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不受歡迎的客人

我跟兩個女生開房過夜被班主任抓現行了!?!!?

在認出中年男人是班主任宋海建時,肖堯腦子裡像響起了核彈預警一樣,然後他的潛意識第一反應就是:我已經是個死人了,絕不能讓班主任再看到鬱璐穎。

於是,他立即繞過沈婕去堵住房門,可門是朝裡開的,自救方案無效,鬱璐穎還是毫無防備地與班主任打了照面。

核彈爆炸。

這時的肖堯已經徹底失去了智慧生物的思考能力,只剩下野獸面對天敵時的本能:潤。

他一把拽住鬱璐穎的手,開始狂奔。

不顧鬱璐穎的詫異,奔下四層樓梯。

不顧沈婕的呼喊,奔出酒店大堂。

似乎只要不停歇地奔跑,就能擺脫厄運的纏繞。

“你們太令我失望了,學生們!”

“你小子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完了我跟你說,你等著被開除吧!”

班主任宋海建氣喘吁吁的叫囂聲忽遠忽近,如影隨形。

他覺得班主任就緊緊追在身後,馬上就要咬到自己的屁股了,他必須拼盡全力,繼續奔跑。

“聖方濟各,你和我只能留一個!還有鬱璐穎,你也是——”隨著肖堯跑上大路,跑得越來越快,風聲似乎漸漸遮蓋了班主任的聲音,但是肖堯絲毫不敢慢下自己的腳步。

他依然一手死死抓著鬱璐穎的手腕,在柏油馬路上狂奔。

兩旁的街景在飛速地倒退,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口腔裡充斥著鐵鏽味,是血嗎?

自己之前若是能有這個速度,體育考試也不至於反覆補考。

他感覺自己左腳的鞋掉了,好在也不是什麼值錢的鞋,顧不上撿,只是繼續跑,跑,跑。

直到他一腳踢在了一個什麼東西上,整個人向前栽了出去,但是抓著鬱璐穎的手卻並沒有及時鬆開。

摔出去的剎那,肖堯腦子裡只來得及產生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鬱璐穎受傷。

他沒有時間想起來其實自己受傷對鬱璐穎來說也是一樣的,只是本能地來了個空中轉身,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形成一個肉墊。

鬱璐穎的腿本也已經發軟,只是被肖堯一路硬拽著,此時被肖堯的摔倒一帶,就直接撲倒在躺在地上的肖堯懷裡。

肖堯這一下摔得很重,兩個人一下子什麼都不知道了。

“哦呦,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放得開.”

“就是,當街摟摟抱抱算見過,天黑樹林裡躺下來也聽過,這光天化日當街躺下來摟摟抱抱的,真沒見過.”

“還是女的主動,不然我都想叫警察了.”

“別看了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圍得人都要喘不過氣了啦!”

肖堯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正在奮力驅走路人的沈婕。

“你們在跑什麼?你欠那人很多錢嗎?摔著哪了?”沈婕伸手扶起肖堯,然後手撐著膝蓋,像狗一樣哈著氣,看來也是一路跟著跑來的——顯然是長裙拖住了她的後腿。

鬱璐穎側身躺在旁邊,也剛剛甦醒,肖堯一邊和沈婕解釋,一邊和她扶著鬱璐穎坐了起來。

沈婕一聽是班主任,也就全明白了。

鬱璐穎看起來好像沒受什麼外傷,但她左腳的球鞋已經不翼而飛了。

玻璃絲短襪的襪跟和襪頭是白色精梳棉的,可以看到幾乎已經是一片漆黑,而腳掌部分的透明玻璃絲不如白襪那樣顯髒,亦是沾滿了砂土與道道黑印。

肖堯這才知道,跑掉鞋子的人不是他自己。

他自告奮勇地回去找鞋,一瘸一拐地喘著粗氣,拖著微微顫抖的雙腿走了二十來分鐘,到底也沒看到鬱璐穎的球鞋丟在了哪裡,只是在七天連鎖酒店的門口看到了班主任宋海建。

肖堯從酒店大堂的玻璃門外面,看到宋海建正在跟酒店前臺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麼,接著又打起了電話。

趁宋海建還沒發現自己,肖堯趕緊原路返回,但還是沒找到鞋子。

他回到自己和鬱璐穎摔倒的那條砂石路,沒看到人,正在左右張望之際,就聽到沈婕喊他:“葛的葛的!(這裡這裡).”

