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伏特加.”

希德莉法說道。

勒基,是羅多彼山谷裡的一座小村莊,大概有兩百多的人口居住在此。

村裡最熱鬧的就是建在河邊的酒館,當地人稱作“老爹酒館”,基本上在傍晚時分,無論是種田的還是打獵的村民,都喜歡過來喝一杯。

今天倒是來了許多生客,看上去像是傭兵。

村民們三三兩兩坐在圓桌周圍,餘光瞥著吧檯上坐著的七八個外地人,小聲地議論起來。

除了團長是男的以外,其他人全是美女。

嗯,肯定是哪裡來的貴族吧,有些貴族確實就喜歡被眾美環繞的這種調調。

至於為什麼都是傭兵裝扮,只能說是貴族的特殊愛好了。

“您的巴爾幹伏特加.”

酒館的主人綽號叫“老爹”,給希德莉法倒了一杯伏特加,推了過來。

“夠勁!”

希德莉法一口灌下,緋紅頓時爬到了脖頸,讚歎著打了個嗝,“再來一杯.”

“你這姑娘,酒力倒是不錯.”

老爹笑著說道,又給她倒了一杯。

“我要杜松子酒.”

埃莉諾說道。

“那我點一杯水果白蘭地吧.”

諾菈看著選單說道。

“血腥瑪麗.”

美狄亞打了個響指。

“我要飛翔的荷蘭人雞尾酒.”

米婭舉手嚷嚷起來。

“小孩子不能喝酒!”

諾菈強行按下她的手,向老爹問道,“有果汁嗎?”

“有覆盆子甜酒,不含酒精的.”

老爹呵呵地笑了起來。

“靠,為什麼你們都能喝酒,就我得喝果汁?”

米婭不滿地張牙舞爪起來,結果諾菈一巴掌按在她的後脖頸上,就像是擼貓般將她迅速制服了。

在諾菈的魔爪下,米婭只能發出不甘的呼嚕呼嚕聲。

“來杯扎啤吧.”

阿斯克最後說道,“佩姬要什麼?”

“加冰的蘇打水就可以,謝謝.”

佩姬說。

很快老爹就調好了所有的酒,將杯子送到眾人的面前。

“想不到這種小村子裡,也會有調酒師.”

美狄亞單手托腮,笑吟吟地說道。

“唉,什麼調酒師,我只是個酒保而已.”

老爹說道,“年輕的時候在君士坦丁堡打工,學過一點調酒的技巧。

你們去過君士坦丁堡吧?”

“去過.”

阿斯克說,“聽說塞爾柱人已經快推到尼西亞城了,君士坦丁堡現在也危險了吧.”

“塞爾柱啊,野蠻落後的國家.”

老爹搖了搖頭,“聽說他們每戶家庭必須生4個孩子,怎麼會這麼能生的?我家老婆子生了兩個,光是平時照顧他們就累得半死。

要是再多2個,簡直不敢想.”

“就怕到時候真的打過來,那大家就身不由己了.”

阿斯克說。

“不會的,君士坦丁堡是不可能有事的,它有三層巨型城牆呢.”

老爹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更何況還有兩位陛下在,天主會保佑君士坦丁堡的.”

阿斯克也不反駁,只是慢慢喝光了啤酒,放下杯子:“有什麼吃的嗎?”

“下酒的話,有烤松鼠串,炙羊排,蘋果派餡餅.”

“都來點吧.”

阿斯克拿出幾枚銀幣,放在桌子上。

“這覆盆子甜酒挺好喝的.”

蜜兒對米婭說道。

“哼,我不喝!”

米婭氣鼓鼓道,“沒有酒精有什麼意思?想當初我在公會的時候……嗚嗚嗚.”

她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諾菈往她的嘴裡塞了一塊餡餅。

“這邊的小羊排,肉質特別嫩.”

埃莉諾將羊排的骨頭抽出來,和希德莉法說道,“我們那邊羊肉的肉質比較老,但是有嚼勁.”

“北地人基本不吃羊肉.”

希德莉法這樣說著,開始狠狠地撕咬羊排。

“那你們吃什麼?”

埃莉諾好奇問道。

“主要是燻鮭魚.”

希德莉法含糊不清地說道,“還有鯨肉、海豹肉和海象肉.”

“鯨魚?”

埃莉諾放下叉子,“是什麼味道的?”

“和魚排差不多,但是脂肪層很厚.”

希德莉法說,“我們一般熏製起來,可以放半年。

煙燻的味道我估計你吃不慣.”

“吃得慣的.”

埃莉諾若有所思地道,“我們那邊也吃熏製培根、香腸和肘子,只不過是豬肉做的。

有時候我們會去獵熊,然後吃熊肉.”

“哦哦哦,熊肉很好吃的!”

希德莉法兩眼放光地道,“我們那邊偶爾會去獵白熊,在北海有個叫斯瓦爾巴的海島,上面的野生動物很多.”

“你們用槍獵熊麼?”

埃莉諾問。

“不,我們用箭射.”

希德莉法說道,“用很長的箭射.”

