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初春,太平道張角門徒唐周告密張角欲行叛亂之事,太平道神上使馬元義被捕,其所聚教眾數千悉數落網。

然,太平道反賊呼聲已出,洛陽周邊至荊揚之地多有傳揚。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當看完這詩不詩,詞不詞的口號,劉宏狠狠的將奏章摔在張讓面前。

“該死!看看吧,看看你們乾的好事。”劉宏對張讓喝道。

不明所以,張讓小心的撿起奏章,前面太平道叛亂之事只是讓他眉頭微挑,再往後看,卻使張讓眼皮一陣亂跳。

只見奏章前半部詳說唐周告密前後種種,強調事情嚴重,需要劉宏儘速定奪。

奏章所用素娟,品質十分一般,恐怕是因為見不到劉宏當面,又擔心宦官偷看中途下壓奏章。

而後半部則詳舉張讓等人罪責,表述太平道叛亂都因宦官作惡導致。

什麼調派親屬佔據地方要職,獨佔財利,侵奪百姓種種,要求劉宏砍了宮中十數常侍的腦袋,懸首以告天下,如此災禍自退等等。

一番細看,看的張讓怒火中燒,張鈞!好,好一個郎中!

“陛下~!”痛呼失聲,張讓俯身跪地,拜倒劉宏面前。

“陛下,我等日日夜夜侍奉陛下身前,老臣家卷詳細陛下又豈會不知,這張鈞雖顛倒黑白,然禍亂既出,張讓願散盡家財,以助軍資。”

“如今陛下當以雷霆之勢討賊為先,那所謂災禍自退之言萬不可聽,張讓願自入牢獄,待到滅賊之日,但憑陛下處置。”痛呼過後,張讓言辭堅定,鏗鏘出聲。

“臣亦伏請~!”隨著張讓話落,孫章緊跟跪拜。

看著跪在下首的張讓、孫章兩人,劉宏眼中怒氣難消,抬手揮掃,桌面奏章雜物掃落一地。

任人唯親,獨佔財力,侵掠百姓?這說的張讓他們麼?這明明就是指桑罵槐,明明是在說朕。

這大漢官職你們世家子弟當得,卻只為自家牟利,攔國之財,賺爾等世家的名望。為何朕不能選些舉財為國之人?

獨佔財力?匯天下之財,朕自會合理分配。

稅收落實便是侵掠百姓?朕讓爾等奉公守法,便成了爾等口中侵掠百姓?且問這百姓是朕的百姓否?該守我大漢律法否?

太平道居心不良,誰人不知,一群借題發揮的東西,可惡,端是可惡!劉宏心中怒意不下張讓。

“哼,起來吧,往日你們皆與朕言災情無礙,皆言這張角難有作為,如今反賊已出,據那唐周所言,將會波及數州,爾等是否有事瞞朕。”

平息心中怒氣,劉宏卻沒慌張,眼中帶著猜忌,對張讓問道。

劉宏貪財好色,但做了這麼多年皇帝,黨錮都敢搞,一個能將賺錢融入生活方方面面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是單純的傻白甜。

這傢伙只是腦回路比較傾奇,說是對事物的理解方式與眾不同也行。

但本就出自民間,皇子劉辯更是放在民間交給道士撫養,他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全天下鬧的沸沸揚揚的太平道。

“陛下,封諝、徐奉之事您早有交代,臣等又豈敢妄為。”劉宏問起,張讓上前一步壓低聲音。

“各地雖有難民,但也就是那些世家有意為之,那些鄉民被其視作立家根本,他們又豈會自絕根基?”

