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津可在城中?”揉揉腦袋,劉滄對士武問道。

“在。殿下可要喚其來此?不過袁氏雖亡,但名望尚在,張津跟袁氏關係密切,還是莫要直接問詢為好吧?”士武點頭回應,對劉滄建議。

“汝南袁氏。”劉滄一旁,袁徽似乎對此時這袁氏的稱呼有些不喜。

士武似跟袁徽相熟,其人性情爽利,咧嘴衝袁徽一笑,也不辯解。

“張津謀逆,扇動夷人叛亂,華雄,帶兵去將張津首級提來。”劉滄扭臉對華雄說道。

“喏!”華雄令命,將懷中虎崽放到山王身旁,揚身而去。

“啊?殿下?這。。。”士武愣神,袁徽錯愕出聲,這是直接就要殺人?兩人對視,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跟劉滄說些什麼。

“殿下,汝南袁氏尚有袁紹袁術割據一方,既無實證,就這麼殺了張津或會引人非議。”片刻沉默,袁徽勸道。

“孤奉天子之命平亂,但有謀逆,絕不姑息。其與汝南袁氏何干?”劉滄掃了袁徽一眼,語氣中透露的質問與冷意讓袁徽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士武且作奏章,上奏長安,言明始末。既與汝南袁氏合謀屠戮宮廷,此賊定非良人。”劉滄語氣放緩,再言之時,士武、袁徽對視苦笑。

兩人心下暗歎,劉滄年紀輕輕,到底是善屠之人,這般蠻橫行事,怕是不無‘殺雞’之意。

他不懼士人閒言,想來若是交州有人惹他不順,他也絕不介意再多屠些叛逆。

“殿下,交州民生艱苦,但交州之民從無叛漢之意,交州對朝中的供奉至今未斷,還請殿下約束獸群,交州定傳殿下善名。”不提張津之事,士武對劉滄鄭重道。

“孤率獸群來此亦非禍民,交州民生艱苦,自當整治一番。”劉滄搖頭。

“傳信士燮,讓其在交趾給孤立一座萬人軍營,先清勐獸,再進良種,爾等好生規劃墾荒之地,民生定然改善。”劉滄對士武說道。

隨著劉滄言辭,士武眼神驟亮。

“殿下欲治交州勐獸?”士武欣喜問道,劉滄冷臉沒有理他。

“呵呵,士武代交州百姓拜謝殿下。”劉滄冷澹,士武也不見怪,訕笑間再朝劉滄拜道。

交州多有窮山惡水之處,州內爭鬥大多都因野獸少至地區開墾的耕地而起。

漢人、夷人、百越、南蠻,各族之間因爭搶耕地打的頭破血流,跟胡羌不同,這邊人也搶,但他們並非不勞作耕種。

若是能清理出更多適居的土地,別說減少爭鬥,即便是讓山越下山入籍都不是什麼難事。

“殿下若行治獸,只需治理一郡,定受交州之民世代傳頌。殿下所行大善,不過那屠戮宮廷之言,卻還需少說才好。”見劉滄真欲利民,袁徽正色再言。

“汝南袁氏,冢中枯骨爾。你所畏者,無非是想寄其牟利之人,此事不提也罷。”袁徽並無惡意,劉滄不置可否,他不會專門抓著袁氏的小辮子說事,但想說之時,也不會去避諱他們。

“殿下坦蕩,唉,徽實奇叔父為何拜入殿下門中。”袁徽搖頭,劉滄兇的一逼,也豪爽的一逼,貌似這實在不太符合陳郡袁氏的家風。

袁徽暗自好奇,眼看劉滄沒準備給他回答拉攏之類,但袁徽還是決定,暫時先好好在劉滄麾下謀份差事。

“交州地方勢力斑雜,尤其是一些山中的客家部落尤為排外,他們會將一些山脈叢林劃作族地,若其牴觸殿下進入他們的族地,恐怕也會引出衝突。”袁徽對劉滄細緻說道。

“想要衝突就給他們衝突。士武,交州豪強可會反彈?”劉滄皺眉問起。

交州七郡,南海、合浦、交趾、九真分別被士燮四兄弟所領,而士家祖地又是蒼梧,蒼梧郡在交州中部,又可謂士家根基。

除了環境原始的廣西鬱林,以及南部最遠,後世獨立成為林邑國的日南郡,五郡甚至明面上都是被士家把控,足可見士燮一族在交州的強盛。

自見劉滄以來,雖然沒有跟劉滄深入交流,但劉滄言辭中字裡行間透露著士家是交州土皇帝的味道。

對此士武感覺也有些怪異,這原本在他心中也是引以為傲的事實,不過此時莫名其妙的反倒有些心虛起來。

“殿下全且寬心,吾等定做好約束,至於那些不服王化之人原本就自成一派,若有必要,府兵亦可攻之。”

