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決斷
末世中的五百萬，購買力如何？
楚飛看到了。
整整三個集裝箱擺在楚飛面前，集裝箱被打通，組合成為一個不小的鐵皮屋。
目測這三個集裝箱長度在20米、高度4米、寬度在米的樣子。
三個加起來，形成一個米的鐵皮屋。
趙洪月正陪著一個微微低頭的中年說著什麼。
看到楚飛過來了，給楚飛簡單介紹一下，這中年就是負責鐵皮屋的供應商。
楚飛轉了下，屋子有前後兩道門，10個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的裝置，以及一些基本的桌椅櫃子。
再進入屋內，中年開始介紹起來：這裡一共有一臺虛擬裝置、三臺普通的工業級計算機、還有一些常用的研究器材和工器具，基本的測量和檢測儀器等。
櫃子裡還有不少書籍、甚至還有一些儲存卡，儲存卡的內容等都標註在包裝封面上。
轉了一圈，楚飛感覺可以。
雖然不是很懂，但還是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個比較成熟的成套解決方案，應該可以滿足基礎研究。
楚飛原本的計劃是三臺好一些的工業級計算機就可以了。
沒想到還弄到一臺虛擬裝置。
雖然這虛擬裝置看起來比學院虛擬中心的簡陋很多，但終究是虛擬裝置。
虛擬裝置和三臺工業級計算機結合，可以構建一個優秀的虛擬環境了。
大概看了下情況，楚飛也沒有多少經驗。
倒是中年不斷介紹情況。
“在飛虎城這裡，雖然主流是戰鬥，但真正有能力的都會打造一個自己的實驗室、研究室之類的。
對於一般的研究，我們有成熟的成套方案，也得到了市場的認可。
眼下這個成套方案，算是成套裝置中的高階系列了。
再好的，就得千萬級別的，屬於定製。
實際上眼下這套，全新的售價也得千萬級別。
不過這是十年前的裝置，是別人淘汰下來的。
但您放心，裝置已經完全清理消毒，我們這邊還提供一年保修、五年包修。
裝置能源採用了氫燃料電池組，全功率執行的話，每小時消耗氫氣4公斤，最低公斤，常用能耗1公斤。
我們提供液化氫氣，大罐淨含量50公斤、小罐淨含量5公斤。
還有20公斤、15公斤、10公斤規格的.”
楚飛點點頭，“那就這樣吧，以後有需要再麻煩你.”
送走了中年，楚飛直接鑽入研究室忙碌起來。
自始至終，楚飛沒有詢問研究室的價格——既然交給趙洪月了和曙光戰隊了，就選擇了相信。
既然相信，就不用問。
趙洪月卻主動拿出一份報價單來。
楚飛推辭一下，就接了過來。
報價單上密密麻麻，除了成套裝備的價格外，還有後期各種新增的東西。
加起來報價超過560萬。
最後砍價到500萬。
趙洪月簡單說了下情況，而後還給曙光戰隊爭取了個使用權。
楚飛沒有拒絕。
不一會送走了趙洪月，開始了自己的研究——先看資料。
作為成套裝置，這裡還提供了好幾個研究指南，可以儘量熟悉這裡的裝置，著手研究等。
從基本的礦物質提純、分離，到簡單的材料研究、炸藥研究，還有簡單的武器設計、軟體設計等。
雖然東西都很基本，但對楚飛來說，全都是必須的，可以透過這樣的小研究積累經驗。
研究資料很全面，對新人很友好。
楚飛先做了幾個研究，一邊練練手，一邊熟悉裝置。
同時也和這次在次元空間得到的傳承相互印證。
雖然次元空間得到的傳承還沒有解壓，但楚飛還記得不少研究步驟呢。
折騰到了中午，楚飛竟然完成了幾個小實驗，親自合成了10克黃色炸藥，也就是tnt。
看到這個，楚飛露出一抹微笑。
收穫很大！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試驗，雖然合成這東西的成本，遠遠超過市場價格，但成就感很大的。
尤其是在試驗過程中，將過去的死知識啟用、串聯起來，讓楚飛有了很多新的感悟。
