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對於普通高中生來講,確實有點超綱。

不過以你的理解能力,應該沒什麼問題.”

說罷,範雷便從頭到尾、事無鉅細地帶紀年捋了遍領域卡打造的各個步驟。

只是其相關知識過於繁雜。

即便他半晌不歇地從凌晨一直講到天亮,也才說了些皮毛。

“今天就講到這兒,你先回去消化消化,再把不懂的問題整理一下……”

範雷有些擔心自己給紀年“開小灶”被別人發現,四下看了看,方才繼續說道:“明早五點,我還在這裡等你.”

說著,又提醒一句:“別讓其他人知道.”

“好,我知道了,範老師.”

紀年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把對對方的稱謂從“範會長”改成了“範老師”。

顯然是個明白人的範雷聞言一笑,又囑咐幾句後,便從虛空中召喚出一張卡牌。

眨眼間,就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了天邊。

見此一幕,紀年的目光不由微微閃爍。

於原地停留許久,這才若有所思地轉過身,徑直朝“墓碑”方向走去。

就這樣,不知多久過後,一邊走一邊思考問題的他總算走到了家門口。

正要上前開門,卻見門前臺階邊不知何時多了個“擺件”。

“薑茶?”

他搭眼一瞧,卻見這個正努力縮成球、凍得哆哆嗦嗦的身影,正是同學薑茶。

“這大清早的,你不在被窩睡懶覺,來我這扮石獅子幹嘛?”

紀年忍不住吐槽道。

“石獅子,那是什麼?”

薑茶有些茫然地瞪大眼鏡,想了半天也沒理解對方的意思。

可她到底不是個執拗的人,遇到不懂的問題直接選擇放棄,轉而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是從外面回來的?”

“那我該從哪來啊?”

紀年被問樂了,邊走邊掏鑰匙,然後“咔噠”一聲開啟房門,示意薑茶進去。

“你昨晚不是精神力耗盡了嘛,我還以為你這會兒還在休息,就沒敢打擾你.”

薑茶輕聲說著,緊跟著紀年的腳步進屋,然後十分自來熟地坐到了沙發上。

紀年見她坐了半天,卻還是一副哆哆嗦嗦的樣子,以為她還沒從寒冷裡緩過勁來,就順手打了杯溫水,放到了她的面前:

再怎麼說,這姑娘也是他的優質客戶,可不能凍壞了。

“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紀年詢問道。

一旁的薑茶卻是拿起杯子,“噸噸噸”地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連說了幾聲“活了活了”後,才回答說:“咱們之前商量好的切磋交流還算數嗎?”

“當然.”

紀年從茶几上撿起個橘子,扒完橘皮,將其中一瓣丟進嘴裡:“筆記和藥劑我都收了,那還能不算數嗎……”

話音落下,他又補充說:“我這人最有契約精神了.”

“那感情好.”

薑茶嘿嘿一樂,旋即又變得有些失落:“之前我還覺得,伱就算比我們四個厲害,也厲害得有限。

直到昨晚……才知道這個想法有多可笑.”

“說真的,我這次來,已經做好了被你拒絕的準備。

畢竟,就咱倆這實力差距,你跟我在一塊訓練,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誒,你這麼說就太妄自菲薄了.”

紀年擺擺手,說:“我也就是個沒經歷過幾場實戰的菜鳥,咱們互相學習、共同切磋,對我的好處也很多.”

“菜鳥?”

薑茶鼓起雙頰,在一旁小聲嘀咕:“你昨天打鬼的時候,可不像什麼‘菜鳥’……”

“你說昨天啊.”

紀年嚥下橘子,耐心解釋道:“我就是僥倖造了張還算可以的卡,無腦借用祂的力量而已……哪裡懂什麼實戰啊.”

蒼天為證,他說的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心裡話,半點凡爾賽的意思都沒有。

可薑茶聽完之後,卻是一臉不信的樣子。

見此情形,他也只得無奈地搖搖頭: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那麼,請問不懂實戰的菜鳥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切磋呢?”

強忍住吐槽的衝動,薑茶滿臉堆笑地問道。

“就現在唄.”

紀年拍落手上殘留的橘絲,站起身道:“蘇老師不是剛在培訓群裡通知‘今天休息’嗎?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開始吧.”

“現在?”

薑茶聞言一愣:“可你的精神力…”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紀年擺擺手說,“昨晚昏過去的時候,有人給我灌了瓶精神力藥劑,問題不大.”

“這樣啊.”

薑茶點點頭,“那咱們怎麼打呢?”

“就最經典的,召喚卡互毆吧.”

紀年輕輕一笑,圖窮匕見道:“正巧,我最近新做出來一張牌,還沒有用過,剛好借這次機會磨合磨合.”

沒等薑茶反應過來,他又故作遲疑地說道:“就是吧,我新造出來的這張牌只是綠品,還沒有什麼對抗靈體的手段,可能會被你虐得很慘……”

“沒事.”

聽聞紀年也不是張張牌都那麼nb,薑茶頓覺世界的參差小了一些,招牌式的甜美笑容也重新出現在了臉上:“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

拍了拍貧瘠地帶,她一臉豪氣道:“我的主戰牌【恨嫁詭面】有實體和虛化兩種狀態。

接下來的戰鬥,我就只用實體狀態跟你打.”

“反正就是切磋嘛,勝負也無關緊要。

現在多加一些限制條件,以後上了戰場,也能遊刃有餘地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你覺得呢?”

說完,薑茶又是嘿嘿一樂。

紀年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

這丫頭分明就是想借這次機會弔打他的二號召喚卡,好找些自信。

可偏偏要扯出這些大道理,估計忽悠得她自己都信了。

想到這裡,他也忍不住一樂,卻是讓小姑娘有些心虛。

“走吧.”

說完,薑茶就著急忙慌地朝屋外走去。

紀年見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便召喚出【縱跳·綠僵】夾在手裡,然後帶著對方前往他後半夜遛彎時尋到的、一處人跡罕至、平整如鏡的空地。

“開始吧.”

薑茶一臉自信地說著,再不見此前凍得哆哆嗦嗦的可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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