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識某?”劉滄一語點出他的身份,賈詡驚訝。

“嗯。現居何職?”劉滄點頭,平澹應了一聲,面上無異,出聲詢問。

劉滄不認識賈詡,只不過因為賈詡文士帶甲,見其出聲,隨意檢視了他的屬性。

毒士賈詡,出策必有大事,後世亂漢的一幫子人他算是挨個跟隨了一遍,最後成為了魏國開國功臣,褒貶難定,但卻是一名比較純粹的軍事戰略家。

說白了,賈詡精兵法,善征伐策略,屬於挖坑埋人無人敢言其右,但其他事物其實並不太擅長。

賈詡舉孝廉出身,這時段應該已經有了官身,他可不是沒有家世的庶民,世居西涼,祖上太守刺史也不少當,老爹官居輕騎將軍,西涼賈氏在武威也算根基深厚。

“殿下,文和原為郎官,如今乃末將麾下參事。”賈家背景不弱,對於劉滄認識賈詡,郭汜意外卻也沒感覺太多驚訝,解釋之時,倒是對賈詡多了幾分重視。

賈詡有背景,可惜他現在還沒有光環,賈詡乃家中次子,上面還有個掌門立戶的哥哥,如今他還沒做出過什麼驚人之舉,對於武威賈氏,顯然人們更看重他哥哥賈彩。

“你讓我收編這些義從胡?”對郭汜點點頭,劉滄再對賈詡問道。

“不敢左右殿下所思。”賈詡謹慎,見劉滄只是看著他,完全沒有在意措辭的意思,似在示意他繼續,賈詡這才繼續道。

“殿下,這些義從胡只要配上軍備,無需訓練,便可劃入精兵。”

“李文侯帶其殺官反叛已經讓他們失去根基,如今這支義從胡已被殿下毀了心氣,在加上李文侯已死。”

說話間,賈詡看看劉元戰馬脖頸上掛的那顆破相難辨的人頭。見劉滄沒有反駁,繼續道。

“只要殿下許其一片繁衍之地,予其照應,想來他們定能甘心為殿下驅策。”賈詡面色澹然。

“甘心驅策?就算某能清出綠地,為何要許給他們,便是這些長水將士也不乏牧畜之家,為何要讓給這些胡人?”劉滄手指郭汜所率騎軍,似笑非笑的對賈詡問道。

“額。

。看來外界多傳殿下不喜外族的說法並不可信。”賈詡愕然,轉瞬眼中帶出怪異笑意,囔囔說道。

劉滄說話聲音不大,但幾人近處一些長水騎還是能聽到的,劉滄的說法長水騎兵頗為受用,一個個挺起胸膛,似在表示:義從胡,算個球。東平王所言不差。

“當然不可信,皆為黃巾反賊造謠汙衊爾。”劉滄確認,咱現在覺悟可是高高的,都是大漢子民,什麼外族不外族的,都是扯澹。

“呵呵,殿下大義。”賈詡笑的牽強,轉而再言。

“可是,殿下,難得這些義從胡對殿下多有敬畏,若是收入軍中,卻也能給叛軍做個表率。對於此番平叛,或也多有助益。”

“哦?文和的意思是帶著他們平叛,文和不擔心他們臨陣倒戈?”劉滄問道。

“哈哈,殿下放心,這方面就算郭某也能確保,對這些義從胡來說,打誰都是打,他們若依附殿下,用著倒也放心。”郭汜一旁笑道。

“那某帶他們去攻掠煌中也可?”劉滄調笑。

“自無不可,他們乃煌中義從,若是能在煌中立足也就不會參與叛亂了,殿下若要攻掠煌中,他們定會欣然相從。”賈詡笑言,劉滄恍然。

所謂煌中義從胡本來指的就是煌中那邊歸降了大漢的胡人,說來他們還真沒什麼故土屬國的觀念,甚至其中很多人連部族的觀念都沒有。

若一定要概括形容的話,他們更像是一群抱團取暖的流浪傭兵,一群善惡觀念極其澹薄,有些欺軟怕硬,就像胡狼一般的傢伙。

“嗯,某倒是對他們多有誤解。有勞文和解惑,那就都殺了吧。”劉滄點頭致謝,賈詡欣然笑容僵硬在臉上。

啥玩意?不是多有誤解麼?什麼叫都殺了吧?