科學知識，就要去實踐，在實踐中思考、總結、反思，最終完全消化吸收，甚至舉一反三，超越原來的知識高度。
只是幾個簡單的試驗，就開啟了楚飛的思維，甚至有放飛的感覺。
思維放飛後，楚飛對過去的一切，尤其是大資料修行問題上，也有了新的感悟，並隱隱感受到此前的一些問題。
人類是很難發現自己的問題的，除非有別人指點，或者有新的感悟等。
此前跟著曹利文開小灶的時候，楚飛就認識到這個問題：相比於解決問題，更難的是發現問題。
問題都無法發現，更談何解決。
如今回頭想想，當初自己在決定去做地下世界任務的時候，修行其實就出了問題。
為什麼要去做任務？
如果是別人，可能是為了資源、為了學時等等。
但楚飛真的不缺這個。
歸根結底，是因為——修行出問題了。
雖然當時沒有認識到這個，問題也不大，但問題就是問題。
出問題的原因，現在回頭想來，也很簡單：修行進步速度慢了，甚至有些停滯。
這麼久了，修行還是雙核四執行緒；哪怕因為次元空間傳承的原因，最佳化了架構，算力提升30%的樣子，但還是雙核四執行緒。
本質是不變的。
正因為修行停滯，楚飛才不期然的想到了任務——當然實際原因是複雜的，但多少有這方面的原因。
直到現在，因為幾次簡單的試驗，因為知識被盤活了，楚飛才觸類旁通，豁然醒悟過來：
自己的修為，出問題了！
那麼，問題在哪裡？
楚飛毫不猶豫用掉一滴智慧露珠，思維瞬間飆升，每一秒都思考幾十次。
在這種瘋狂的思索模式下，只用了幾分鐘時間，楚飛就將自己的修行全部梳理兩遍，找到了問題所在：
知識，學死了！
發現問題，再找問題的癥結就很容易了。
原來楚飛的問題就是：學到的東西太多了，太雜了，又沒能好好梳理，真正化作自己的東西。
大量的學習，導致很多知識成為“死知識”，這些知識相互干擾，以至於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修行。
很多知識，其實是有相互衝突的。
比如經典物理、高能物理、量子物理。
一兩個知識點衝突，人類或許可以自動糾偏；但如果大量知識出現衝突呢？
因為經典物理規律在微觀領域失效，多少科學家恨不得抓破腦子。
而想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實踐出真知！
所以，真正頂尖的學者，都有實際的研究且成果斐然。
純粹做理論研究的，難免會走入死衚衕。
思考中，楚飛臉上的微笑越發平和，但平和中，眼神卻越發尖銳、犀利、明亮。
“智慧露珠雖然不錯，智慧樹種子也很好。
但這一切終究只是輔助，它只能算是優秀的柺杖。
想要走的更遠，必須要有自己的思想。
智慧樹種子是我的，而我不是智慧樹種子的。
所以，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嗯，這話沒毛病.”
“先前過分利用智慧露珠，加速了學習。
但瘋狂學習也導致大量知識的冗餘、混雜。
這就是過分依賴智慧露珠的後果，學習一遍後就丟到一邊，知識只瞭解了七七八八，就不再深究.”
“記得輪扁斫輪中有這樣的理論，在先秦·莊周·《輪扁斫輪》中，提出‘丹青妙處不可傳’的理論，認為文字記錄不足以完全表達作者想要表達的意義。
所以，讀書的話，若僅僅只是理解書中的內容，做應試教育是足夠的。
但如果想走的更遠，甚至形成自己的東西，卻遠遠不夠。
很多時候，為了補充中沒有的知識，需要課外書輔助.”
“對我來說，問題反而是因為學到的太多了，以至於形成了‘不求甚解’的狀態。
又因為學習太多，沒有回頭溫習，未能做到溫故而知新，反而導致此前學到的不少知識出現遺忘、混淆等。
所以，我需要重新梳理知識.”
“但是，單純的梳理知識意義並不大。
科學知識，是實踐的知識，只有在實踐中才能真正吸收、驗證、最終成為自己的東西.”
