對空手,還敢作弊啊!年輕人不講武德!

肖堯知道自己必須找回自己的武器,才能贏得這場戰鬥。

就在肖堯與諾丁頓伯爵纏鬥的同時,另一場戰鬥也在“高考軍火庫”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你們惹錯人了!”少女清冷的聲音在摩托車的頭盔裡帶著一絲怒意。

“不要太過火.”

鬱波叮囑身邊的兩位女生。

“可別對我手下留情,”瓊安哼了一聲:“因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我們只是想談談.”

鬱波端起了手裡的獵槍,瞄準的不是瓊安,而是她的車輪。

機車狂亂地衝刺起來,瓊安手中的皮鞭舞得又快又狠,三人都不敢靠近她。

每一次的抽打,都帶著呼嘯之聲,皮鞭上閃爍著寒光,伴隨著她的動作如蛇一般靈活,如影隨形。

沈婕不斷地嘗試接近她,但每一次都被她的皮鞭所擊退。

瓊安的每一次攻擊,看似都充滿了狂熱的殺意——但皮鞭這種武器,顯然又不具備真正的殺傷力。

“這個人真的很矛盾啊.”

鬱波不敢掉以輕心。

瓊安的速度太快了,他完全無法瞄準。

每當他瞄準的時候,瓊安的身形又迅速變化,令他無從下手。

這女人……她不像是騎著機車,應該說,機車和她是一個整體。

或者更進一步,機車才是她的本體。

瓊安知道,帶頭的就是這個鬱神父,想要留住她和“伯爵”的也是這個鬱神父。

機車的引擎轟鳴,帶著一股濃烈的氣息衝向了鬱波。

女人的目光透過摩托車頭盔的黑色擋風玻璃,與鬱波的目光瞬間碰撞,像兩條蛇一樣,纏繞在一起。

“波哥,當心!”

沈婕向著瓊安釋放了一團熾熱的火焰,但瓊安輕鬆地躲過了。

鬱璐穎則集中精力釋放出了一股寒冰的力量,一道道冰錐向著瓊安飛去,但她靈活地藉著機車閃過,冰錐卻撞碎了“高考彈藥庫”中的書架、書籍與卷子,霎時間,滿地都是書頁與紙屑。

瓊安回頭看向鬱璐穎,深埋在頭盔下的嘴角掀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皮鞭纏繞住寒冰的錐體,輕鬆地揮開了它們。

她扭轉車頭,轉而向鬱璐穎衝過去,機車的車頭已經充滿能量,就像一顆小太陽在眨眼間爆發出了熾熱的光芒。

“小心!“鬱神父大聲喊道。

沈婕猛地躍起,向著機車踢去。

機車上的能量瞬間釋放,照亮了整個房間,令人不敢直視。

兩股力量相遇,發出一聲巨響,沈婕被機車的能量撞飛,狠狠地撞在一側的書架上。

“姐姐!”鬱璐穎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

“我……我沒事……”沈婕斜靠在倒塌的書架上:“大概要麼?”

“彈藥庫”裡的高考資料被打翻了,紙張與書籍飛舞,甚至一些書架和桌子也被擊碎,場面十分混亂。

三人停止了進攻。

瓊安雖然嘴上放狠話,倒也沒有乘勝追擊,反而看向了明顯是受傷了的沈婕,有些躊躇。

“主啊,主啊,我在這裡,求你,求你,差遣我.”

鬱璐穎清澈的歌喉再次響了起來,沈婕感到自己身體上的疼痛慢慢減輕了。

“哼.”

瓊安冷笑了一聲:“玩夠了吧?”

沒等眾人回答,她便調轉機車的車頭,緩緩朝著肖堯與“伯爵”戰鬥的走廊駛去。

這一次,沒有人再攔著她了。

“fightforhonor!charge!”

