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我的小沈婕才沒有陪你睡覺

*本章又名《我的未婚妻玉潔冰清,我的未來岳父剛正不阿》

“沒,沒什麼.”

肖堯嚥了一口口水:“你……怎麼樣?”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這話很蠢——就算是作為刻意的寒暄,這種幾近搭訕的說辭也未免有些太傻了。

“我最近……其實還行.”

張正凱像是在喝飲料,他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躊躇了一會,然後這麼回答說。

“最近……”肖堯乾巴巴地重複道。

“沒錯,只是最近,我前一段時間過得可是糟透了——而且都是因為你,肖堯.”

張正凱話鋒一轉,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肖堯原本是想要婉轉一點的,沒想到張正凱起手和他來直的,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遂陷入了沉默。

“這又是從何說起呢?”肖堯說。

“你不覺得自己欠我一個道歉嗎?”張正凱說。

“道歉?”肖堯反問道。

其實,如果就“和你搶女人”,“作為朋友卻有意欺瞞”或者是“讓你受到了傷害”這些角度來看,肖堯也不介意說一句“不好意思”或是“抱歉”。

他之所以矢口否認,主要還是心存僥倖幻想,不願意張正凱一詐,立時就承認了沈婕之前在自己這。

“行了,肖哥,”張正凱的聲音有些疲憊,好像看穿了他在想什麼:“咱們都是爺們,直來直去一點不好嗎?幹嘛跟女人一樣玩宮心計呢?”

肖堯:“……”

張正凱:“你倆一起跳舞的影片已經傳得全網都是了,現在她爸媽已經知道了,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其實,就算沒有那個影片,我也一直都知道她在你這裡,只是沒抓到證據,一時拿你沒辦法罷了.”

“行吧,老張,”肖堯嘆了一口氣:“那我給你道個歉吧。

我不討厭你這個人,也是真心想和你當朋友,但是感情這事情,沒辦法.”

“所以我不怪你,我理解你,”張正凱嘆道:“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

“嗯,謝謝理解.”

“不過,這朋友,終究是做不成了.”

張正凱嘆道。

“……嗯.”

肖堯說。

“你搶我老婆,又救過我,咱倆算是扯平一次,”張正凱繼續說道:“我前段時間心情不好,最近幾天心情不錯;你前段時間心情很好,最近幾天不太開心,勉強算是再扯平一次.”

“哈.”

肖堯說。

“那,以後,沒什麼必要的事情的話,就江湖再見了?”張正凱這就準備結束對話。

“等等,”肖堯緊緊握住了聽筒,好像這樣對方就不能單方面結束通話了似的:“告訴我,她在哪.”

張正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惑:“她在家裡啊,還能在哪?月球背面嗎?”

“她家在哪?”肖堯脫口而出。

電話那頭,張正凱沉默了一小會,這一小會讓肖堯以為他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但隨後聽筒裡就傳來了張正凱得意的笑聲。

笑了一會之後,他才興高采烈地說:“你問的甚至不是‘哪個家’,而是‘家在哪’,看來小沈婕根本沒把你當朋友嘛.”

“……”

張正凱似乎又開啟了話匣子:“讓我猜猜,是你不敢問她呢,還是問了她不肯告訴你?”

“都不是,是我從來沒想要讓她告訴我.”

“你繼續編,我愛聽.”

張正凱的語氣裡依然是憋不住的笑。

“你說沈婕不拿我當朋友,難道她把你當朋友了?”

“哼,別說地址了,她家怎麼去怎麼回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我都一清二楚.”

“你繼續編,我愛聽.”

肖堯說。

“你!……你少來激將法,我不是三歲小孩,不吃這套——別想從我嘴裡套出話來.”

“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個正直高尚的騎士,會願意選擇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競爭。

我只是想和她的父親開誠佈公地談一次——”

“徹,”張正凱在電話的那頭髮出了一聲冷笑:“蘭斯洛特給亞瑟王戴綠帽子的時候,也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嗎?”

咱倆誰是蘭斯洛特,誰又是亞瑟王?肖堯暗想。

“我不會告訴你她家在哪裡的,”張正凱說:“何況你就算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對,我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肖堯說:“那你幹嘛不告訴我?”

“因為拒絕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張正凱的語氣變得躍躍欲試起來:“你還有別的什麼需要我拒絕的請求嗎?”

“張正凱,聽我說.”

肖堯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張正凱沒有說話,也沒有結束通話電話。

“你真的準備和她——你真的準備強迫她和你結婚嗎?”肖堯說。

“我不喜歡用‘強迫’這個詞,我知道她終究是會面對現實的——你根本不懂,但是她會懂的。

婚姻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對我們來說,甚至不僅僅是關乎兩個家庭,而是關乎千千萬萬的人.”

