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天道觀，一堆潛水裝備已準備完畢。
只等下一步。
“道長，一切已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旬陽說著。
其眼神裡，隱隱還有些期待。
若尋真龍骨，或得龍珠一類至寶。
直接起飛。
其在原地昇仙，或都有可能。
他有半縷炁。
若無潛水裝備，唯恐被水淹沒死。
或在下一瞬。
就沒了。
陸長青神色一喜，“甚好，既已備好，明日就出發吧。”
近幾日，他的避水訣和掌心雷又有進步。
一法一道。
下水將無憂也。
這一次，準備下潭。
次日。
一大清早。
二人一狐踏石踩泥，身體輕盈且有力，輾轉間，已竄出去多里。
一身青色道袍，猶如神仙中的人物。
一步，一踏。
霎時間。
一道人影浮動，猶如浮光掠影一般。
飛竄若神，一如電視裡那些武林高手一樣。
小狐狸跟在後面，一步一竄，它比陸長青更輕盈，更靈巧。
“我何時才能這樣……”
旬陽既是期待，又是羨慕得緊。
其作為龍虎真人。
苦讀道藏道經幾十年，卻不懂修煉。
不得入門。
因此，他自詡渾渾噩噩幾十年。
空活幾十載。
不通道，不得其法。
不明所以。
好不容易見得真修，可一看陸長青和小狐狸一竄出去就老遠。
宛如一道鬼魅。
他就羨慕，就越發有修煉的動力。
“也不知我何時才能有這種本事……”
內心裡。
他是羨慕的。
蹬直雙腿，撲騰撲騰跟上去。
道觀裡。
則由柳樹照看。
……
一日後。
已至龍眼潭邊。
簡易房屋依舊在，四周依然如此。
有靈氣，有瘴氣。
潭裡，依舊平靜如常，彷彿沒有任何異樣的存在。
正常，一切正常。
可越是這樣。
就越顯得不正常。
還有些……詭異。
“下去吧。”
二人一狐下得谷底，放置好裝備。
再巡查一圈。
沒問題。
幾番幾次檢查後。
陸長青不想再等，究竟如何。
下去一探即知。
可該如何下去？
二人未有底。
旬陽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修為不高，最是想下去。
陸長青倒也想下去一探究竟。
是有龍王骸骨，還是有真龍遺寶，均是希望。
是其想要的。
“道長，該當如何？”
旬陽抬眼詢問，陸長青究竟欲何為。
還看他。
潭水清澈，卻深不見其底。
不見底部情況。
不明其果。
這潭，得下去。
陸長青目光來回掃視，不斷掃動，“可下，一起下吧。”
縱使遇到什麼緊急之事。
也能有個照應。
留白狐在岸看守即可。
此地不僅偏遠，還地處深山老林中。
基本上，不會有人過來。
野獸之流者，小狐狸就可以應付。
“好，我這就穿戴整齊。”
潛水裝備有幾套，旬陽還未曾去試過，也沒有經歷過類似。
一番穿戴，三五下就搞好。
正躍躍欲試。
他尋思著，“早下，晚下，遲早都是要下去的。”
正好一看究竟。
裡面是有真龍，還是有其他珍寶。
又或是，什麼都沒有。
他自然可一看。
陸長青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穿上裝備。
準備下水。
水，冰冷入骨。
一如經年不見天日的水。
處幽寒之地，受冰凍冷氣所影響，如墜冰窖一般。
其寒氣一卷而來，只覺渾身不自在，如被冰凍住一樣。
“嘶！”
這水好冷！
旬陽差點瞪出眼珠子來。
“道長，我若下去，怕是活不上來啊！”
水冰且冷，刺骨鑽心的冷。
即使身懷半縷先天炁，他仍無法庇於全身，不能覆蓋防護。
好似下一瞬，就要被凍成冰雕一樣。
這還只是潭口處。
若下潛幾十米，或幾百米。
只怕會直接凍成冰坨坨落下去。
再不復存在。
旬陽不敢，怕了。
再下墜，他怕是回不來了。
不敢下去。
還是小命要緊。
陸長青：“……”
本來是預計好的兩人一起下去。
相互能有照應。
再不濟，旬陽真人下到一半都行。
可現在說不行。
豈不是隻能有他一個人下去。
這潭水，確實冰冷且刺骨。
旬陽本就是一把的老骨頭，再搞下去，真會被凍死。
潭水深。
還冷。
一不注意。
老骨頭就沒了。
未能真正入得大道，未有問鼎修道的繁華。
或可，就沒了。
不下去。
也好。
陸長青道：“真人，你便在上面與小狐狸一起看著吧。”
看風景，也看異常。
當然，關注變化。
也在情理中。
陸長青只得一個人下去。
他浮在水面上，穿著潛水服，下潛下去。
他自是不知下方危險，不明下面有什麼不可抗拒力。
可身具修為。
又習得法術加身。
有法力加持，一身力量充盈不散。
會掌心雷，懂神霄正法，知點化術，還會避水訣。
一切因因果果，神神道道。
一般言，可自保。
無礙！
殺戮下。
脫身應是正常。
不怕此行。
他的目光掃視而動，下沉至水中。
隨體重下沉，審慎觀察著四周，一旦有不好之處。
立即返回。
這水，是潭水。
這潭，是龍眼之潭。
或可稱，龍潭。
其潭水冰冷刺骨無雙，足以說明一個問題。
這裡面非常不簡單。
一有不慎時，恐有大凶險。
下沉中。
並無任何異樣。
均是正常。
沒有任何明顯特徵。
看起來平常無比，就像是普通的潭一樣。
其水清澈，裡面仍有不少冷水魚。
逐漸地，當陸長青下潛到一定深度，就能感到水壓正碾來。
下方的潭底。
他依舊沒能看見其底部。
繼續下潛。
潭水冷得似要刺入骨髓，冰澈至骨裡。
“旬陽真人沒下來是對的，他如果真要下去，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這一下子，就會死。
凍死。
他可能是第一個被凍死的修士。
關鍵時刻，旬陽真人慫了。
是正確選擇。
不知過去有多久了。
潭水湧動，底部有寒流翻湧。
逐漸黑暗下來，幸得有光照裝置，可照亮四周之地。
其底，已是到了。
可其底部裡，有說不盡的怪異之感。
“亂，真的是亂象叢生。”
無論是石頭，還是其他一些東西，都呈不規則的方式擺放著。
“這裡會有什麼呢？”
龍潭底，有真龍之骨嗎？
還是……有其他東西……
或是，其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