“各地郡縣均有糧草排程,雖有顧及不周者,但數量卻也有限,當不得大事。”張讓輕聲,尤其是提起封諝、徐奉,眼中閃過詭異光彩。

封諝、徐奉皆為劉宏常侍,兩人收受太平道賄賂,這種事情又豈能瞞的住張讓這些人。

劉宏常侍十二人,名義上雖以張讓為首,但彼此各有職權側重,又可收繳他人之權,競爭猜忌頗重,這種事情也就更瞞不住劉宏。

之所以兩人至今無事,卻是他們所收賄賂大多又孝敬了劉宏,見其收取財富頗豐,劉宏甚至一度將張角的太平道當作一條特殊的財路,當真腦回路有些特殊。

“當不得大事?那這些反賊從何而來?世家常言教化,這便是他們為朕教化出的百姓?”劉宏皺眉。

“陛下心懷天下,百姓又豈會不知,短短災年,忍忍也就過了。”張讓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崇拜,也讓劉宏眉頭稍顯舒展。

“就臣來看,這些反賊怕是多為蠻夷後裔,那些蠻夷雖在漢地繁衍數代,但我朝對其寬厚,允其保留族制,卻是釀出今日事端。”張讓思索分析。

“嗯?那些外族降俘?多年共處,他們大多已經適應農耕漢規,又與他們何干?”劉宏疑問。

“我的陛下啊,您是心善為民,卻是看誰都是善人。”張讓苦惱一笑,反駁誇讚難分具體,卻讓劉宏表情再度舒展不少。

“陛下,那些蠻夷散居各地,大多族群早已化作咱們這邊的家族氏族。”張讓繼續說著,劉宏點頭認同。

“咱們中原內遷遺族以匈奴居多,那些匈奴哪怕換了姓氏,也不比咱們漢人,其雖好言族群,可族內不論禮教,多有喜掠之人。”

“陛下可還記得光武之事?雖然他們大多適應了定居農耕,但本性難移啊陛下,他們多有霸佔土地,且圈地奴民的行徑更是尋常。”隨著張讓的解釋,劉宏臉上閃現不悅。

“陛下,這跟陛下無關,咱們祖制對他們便有善待,而且他們壓榨的又多是族內之人,因此地方郡縣通常也對他們置之無視。”

“哼!既入我漢籍,便是我漢民,日後當勒令地方注重看護。”劉宏重哼。

“呵呵,陛下,其自幼所識所傳皆為狼性,別說看護,世家高傲,百姓亦不喜匈奴,又怎會看的上那些匈奴出身之人?更別說為其張聲。”張讓輕笑搖頭。

“阿父是說,那太平道聚起叛逆便是來自這些久受壓榨之人?”劉宏思索,對張讓問道。

“依臣看來八九不離十,不過其聚眾成勢,難免會裹挾州郡百姓,此事陛下還需儘早處理,以免陛下再背惡名,也免的滿朝文武再尋吾等卑賤之人的性命。”

“陛下,臣這心中,端是驚跳難安啊。”說話間,張讓淚水不受控制滑落臉頰。

“嗚嗚~~”隨著張讓言閉,一旁孫章再度跪地,掩面痛哭。

“阿父莫要悲傷,些許反賊,朕自當命人剿之滅之。”眼見兩名宦官哭的傷心,劉宏對張讓出聲安慰。

“吾等讓陛下分心,實在該死。”張讓感動。

“陛下如今更有要務處理,還需穩定洛陽,不可讓人趁亂滋事。封諝、徐奉到底久在宮廷,為防意外,宿衛還需整治一番。”張讓抹去臉上淚水,對劉宏鄭重道。

“阿父所言極是。”劉宏點頭。

“陛下,那封諝、徐奉如今該。

。?”似是不甘寂寞,孫章試探問起,卻被張讓扭頭給他一個惡狠狠的冷眼。

孫章這是想處理掉封諝、徐奉這兩個太平道‘內應’了。

“先將二人看好,回頭或有用處。”劉宏短暫思索,決定之時,張讓眼中閃過些許欣慰,些許慶幸。

孫章貪婪無智,這兩人關鍵時刻可洩百官之憤,可為吾等頂災,怎能這般處理?張讓心中欣慰,看來陛下還是心向吾等,會為吾等著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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