張正凱說:“不過,如果這樣說會讓你開心一點,那麼我的回答是,ofcourse.”

“即使她已經……不再那麼純潔?”肖堯脫口而出道。

說完這句話,肖堯就在心裡暗暗地跟沈婕道歉。

你會原諒我的,對吧?你知道我只是故意這麼說,為了勸退張正凱。

“肖堯,我警告你!……”張正凱像一頭小獅子一樣,瞬間被激怒。

“這是事實,你發火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肖堯告訴張正凱:“以你的相貌、學識、人品,你的家世,以你的一表人才,你可以面臨很多好的選擇,不輸給她的選擇,甚至比她更好的選擇.”

張正凱:“……”

“無論是從外界的名聲上來看,還是從你自己內心的芥蒂來看,你都沒有必要吊著她一個人不放.”

肖堯用盡量誠懇的語氣勸勉道:“男子漢大丈夫,該放手的時候要放手.”

“你最好不要再跟我提這件事了,”張正凱憤然警告肖堯道:“否則,我真的會想找人來殺了你的.”

找人來殺我?你嚇唬誰呢?真可惜這電話沒有錄音功能。

“這麼說,你是真的打算打掉牙往肚裡嚥了?”肖堯咄咄逼人地嘲諷道:“張公子的愛情果然偉大,能屈能伸,忠貞不二,感天動地,令人動容.”

“你他媽的少跟我來這一套,”張正凱冷笑道:“你心裡很清楚,她還是出廠原裝貨——你什麼都沒能從她身上拿走,這你自己清楚,騙我可以,騙自己就沒必要了.”

“啥?”肖堯一時半會沒能反應過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應你的請求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是我的小沈婕有原則有底線,或者是你不行,已經無所謂了,”張正凱說:“你別在這裡霍胖了,肖堯,原話奉還給你,男子漢大丈夫,該放手的時候要放手.”

說完這話,張正凱便放手,“啪”的一聲,撂斷了電話。

對面撂斷電話之後,肖堯還端坐在那個小板凳上,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坐在那裡,就像個“思考者”一樣,沉思良久。

過了一分鐘左右,他才把手機放下來,重新擱在煤氣灶旁邊。

肖堯的心裡覺得很滿意。

這通電話雖然沒有打聽出“沈婕在哪裡”,從表面上來看,似乎還吃了一個大癟,但是肖堯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他從張正凱那裡套到了很多關鍵資訊作為情報。

這就比之前的兩眼一抹瞎要強上許多。

首先,我們證實了先前的一個猜想,沈婕失蹤並非出於她本人的意願,而是來自父母;其次,沈婕此時此刻應該是沒有任何生命危險,不出意外的話,她99%就是被禁足在自己的家裡了。

當然,令人不安的是張正凱這廝的步步緊逼。

他既然有底氣這麼做,顯然是應該得到了雙方家庭的支援。

無疑的,這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張正凱說“我知道她終究是會面對現實的”,那就是說,到目前為止,沈婕還沒有“面對現實”。

當然了,這麼短的時間內,這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肖堯,你必須抓緊時間了。

沈婕的父親將她禁足,他當然是完全做得出來的,並且在這個國度裡,身為未成年人的沈婕似乎是沒有什麼對抗的辦法。

但是,她的父親也絕不可能把她捆起來,送到張公子的床上。

一來,這畢竟是親爹,不是後爹,就算是擁有那種“摩天大廈”般的殿堂也是一樣。

二來,這裡是魔都,法治社會。

張正凱的爹再怎麼說,也是個“公眾人物”,他們要真的搞出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公然搞出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無疑就是給了他們的敵人一個攻擊他們的弱點和把柄。

這個敵人包括張的政敵,沈的商業競爭對手,以及區區在下,我自己。

無論如何,沈婕應該暫時還是安全的,但是正在遭受逼迫。

唯一令肖堯覺得很不爽的,就是張正凱揚言說“小沈婕還是原裝貨,你什麼都沒能從她身上拿走”。

肖堯計較的當然不是這種不尊重女性的措辭,而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首先排除一個親身驗證。

“一種比較大的可能性是,你被張正凱給套話了.”

白衣服的小人用教鞭敲了敲黑板。

“首先,你告訴他沈婕已經‘不再純潔’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惱羞成怒,勃然而起。

“這就說明,他的心裡還是一直對此疑慮重重的。

“因此,‘你什麼都沒能從她身上拿走’就有可能是套話。

“而你脫口而出“你是怎麼知道的”,就等於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白衣服小人說完,做了一個陳詞完畢的姿勢。

“不,不,不,不,不,不,你這麼解釋根本沒抓住重點.”