眾人一直吃喝到深夜,然後就醉醺醺地回爐火島了。

在爐火島上,姑娘們已經搭起了一棟簡單的小木屋,在裡面放了四張雙人床。

半位面的氣候類似於溫帶海洋,晝夜24小時和外面同步,因此回爐火島去住還能剩下住宿費。

阿斯克獨自一人,來到河邊的淺灘上,找了塊大石頭坐下。

頭頂的月光潑灑下來,在河面上鍍了層淡淡的銀鱗。

他盯著河水一言不發,腦海裡再次覆盤接下來的計劃。

按照主線劇情,君士坦丁堡很快會遭遇維尼斯人的背叛,在法蘭克人的攻擊下陷入混亂狀態。

攻擊會以失敗告終,隨後皇室上層會發生政變。

狄奧多拉將會被佐伊囚禁在修道院裡。

然後侍衛隊長米海爾和御墨官瓦羅明娜,會在帝都市民裡發起暴動,從修道院裡將狄奧多拉搶出來,逼迫佐伊發下不再同室操戈的誓言。

緊接著,塞爾柱人會正式在色雷斯平原登陸,君士坦丁堡陷入長達兩個月的圍城戰。

最後君士坦丁堡城陷,兩位女皇逃往希瑞斯行省。

這段跌宕起伏的主線劇情在玩家中被吐槽了很多次,比如國難當頭這姐妹倆還在內鬥,侍衛隊長居然能發動市民造反,實在是不合理不嚴謹等等。

遊戲設計組還因此發了篇很長的合理性說明,概括起來其實就九個字:

親愛的玩家,我是你爹。

這其實沒什麼好討論的。

著名的《泰坦尼克號》電影上映後,就有合理黨觀眾經過科學論證,說一塊木板在海水裡完全能承載住兩個人,傑克根本不用將木板讓給柔斯而自己去死。

然後導演卡梅隆就說了,我這是藝術,藝術你懂嗎?藝術是不需要考慮物理的。

我的劇本在147頁就寫清楚了,男主必須死,他不死這電影就沒法結尾了。

就算他不在海水裡淹死,編劇也會安排其他什麼因素讓他去死。

同樣的道理,既然遊戲設計組都安排上了,那麼根據主線劇情,維尼斯人一定會利慾薰心,唆使法蘭克騎士襲擊君士坦丁堡,佐伊也一定會為了掌握權力朝親妹妹下手,最後君士坦丁堡一定會被塞爾柱攻陷。

這遊戲名叫《鐵與火》,就是為了讓玩家體驗戰爭的壯美與殘酷,公測階段就先把一個帝國給獻祭了,才配得上接下來長達十年的全面戰爭史詩的開局序幕。

1號版本血戰巴爾幹,2號版本神羅內戰,3號版本打教廷……每個版本都至少有一次國戰,npc的死傷都是以千萬計算的,玩家的死亡次數更是上億了。

也正因為如此,阿斯克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後,才會那麼迫不及待地招人手,做任務,下副本,搞裝備,煉魔藥,每天都按著攻略來狂推進度,忙得連個休息的時間也沒有。

美狄亞說他精神太疲憊了,並非是無端揣測。

他確實已經很疲憊了,然而現在還不能停下來休息。

公測階段到1號版本,等級上限是level5。

在1號版本的尾聲,他的團隊必須達到全員level5,2號版本就要衝level10。

3號版本不義遠征,是神羅皇帝奧托打教廷,幾乎半個大陸都被拉下場廝殺,如果不能及時上level10,低等級的超凡者大機率會在3號版本戰死。

躲當然也是能躲的,可以躲到伊比利亞半島或不列顛尼亞,但你躲得了3號版本,後面的版本怎麼辦?

總有你躲不過去的時候。

“喝酒不?”

後面響起一個聲音。

阿斯克回過頭去,原來是諾菈。

諾菈笑嘻嘻地看著他,漂亮的臉蛋上帶著微醺的酡紅,月色下顯得極為清純嬌美。

有時候真羨慕你們,什麼都不用擔心……阿斯克心裡感慨著,接過酒瓶喝了一口。

“看你一個人在這邊唉聲嘆氣,是有什麼心事嗎?”

諾菈在他身邊的大石頭上坐下。

“在頭疼怎麼儘快提升你們的實力.”

阿斯克坦誠說道。

“既然和整個團隊相關,為什麼不直接和大家討論呢?”

諾菈認真地看著他。

“因為沒意義.”

阿斯克說,“你知道你的下一個魔藥配方,對應的材料在哪裡找嗎?”

“我的下個魔藥配方是靈體i.”

諾菈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靈體i配方,上面寫著:

-主料(ingredient)-

淨化後的靈質(purified_ectoplas

-輔料(subsidiary)-

海克特之血三毫升(blood_of_hector)

靈蜉蝣果實三顆(seeds_of_ephera)

苯甲胺一毫克(benzyl_ane)

-加工方式(processing)-

將1毫克苯甲胺放入海克特之血3毫升溶解,分別在1分鐘,3分鐘,7分鐘後加入靈蜉蝣果實,誤差不可超過15秒。

最後靜置直到液體澄澈透明,放入淨化後的靈質,待液體中出現煙霧狀溶膠後即可引用。

“怎麼樣?就算知道材料是什麼,你自己能搞定嗎?”

阿斯克問。

“嗯,我知道靈質是幽靈死後的殘餘物.”

諾菈認真思索起來,“淨化後的靈質,我明白了,就是用聖水洗乾淨……”

“靈質會溶於水.”

阿斯克說,“你用聖水一洗就沒了.”

“呃。

海克特之血……”諾菈敲了敲腦袋,“這個名字我好像有點印象,海克特是某種章魚嗎?”

“海克特是指一種特殊的通靈黑犬,他們會在半夜跑到墓地裡扒土,挖死人的腐肉和屍骨吃.”

阿斯克說。

“那靈蜉蝣,肯定是一種蜉蝣了.”

諾菈頗為肯定地道。

“都說了是靈蜉蝣果實,當然是植物啊.”

阿斯克扶額說道,“靈蜉蝣在尼羅河邊有大量生長,外形類似於蘆葦草.”

“苯甲胺就是苯環,接一個亞甲基,再接一個氨基?”

諾菈不確定地說道,似乎有些喪失信心。

“最後總算說對了一個,跟科學相關的東西你倒是很擅長.”

阿斯克評價說道。

“阿斯克.”

諾菈幽幽地道,“我是不是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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