走廊上,與“伯爵”對戰的肖堯已經拾回了自己的盾牌。

他舉起盾牌,向前衝鋒,發出一聲戰吼,如戰車般撞向了諾丁頓伯爵。

諾丁頓伯爵向一側躲避,同時抓住機會,執刀刺向肖堯的身側。

肖堯這次早有打算,見“伯爵”行動,便右手揮劍鞘橫掃去磕彎刀。

果然,彎刀柄黃光一閃,“伯爵”又回到了肖堯的正面。

哪知,這正中肖堯的下懷,他揮劍鞘格擋是虛,正面盾牌猛擊為實。

變幻身法的“伯爵”此刻反而失去了躲避衝擊的空間,只好用刀去招架。

兩下再次相擊,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聲響,諾丁頓伯爵的彎刀立時被肖堯的盾牌砸成了兩段。

“承讓,承讓!”肖堯學著武俠小說裡的口吻,朗聲道。

諾丁頓伯爵卻並沒有打算就此認輸。

瓊安的機車駛出裡面層疊的房間,來到走廊上,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碎成兩截的彎刀。

沒有看到諾丁頓伯爵,倒是看到肖堯向上舉著自己的盾牌。

瓊安抬頭望去,只見失去了彎刀的諾丁頓伯爵左手的繩鉤掛在石樑上,整個人就那麼,懸在上面,右手的手弩直指肖堯。

傷愈的沈婕奔了出來,身後跟著鬱波和鬱璐穎。

“伱的大寶劍!”沈婕把肖堯遺落在裡面的武器丟了過來。

諾丁頓伯爵被這忽然的一聲喝嚇了一跳,心裡一緊張,手一抖,弩箭便發射了出去。

肖堯下意識地扭過頭去,望向弩箭飛去的方向——這枚箭頭呈銳利的錐形,破空聲尖銳刺耳,直直地飛向了少年的生命之光,沈婕同志。

他的身體動得比腦子快,自己動了起來,接住沈婕丟過來的劍,半空中將這支木製箭矢一分為二,劍光如電般劃過空氣,發出一聲清脆的尖嘯。

“嘶——”沈婕踉蹌了一下。

“老婆!”肖堯緊張地大喊,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你砍到我了!”沈婕喊出這句話的語氣,很像是“你壓到我頭髮了!”

肖堯奔到沈婕跟前,蹲下來檢查她膝蓋的傷勢——只見一道淺淺的劃痕劃破了她白皙的肌膚,留下幾滴晶瑩的鮮血。

“怎麼樣?還疼嗎?”肖堯問道,眼裡滿是擔憂。

沈婕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皺起了眉頭:“嗯,只是破了點皮而已,不太疼.”

這時,鬱璐穎輕聲唱起了聖歌,想幫沈婕療傷,但這次卻完全不起作用了。

“不好,點子要跑!”鬱波忽然大叫起來,端起了手裡的獵槍。

肖堯回過頭去,只見諾丁頓伯爵已經坐在了瓊安的機車後座上,雙手環住了女人的腰。

“再您媽的見,王八羔子們!”諾丁頓伯爵朝他們做了一個說不清是瀟灑還是粗魯的手勢,那機車隨即在巨大的渦輪增壓轟鳴聲中飛了出去,躍過了走廊的視窗。

機車的頭部再次閃耀起那股,好像小太陽般,灼熱的核熱能量,融化了密閉的鐵柵欄,將玻璃窗撞得粉碎。

肖堯跑到走廊邊邊,伸頭朝下望去,只見瓊安的機車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學校的操場上,向著校門口,一騎絕塵。

“帥啊.”

肖堯喃喃自語道。

他忽然有了一個新的理想,那就是擁有一臺屬於自己的機車。

少年揹著手,看學校操場上的綠樹成蔭,太陽高懸,溫暖明媚。

就在這一瞬間。

始終籠罩在視網膜上的綠色濾鏡消失了,天空變得漆黑,暴雨鋪天蓋地而至,狂風呼嘯聲如巨獸般在耳邊咆哮。

窗戶因為風雨的關係搖晃不已,水珠迅速地滑落在玻璃上,慢慢地模糊了視線。

嗯?玻璃?玻璃不是剛才被瓊安的機車給撞碎了嗎?