思考不斷加深，一旦開啟思路，無數問題噴湧而出。
而後，楚飛又想到了自己最先確定的研究課題——研究蝶變法術的固化。
蝶變，這個法術很強大，楚飛現在也只能算是學會了一點皮毛。
但有一點，蝶變法術做出的變化，並不是固定的，一旦能量消失、或者不主動維持模型，就會導致法術效果消失。
先前楚飛的想法是，從這個開始入手研究，做正式研究，並研究出一個固化的方法。
這個課題，比較高階，但又不是高不可攀。
至少楚飛初步判斷後認為，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
這個課題，可以說剛剛好——有一定的難度，但正因為如此，剛好可以呼叫自己所有的知識。
在研究中檢驗知識，完成一種另類的“實戰訓練”。
“就這麼決定了！”
課題定下，楚飛開始著手策劃。
要完成這樣一個研究，並最終活的成果，首先要覆盤電腦知識、覆盤各種資料結構、數學知識；
其次要複習人體結構、以及相關知識，尤其是人體的大資料體系；
第三要學習八進位制——這是大資料修行的根基，已經大量與八進位制有關的技術等；連現在的計算機也是八進位制的呢；
第四要學習高深的科學理論，如觀察者效應與冥想的關聯、波粒二象性、物質波等前沿的科學理論。
最後，要梳理自己的知識體系、並與科學體系對接。
大資料修行是建立在科學體系上的。
科學體系，是一個完善的體系。
但個人的知識體系，並不一定完善。
因為學習能力、接觸和學習到的內容、偏科等等問題，個人的知識體系往往是有缺陷的。
而科學體系，追求的卻是高大全、追求的是完美。
一個完整的科學體系，絕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那需要整個文明、甚至多個文明協作才行。
如何讓自己的知識體系足夠完美、可以無限貼近科學體系，是楚飛需要考慮的問題。
但思考無數遍，不如動手操作一遍。
然而在考慮這個問題的同時，楚飛腦海中又蹦出幾個課題：
首先：繼續強化思維模型，爭取從雙核四執行緒，進化到三核六執行緒、甚至四核八執行緒。
如今距離冬至還有小兩個月的時間，努力一下，還是很有希望的。
真要能構建四核八執行緒的思維模型，潛力指數將無限接近！
以自己的根基算，那時候的思維模型算力怕是超過一般的覺醒者了。
其次：還有一個誘惑力巨大的課題蹦出來：解壓腦海中的生物基因晶片。
這個晶片是次元空間中得到的傳承——雖然到現在為止，楚飛還沒弄明白為什麼是自己得到了傳承，當然也可能‘不止’自己得到傳承。
總之，這個晶片中包含的資訊和知識量是超乎想象的。
若能解壓，足以讓楚飛短時間內爆炸式成長。
小兩個月的時間，也許足以解壓出來，至少也能解壓出大部分有用的資訊。
最後：還有剛剛得到的法器，一共公斤的法器，才剛剛“煉化”了50克的樣子。
如果以後保持每天50克的吸收速度，兩個月時間還是比較緊張的，但努力一下還是很有希望的。
若冬至之前能吸收了這法器，那麼進入次元空間內，保命手段能達到巔峰。
這三個念頭，在楚飛的腦海中盤旋，每一個都讓楚飛心動不已。
但再看看冬至日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個月，怕是隻能選擇一個課題了。
選擇繼續加強修行、強化思維模型嗎？
想了想，搖頭，劃掉了。
自己的知識體系需要梳理，這時候強行修行，怕是會壞事。
然後就是解壓晶片。
想了想，又劃掉了。
現在已經是貪多嚼不爛了。
最後是吸收法器，這個誘惑真的很大呢。
只要吸收了法器，這對於覺醒者來說比較雞肋的法器，在楚飛手上可以發揮出超乎想象的威能。
這東西對付覺醒者不夠，對付半覺醒者絕對夠了。
但想了想，楚飛終究還是劃掉了。
每天吸收五十克？聽上去很好。
但這東西越是到最後難度越大。
隨著接近人體的極限，甚至可能停滯不前。
想了想，楚飛緩緩說出幾個字：“根基比什麼都重要。
而大資料修行的根基，是知識！
是紮實的知識根底、完善的知識體系、相互關聯且靈活應用的知識網路！”
深吸一口氣，楚飛自言自語：“我還年輕，也不需要追求太多。
至於說冬至日那個次元空間內的任務等，對現在的我來說，做不做的吧。
只不過當初接受了校長吳庸的條件，怕是還要走一遭。
但曹利文和劉婷雲的任務，能成就成，不成又能如何！
相反，對於我自己來說，自己的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心中有了決斷，楚飛終於轉頭看向周圍的書籍。
這裡的書籍，大多與研究等有關。
研究的立項與策劃、研究的設計與實現、研究器材一覽表、試驗記錄彙編、試驗失敗的處理方法、初級研究100例分析、中級研究50例分析、高階研究20例分析、經典化學研究詳解……
看著這些書籍，楚飛深吸一口氣。
智慧露珠，燃燒吧!
雖然過分使用智慧露珠會有問題，但只要注意到就好。
有問題不怕，怕的是有問題而不知。
如今已經找到問題所在，反而能放心大膽的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