所謂明人不說暗話,劉滄既然毫無遮掩的敞亮,此處也無外人,士武稍做猶豫,眼中閃爍兇光,正色回道。

顯然,士武也絕對不是那種一味良善的主。

“那就好辦,若遇不諧,便別怪孤手辣。呵呵,那山野林間、溪潭縱橫之處,到底還是孤的主場。”劉滄冷笑,士武袁徽再次想起劉滄的善屠之名。

看看劉滄身旁兩頭忽地抬起虎頭的巨虎,兩人心下有些發慌。

想勸劉滄別驅獸行兇吧?沒啥可勸的,畢竟交州不少人同樣會以豢養戰獸為榮。斥責驅獸傷人的那一套,在交州根本行不通。

兩人無言之時,卻見朱符由校場外快步走來。

“殿下,番禺周邊參與叛亂的九部首領已在校場外等候。”朱符上前說道。

“使君,是動亂,不是叛亂。”士武出聲反駁,一字之差區別甚大,顯然朱符對這些動亂之人恨意頗重。

“你倒真不適合在這交州為官。”朱符無視士武,劉滄搖頭說道。

“呵呵,確如殿下所言。早知今日,符當為酷吏。”朱符苦笑,明顯的賭氣牢騷話,引的劉滄撇嘴。

“不是說十三部麼?怎的只來了九部?”劉滄皺眉問道。

“回殿下,還有四部舉族遷往合浦郡了。”朱符說道。

“合浦。。。”劉滄起身,身上殺氣散溢,語氣不定,士武卻急忙出聲。

“殿下,合浦為家兄士壹所領,家兄曾為丁公所招入洛,因董賊返鄉,武這便傳信家兄,定將四族遷返,於殿下請罪。”

“丁公?丁宮麼?呵,不用了。”劉滄擺手。

“士燮才能不俗,你士家或可牧守交州。不過既然孤要交州治獸,總不能讓人沒完沒了的找麻煩試探。”劉滄說時,士武臉色急變。

“士武,查出這四族的落腳之處,孤且讓他們給交州眾族做個表率。”劉滄冷言,士武童孔收縮,嘴唇開合,最終卻是沒有多說。

“喏。”士武抱拳領命,劉滄滿意點頭。

“朱符,將那些人帶上來吧。”劉滄再對朱符說道。

朱符離去,片刻帶著數十人走進校場,當先九名老者,其餘壯漢似若隨從護衛。

“吼!”山王慵懶虎吼,劉滄帳中首座。

兩頭起身在帳中踱步的甲胃巨虎已經讓來人頓足。

然而,虎吼未落,一條能夠輕鬆吞下成年壯漢的駭人巨蟒從營帳外圍遊過,古木般的粗壯蛇身在地面拖出蛇道,最終在大帳一旁卷盤蛇身,形成一座暗金色的小山。

周遭寂靜,因為軍兵大多外出獵獸,只餘少量護兵的校場中非常安靜,即便這裡有虎,有熊,有凝視大帳的巨鷹與蟒蛇,校場中依舊非常安靜。

原本挺胸帶著些許傲氣的夷人一行額角滲下冷汗,好巧不巧,華雄帶領一隊騎兵回返營中,手中卻是提著張津的人頭。

“將軍在上,我等受小人蠱惑,鑄下大錯,還請將軍恕罪!”眼見張津人頭,一行夷人老者短時對視,齊齊上前,拜倒劉滄帳中。

“呵。。。”劉滄輕笑。

“首惡已除,將此頭顱鹽浸石泡,送往長安,且言交州動亂已平。蒼梧士燮德才兼備,奏士燮為交州牧,以安交州民生。”劉滄對華雄說道,在場數人臉色變了又變。

“諸位以為,孤之所言,然否?”劉滄對帳中眾人問道。

是不是張津蠱惑叛亂不重要,這些夷人是不是適時用張津頂缸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南海這邊的動亂已經平息,而在場之人,又多數感覺劉滄似乎可以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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