肖堯循聲望去,只見兩位少女坐在一個高高的臺階上,四隻小腳懸空著,鬱璐穎正撲在沈婕肩上哭得梨花帶雨——由於鬱璐穎比較大隻,因此這場面看起來高低有些古怪。

“鞋呢?”沈婕問他。

“鞋,鞋……”肖堯一聳肩,攤手。

沈婕嘆了口氣,把自己那雙jiychoo從包裡拿了出來,朝鬱璐穎遞過去。

鬱璐穎擺擺手,一邊哭一邊和沈婕說了兩句什麼,沈婕微一沉吟,解開鞋帶,將自己的帆布鞋脫下來交給鬱璐穎,自己換上了高跟鞋。

鬱璐穎用力拍打著自己髒兮兮的襪底,想要把襪子脫下來最後又沒脫,小心翼翼地把腳伸進沈婕的帆布鞋,卻怎麼也套不進去。

“沒事兒,就踩著鞋後跟吧.”

沈婕一躍從臺階上跳了下來,發出“篤”的一聲。

兩位美少女當著自己的面換鞋,這本該是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肖堯此時此刻卻完全沒有心情欣賞。

宋海建抓到自己和鬱璐穎在外面開房過夜——還有沈婕,當然宋海建管不到沈婕——會產生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首先三人跑掉了,所以他沒有證據。

當然,他還可以調酒店的監控,或者查開房記錄,但是說到底,他是個老師而不是執法者,未必能夠調得到?開房記錄的話,也只有肖堯一個人的身份證而已,什麼都說明不了。

奶奶還在海上飄著,只要宋海建拿不到證據,學校就無法處分自己……吧?

這可難說得很,畢竟學校這種地方不是法院,校方一定會無條件相信老師的供述,到時候怎麼辦?是死不認賬,還是告知實情?

還有鬱璐穎,宋海建一定會立即通知鬱麗華此事,而鬱麗華會做的事情,肖堯根本就不敢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內心活動又被鬱璐穎給聽到了,後者忽然毫無徵兆地抬起頭來,對著肖堯吼了一聲:“都怪你!”

“?”肖堯摸了摸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勺:“行,都怪我都怪我.”

鬱波的車子費了好大功夫才終於找到三人,那是一輛肖堯叫不出牌子的黑色轎車,和昨晚一樣,鬱璐穎坐在前排,肖堯和沈婕坐在後排。

臨上車之前,鬱璐穎一揚手,把剩下的那隻白色球鞋扔進了垃圾桶。

肖堯有些心疼地張脖子望了一眼。

車子平穩地走在大道上,鬱波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翻起眼皮看看倒車鏡,這讓肖堯總覺得他在看自己。

車內迴盪著格力高裡聖詠,非常空靈,好像是一位修士,在下午三點斜射進修道院走廊的陽光中,舒服地坐著,慵懶地哼唱,歌聲好像就這麼,在天上飄來飄去,飄來飄去。

內後視鏡的下方懸掛著一枚精緻小巧的十字架,泛著銀色的光芒,中控臺上則擺放著一個木雕像,描繪著一位聖人揹著孩童蹚過河流。

透過共享鬱璐穎的知識庫,肖堯認出,這是旅行者的守護者聖克里斯托弗,而他揹著的那個孩童正是基督本人。

“到底怎麼回事?”終於,鬱波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舅舅,我完了,”鬱璐穎顧不得後排二位的在場,面色蒼白,有些神經質地嘟噥道:“我媽肯定要殺了我的.”

肖堯和沈婕對望了一眼。

“到底怎麼回事?”鬱波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故意黑起臉威脅道:“不說清楚,都輪不到你媽媽殺你.”

沈婕對鬱波投去了有些不滿的眼神。

“昨天下午,我從餘山回來以後,就去肖堯家看望沈婕……”

“你住肖堯家了?”鬱波當然知道鬱璐穎沒去餘山(也去不了),故作嚴厲地問後排兩個人,頭沒有轉。

“……”肖堯和沈婕擺出一臉慚愧的表情低下了頭。

“你繼續說.”

鬱波放緩了口氣。

鬱璐穎從她陪肖堯和沈婕去納瓦拉婚紗開始講起——她沒有講自己跟著的原因,當然鬱波也心知肚明——一直講到三人在七天酒店撞到班主任宋海建,倉皇逃竄,直到跑掉一隻鞋為止。

鬱波聽完,又是半天沒有說話,直到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

他拿起自己的保溫杯,旋開蓋子,喝了一口:“告訴你媽媽吧.”

“啊?”鬱璐穎愣了一下。

“沒聽懂?”

鬱璐穎反應了過來:“聽懂了.”

沈婕大大的眼睛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是在謎語人什麼?

肖堯覺得自己聽懂了,但不是100%確定。

他認為,鬱波是要鬱璐穎告訴她媽媽…共生的秘密。

其實從一開始肖堯就不理解,鬱璐穎為什麼要把這事兒一直瞞著她媽。

而今天這件事情發生以後,她似乎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了。

宋海建一定會打電話告訴鬱麗華,你女兒在外面和肖堯開房過夜,甚至還和別的女生一起。

那麼鬱麗華一定需要合理的解釋,如果她還能聽得進解釋的話。

你為什麼在外面和別人過夜?