肖堯轉回身來,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他猛地搖了搖頭,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大修道院”的走廊,那個“高考彈藥庫”,一切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回來了?”沈婕張望著四周,遲疑地問道。

“這裡好像是……”鬱璐穎說:“我們學校的資料儲藏室?”

“好像是?”肖堯道:“又回到現實了?宋海建的殿堂坍塌了?”

這個儲藏室顯得有些冷清,牆壁和地板都是暗紅色的石磚,看上去有些陳舊。

室內的光線非常暗,書架排列整齊,上面堆滿了書籍與檔案。

在這裡,的氣息和墨水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這讓人有一種安靜而神秘的感覺。

鬱波邁步走向一個角落,手碰到書架上沾滿灰塵的書籍。

他用手指拂去灰塵,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辨。

牆上的鐘表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伴隨著雷聲,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確實回來了,”肖堯語氣肯定地說:“我的盔甲和劍都沒了,時間也開始重新流逝了.”

“你看這是什麼?”沈婕在地上撿起了一個閃亮閃亮的東西。

“這好像是那個諾丁漢伯爵的東西.”

肖堯接過來,舉在光亮下眯起眼睛看了看,這似乎就是那把彎刀刀柄上,那種具備神秘力量的寶石,但只是一個碎塊,不知道為什麼會保留到了現實世界。

“去看看宋先生還好嗎?”鬱波忽然想到了什麼。

眾人對望一眼:“走.”

四人輕手輕腳地推開了資料儲藏室的門,肖堯和鬱璐穎打頭,帶著眾人往宋海建的教室辦公室走去。

肖堯注意到,沈婕走路的姿勢仍然有些彆扭。

“你怎麼了?”肖堯問她。

“我……”沈婕低頭檢查了一下:“我膝蓋還是疼.”

鬱波扭轉了迷你手電的方向,光照在了沈婕的膝蓋上。

被劍刃劃傷的淺痕清晰可見。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這得打個破傷風啊.”

鬱波皺著眉頭道。

“不是,重點是……這傷怎麼又帶出來了?”肖堯說。

此時此刻,肖堯、沈婕、鬱璐穎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上一次從姚老師的殿堂出來以後,掀開周琦的衣服,在她肚子上看到的馬蹄印。

眾人一籌莫展,手邊也找不到能幫沈婕包紮處理的東西,只好決定先繼續往宋海建的辦公室移動。

“肖堯你這算不算家庭暴力啊?”鬱波忽然開起沒品的玩笑。

沈婕沒有說話。

“算算算.”

肖堯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趙曉梅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對面才接了起來。

“怎麼啦肖堯哥哥?忽然主動給曉梅打電話?”趙曉梅熟悉的聲音在電話的那頭響起。

肖堯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嘩嘩的暴雨聲:“你在外面啊?”

“是的呢.”

“你……”肖堯躊躇了一小會:“你沒事吧?”

“這話說的,曉梅能有什麼事啊?跟你開玩笑的事情,你不會當真了吧?”趙曉梅嬌笑道。

“沒事就行,我掛了.”

肖堯說完,不等趙曉梅回覆,便恨恨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婕看了他一眼,沒有問他跟誰打電話。

“我給趙曉梅打了一個,”肖堯主動說道:“看來她好像沒事,而且對今天晚上的事情一無所知.”

“是這樣嗎……”鬱波隨口應和道。

肖堯認為離開殿堂後,關心相關人員的安危天經地義,沈婕卻心想“我這邊被你刮的傷口才剛剛開始結痂,你竟然當著我面打電話關心別的女人”,心中微有不悅,嘴上什麼也沒有說。

一行人走到宋海建的辦公室門口,裡面一片漆黑,不像有人的樣子。

肖堯伸手推了推辦公室的門,門果然上鎖了,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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