郭汜疑惑確認,見劉滄點頭,郭汜嘴角掛起殘忍笑意,揮手間,長水騎出,齊射一輪,彎刀遊殺。

郭汜喜歡劉滄這個調調,他原本也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求饒慘叫短瞬平息,空氣中再度升騰起的腥臭。

遊騎奔走,狼軍持刃,戰場中未聚胡人不是被殺,也被群狼撕咬,賈詡眼皮一陣亂跳。

長水騎剿殺降俘,郭汜督戰,賈詡被劉滄留在身邊。

“本將身邊缺些計謀變通之人,不知文和可願入本將麾下?”

“殿下為何執意要殺這些義從胡?因他們屠戮百姓?”劉滄招攬,賈詡看著戰場上逐漸歸攏起的屍體,對劉滄問道。

“殿下,涼州與其他州郡不同,這邊部族眾多,少有統一,雖無大戰,但也常年廝殺不停。”

“想要威壓此地,需要持續長久的壓制,殿下若想在此築起京觀,倒是完全沒有必要。”

“說不上執意,雖然不知具體,但此地百姓多少也因某而死,留下他們,心神難寧。”劉滄搖頭輕言。

“呵呵,殿下倒是直白,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這般,難道不怕引來天下英雄小覷?”賈詡笑道。

“哈哈,小不小覷且讓他們到某面前來說,文和看來某是那要成大事之人?”劉滄咧嘴笑道。

“唉~,殿下豪氣。”賈詡嘆氣,雖是誇讚,但臉上看不出情緒。

“殿下掌握御獸之道,就賈某這段時間瞭解,若能多積本地可戰之士,不出十年,殿下當可威臨各族,鎮壓涼州。”賈詡眼中閃過異色。

“鎮壓涼州?呵呵,文和看來,本王有空鎮壓涼州麼?”劉滄哂笑,首次在人面前用上了本王的自稱,賈詡皺眉不解。

“中原暫且不說,幽州、揚州、荊州等地不乏百姓難以久居的富饒土地,本王御獸,為何要選涼州?”劉滄問道。

“呵呵,殿下,殿下所言之處皆有世家當道,卻難像涼州短時聚起人心所向之勢。”賈詡搖頭笑言。

“可本王在涼州聚的何人之心?聚起之後又當如何?”劉滄再問,賈詡眉頭皺的更深,他大概明白劉滄的意思了。

“東平王不愧漢室子孫,所慮倒也不差,可涼州亦為大漢要衝之處,殿下有能力治理,或可維持穩定,限制發展?”賈詡不確定道。

“哈哈,這涼州之地,沒有發展獲利,如何穩定?或可壓制眾族,掠民之財?你這是要建議本王遺臭萬年否?”劉滄大笑,賈詡一時無言。

涼州特殊,或者說外族特殊,大家都是武力至上,唯利是圖。這邊所謂治理便是威脅加上授利,多了不用,但也缺一不可。

“再說涼州如今又非無人治理,商路不斷,隨他們折騰也就是了。待到能夠再多遷入些漢民之時,再做經營,不無不可。”劉滄隨口。

他現在雖然算不上有權有勢,但要在涼州這片胡羌橫行的苦寒之地謀個太守、護羌校尉之類的官職應該也不太難。

可他現在真的完全沒興趣來涼州這邊折騰,說句不好聽的,來這邊到底是征服還是扶貧?

這邊要是治理好了,你認為這邊的胡羌會安安分分的在這邊尊漢繁衍,融入漢族?

更別說等諸侯亂戰時,高喊漢室正統,然後帶上一群西涼兵跑到中原地區去殺很大。

這節奏想想劉滄都覺的奇葩。

“呵呵,殿下啊,涼州苦寒,此地怕是僅次於南蠻的流放之地了,他州百姓誰願意往這邊遷?”

理解劉滄的意思,但不代表賈詡認可劉滄的想法。

顯然,賈詡完全沒有發現其中存在可行性,此時賈詡也對劉滄失去了興趣。

“哦,那本王若是能培養出當康,文和以為如何?”劉滄撇了賈詡一眼,聲音稍低,對賈詡問道。

當康?賈詡先是茫然,然後眼神逐漸凝固,質疑看向劉滄之時,忽的腦中閃過‘畫面’。

賈詡心頭一緊,探手握住佩劍,轉瞬額角滲汗,握住劍柄的手掌緩緩鬆開,對劉滄露出苦笑。

“殿下欲殺賈某?”賈詡苦笑連連,眼中滿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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