紅衣服的小人直接用鋼叉在地上開始寫寫畫畫。

“你和沈婕的跳舞影片在網上傳得很火,火到了張區長的耳朵裡。

“於是,張區長就打電話給沈婕的老爹說:"老沈啊,先前令千金離家出走,回來以後你跟我說她只是在青旅和網咖廝混。

“沈婕的老爹會說就是這樣。

“然後,張區長就會進一步說:‘但是現在網上有些甚囂塵上的聲音,說令千金這段日子其實是一直跟一個男生在一起,這……要不聯姻這事情就這麼著吧,不影響咱們兩家過去的交情。

“於是這時候,沈婕的老爹就會很卑微弱小可憐無助地懇求:‘區長大人明察啊!謠言止於智者,兩個小年輕只是偶爾見個面,一起出去玩,跳了個舞,這能說明什麼呀?張區長若是對小女的清白不放心,大可派你手下信得過的女醫生前來檢驗,便可真相大白。

’”

“一定是這樣的.”

紅衣服的小人在自己的結論旁邊,用鋼叉劃出了一個大寫的“bingo”。

於是,肖堯也在空氣中寫下了自己的結論:

已閱,狗屁不通。

……

是說,難道,她真的還是“原裝”?

他媽的,肖堯,你怎麼這麼沒用,拆個包裝紙都拆不利索!!!

……

肖堯心裡盤算著,其實沈婕折騰了這麼一大通,張區長應該是已經對這件事情不怎麼積極了才對。

之所以會同意沈父的提議,很可能是張正凱本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結果。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就是對這痴情種子恨不起來。

肖堯一邊滿腦子天馬行空,一邊燒了熱水,洗了屁股和腳,一個人躺在床上,眼睛盯著頭頂的男明星舊掛曆發呆。

此時此刻,沈婕是不是也和我一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心裡想念著我呢?

多半八成是的吧。

……

翻過來,覆過去,睡不著。

要是有人能陪我一起睡就好了,無論是她,她還是她……

肖堯開始像老牛一樣反芻起那些個跟她、她還有她,曾經共度過的良宵。

回憶是如此的甜蜜而又熱鬧,就像在啃一根清涼甘甜的甘蔗。

可是,和現實一對照,卻始終無法嚥下。

最終,被反覆咀嚼而索取的那點汁液散盡,留下的只有滿口乾癟的甘蔗渣。

也就是說……現在,你他媽的徹底孤獨了。

you’refuckinglazy.

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肖堯給鬱璐穎打了個電話。

電話立即被按掉了。

溺於天使之顏:?

溺於天使之顏:我媽睡了,不方便接,怎麼啦?

堂吉訶德:沒事,就想跟你說聲晚安。

溺於天使之顏:晚安。

堂吉訶德:我有點心裡不舒服,你能安慰安慰我嗎?

溺於天使之顏:[擁抱][擁抱][擁抱][玫瑰]

堂吉訶德:[親親][晚安]

肖堯下了床,把鬱璐穎給他的那雙襪子拿了出來。

這雙灰色的少女棉襪是過腳踝的,由柔軟的棉質材料製成。

整體顏色為淡灰色,給人一種清新、舒適的感覺。

腳踝處有一組可愛的卡通小熊圖案,這些小熊有著明亮的色彩,為棉襪增添了一抹活力。

由於已經穿了一天,這雙棉襪顯露出一些痕跡。

它們在一天的時間裡一直被穿在三葉草貝殼頭鞋裡,因此感覺有些悶熱——一些微弱的腳汗味散發出來,但並不強烈。

肖堯知道,這雙棉襪經歷了一次長距離的奔波,從東如乘坐大巴到達魔都。

在長途旅行中,它們經歷了不少摩擦和擠壓,但仍然保持著舒適的質地,雖然有一些細微的褶皺和皺紋,但整體上仍保持著良好的形狀。

少年將這雙襪子蓋到臉上,立時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棉花香氣。

這是一種輕柔的氣味,彷彿棉花田間的清新氛圍,讓他感覺彷彿置身於柔軟的雲朵之中。

襪子所散發的香氣中,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洗滌劑香味。

當然,還有鬱璐穎……她自己的味道。

這股氣味漸漸瀰漫開來,緩緩充斥著肖堯的感官。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身體感受到一種安心與放鬆。

他逐漸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之中。

……

……

第二天早上一醒,他立刻拿過手機。

已經九點多了啊……

開啟qq,無論是oo舒荷oo還是溺於天使之顏,都沒有給自己發訊息。

簡訊箱裡倒是有了一條“?”

肖堯盯著那串號碼想了一下,應該是周曉瑩。

剛要給周曉瑩回覆,被標註為“波哥”的通訊錄號碼卻在這時打了進來。

真是的……在沒有看到“波哥”兩個字以前,還指望是沈婕或者鬱璐穎的電話呢……

“喂,波哥.”

肖堯的聲音還帶著半夢半醒。

“喂,臭小子!”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鬱波粗聲粗氣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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