因為回去太晚沒車了。

不不不,為什麼你要去清浦?

因為我同學拍照,我跟著他倆一起去了。

你為什麼要跟著他倆一起去?

因為我倆離得遠了會發癲癇,不信你問舅舅。

除了坦白從寬,肖堯已經想不出鬱璐穎還有任何,別的,過關的可能性。

鬱波的車在鬱璐穎的家門口停下,他似乎沒有再拐個彎把肖堯和沈婕這兩尊佛送到西天的意願,肖堯和沈婕也就識趣地下了車。

“舅舅,你別走……”鬱璐穎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看著鬱神父。

鬱波攬著鬱璐穎的肩膀:“你媽下午才回來,教區這邊還有點事,我會跟她說的——等這邊事情辦好我就過來.”

肖堯想問問二鬱,晚上的生日派對能否準時出席,又覺得實在不合時宜,便悶悶不樂地與二鬱告別,向家裡走去。

沈婕的高跟鞋在地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從身形來看,有了高跟鞋的支撐,她穿長裙是好看了許多,但是高跟鞋的聲音還是會令他想起初中的肥婆班主任,激發基因中的原始恐懼。

“其實你最好還是少穿高跟鞋,我聽說穿高跟鞋久了腳容易變形,磨出死皮……”肖堯說。

沈婕虎著臉,沒理他,他這才意識到空氣不太對勁。

回到家裡以後,沈婕又把襪子飛到這邊一隻,那邊一隻,沈天韻則又纏著二人問昨夜的八卦。

“你倆可別讓我一覺醒來多出十八個哥哥姐姐啊.”

沈天韻說。

“少廢話,你不是要來幫忙做蛋糕嗎?先去洗手.”

沈婕淡淡地說。

“?”肖堯感覺很不妙:“你要讓女兒參與做蛋糕?”

“不然呢?”沈婕說:“你幫我做?”

“讓她做我寧可自己做.”

肖堯趕緊表態。

“行了,我的小壽星,”沈婕淡然道:“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吧,今天就且歇著去,臣妾來服侍你.”

“臣妾來服侍你”這話聽著頗為受用,肖堯悉聽遵命,上床臥著。

16歲的生日,第一次有了陪自己一起過的女生,第一次請了一大幫朋友陪自己過,兩件快樂的事情重合在一起,而這兩份快樂,又給我帶來更多的快樂,得到的,本該是像夢境一般幸福的時間……結果被宋海建橫插了這麼一檔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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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要是被開除了,你能幫我找個學校上不?”肖堯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話一說出口,肖堯便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傻——沈婕的爸爸還沒接納自己呢!

“拿什麼開你?”沈婕撇嘴道:“學校開除中學生是需要校長批准然後上報教育局的……而且你們宋老師也沒證據.”

“那他要是去調監控,人家會給他調嗎?”

“除非他報警,並且有路子讓jc立案,不然這件事酒店也有違規在先,肯定不會給他提供監控的。

學生鬥不過老師,依我看,你還不如給他打個電話,我買點禮物,陪你一起去解釋解釋.”

沈婕提議道。

“嗯……”肖堯思考著:“也不是……不能試試看?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壞處了是吧?”

沈婕沒有再說話,只是繼續忙著自己手裡的活兒。

“啊——要是姚老師還健在,肯定不會這麼的.”

肖堯哀嘆道。

“姚老師會說,好啊,你小子,怎麼不帶上我一起,開除!”沈婕調侃道。

“?”肖堯迷惑。

少女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笑話有點太油了,小臉一紅:“我去隔壁一下.”

說著,便鑽進了穿衣櫥。

肖堯還是有點悶悶不樂,惴惴不安。

眾所周知,魔都是一個擁有6340平方公里的特大城市。

清浦又是一個偏遠而鳥不拉屎的所在。

這就是說,放暑假出去浪,被班主任撞個正著的這種事情,在數學上應該是無限趨向於0的機率才對。

有這運氣幹嘛不去買彩票呢?

別說這裡是現實世界,就是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啊!

難道說……其實不是巧合?

兩天的舟車勞頓確實榨乾了自己的體力,肖堯漸漸地陷入了夢鄉。

沒睡多久,就有人敲門,原來張嘉龍和帶魚已經到了。

肖堯臉上笑嘻嘻,心裡……你倆來這麼早幹嘛?是不是閒的?

“等一下!來了!”肖堯大喊一聲,把頭鑽進鏡子:“喵麻麻,喵崽子,我同學來了,你們要不要先出來?”

“喵崽子又是啥啊!”沈天韻大聲抗議。

“不行啊,”沈婕說:“蛋糕還沒烤好呢,等會我們要出去的時候敲櫥門,你就把他們支出去.”

“哦.”

肖堯有些頭疼,覺得這事不好辦。

“啊,算了算了.”

沈婕端起烤箱,囑咐沈天韻去拔電源:“出去弄吧.”

……

“靠,開個門開十分鐘,你很機車哎.”

門一開,帶魚就把一個足球摔到了肖堯的胸脯上。

“剛睡醒,穿衣服呢……”肖堯說。

“一件t恤一件大褲衩穿十分鐘,你那穿畫皮呢!”帶魚咋咋呼呼地推門就進:“是這邊門伐?”

“是……”

“你們好啊,是表哥的同學嗎?”沈天韻站起身來,溫婉有禮地招呼道。

“是的,”張嘉龍點頭道:“我們是來參加肖堯生日的.”

“表姐,又見面了!”帶魚大大方方地和沈婕打著招呼,眼神在沈天韻的身上轉了幾圈:“堯哥,你這地方是不是小了點,依我看,還不如去海底——”

張嘉龍輕輕踢了帶魚一腳,後者立即閉嘴。

“沈天韻,你倆都見過了,”肖堯指著沈婕,指鹿為馬介紹道:“然後這位是沈……沈蓉,我表妹。

這位是張嘉龍,喊他龍哥就好,這是帶魚,他倆都是我班上的好哥們.”

表姐和表妹同姓它合理嗎?算了,管他的。

“龍哥好,魚哥好!”沈天韻把兩隻手按在自己的臉頰上,擺出一個“花”的造型。

卡哇伊涅……肖堯想,以前怎麼沒見你還有這一面?

“啊,表,表妹好.”

帶魚有些發呆。

見帶魚這個樣子,肖堯略微有些不快,引二人在沈天韻剛收拾好的沙發上坐下。

那個真皮足球上有著球星歐文的親筆簽名,是張嘉龍送的生日禮物,帶魚的禮物則是一張《血統ii》裡“幽靈龍”的坐騎兌換序列號。

“哇——兄弟贈此良駒,某當何以為報?”肖堯簡直是有點不敢收了。

“嗐,寶馬配英雄,又沒讓你拜義父,瞎客氣什麼.”

帶魚打趣道。

大家都笑了起來。

肖堯和沈婕對張嘉龍和帶魚講起了自己去清浦遊玩,結果在七天連鎖酒店被宋海建逮個正著的事情,張嘉龍和帶魚皆是面面相覷。

“就算沒有給他抓到證據,”張嘉龍沉聲道:“可是學校和老師這玩意兒,它有講理的嗎?還不是他們說是就是?宋海建那孫子不待見你也不是一天兩天,我估摸著他肯定這次不能善罷甘休,得一起想個……”

“龍哥.”

這次輪到帶魚提醒他別製造焦慮,破壞氣氛了。

“沒事,肯定會有辦法的.”

張嘉龍安慰肖堯道。

“啊,你們倆出去一趟,怎麼會這麼倒黴啊?怎麼都沒跟我說啊?”沈天韻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和帶魚聊著不知道什麼話,此時忽然插嘴進來:“不過,你跟你們宋老師說清楚你倆是表姐表弟不就可以了嗎?”

“行了,”肖堯道:“龍哥帶魚都知道,她不是我表姐.”

“哦.”

沈天韻說。

帶魚一直在跟沈天韻說悄悄話,肖堯心裡稍稍有些不舒服,但也沒什麼阻攔的理由,眾人議論著宋海建,過了一會,熊吉和沈斌也來了。

沈斌送給肖堯一個磁懸浮地球儀夜燈,熊吉的生日禮物則是一個金屬塑像——全身披著歐式板甲,高挑纖瘦,體態勻稱,除開顏色換成了金屬色,赫然就是那次在姚老師的殿堂裡大殺四方的神秘白騎士。

“這是……”肖堯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做的?”

“我專門找人做的,不錯吧.”

熊吉神秘兮兮地“噓”了一聲。

眾人皆嘖嘖稱讚,唯有沈婕面露不安,因為覺得熊吉不該在無關人等面前展露“那個世界”裡的元素。

“熊吉,你知道嗎,宋海建那廝……”

……

下一個到的是陳鹿,她來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人。

在她的身後,跟著另一位少女。

這少女穿著一身灰,灰色的外套和長褲,裡面是白t,腳上穿著一雙卡通白襪子,和透氣的n字運動鞋,手裡端著一個小巧別緻的八音盒,揹著一個雙肩書包。

“你……你怎麼……”肖堯有點呆。

“我朋友.”

陳鹿解釋道。

“大家好,”那一身灰的少女對在場的所有人團團鞠了一躬:“我叫趙曉梅,是肖堯同學的好朋友.”

正在喝水的沈婕一口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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