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叔，他們這最後一節實踐課，要是沒有軍團卡，就算直接掛了吧？”
輕嘆一口氣後，白子良抓了抓頭髮，忍不住問道。
“嗯，差不多.”
謝文淵一邊收拾教具，一邊說：“下一個科目要麼會‘搜’，要麼使用人海戰術，如果兩個都沒有，那就……”
他說著一頓，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淵叔……這有點不太公平吧.”
白子良忍不住為母校開口：“二中和桃李在上一輪人員有折損，是他們自己的原因啊.”
“培訓團隊怎麼能因為人數分組呢？這不就相當於給二中、桃李其中一個學校翻身機會，轉頭又把一中踹進泥地了嗎？”
“哈哈，不錯，都會動腦子了.”
謝文淵聞言不由一樂：“不過，孩子，你說的這些，我早都想過了.”
“只能說，屁-股決定腦袋。
作為一中的畢業生，你為母校鳴不平，我可以理解。
可我也有必須這麼分組的理由.”
“什麼理由？”
白子良忍不住問道。
“早在第一輪實踐課結束，我們就已經對各個學校的實力有了一個初步定位：一中和三中無疑要比二中和桃李強出一籌.”
“可這兩個檔次的內部究竟孰強孰弱，我們也說不清楚，只能簡單粗暴地組織他們打一場嘍.”
“現在結果出爐，三中最強，一中次之，然後二中，桃李最後。
接下來一個學年，協會對各大高中的資源供給也將按照這個順序進行.”
“其次，這幾天下來，省裡過來幫忙的高手，已經挑好了各自看重的學生，該收徒收徒，該投資投資，私底下也都聊得差不多了.”
“可以說，這場培訓進行到這裡，已經可以結束了。
一中最後一個實踐科目掛不掛根本沒有任何影響，無所謂的.”
“那為什麼還要設立這科啊？”
白子良有些不解地說。
“這是對於勝者的獎勵.”
謝文淵瞥了對方一眼，擰開保溫杯，灌了口白開水：“另外一場大逃殺的獲勝方二中也不過是個陪跑的，這最後一門實踐課的主角就是三中。
更確切地說，是紀年.”
“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給他增加任務難度，可他每次都能輕鬆完成.”
“這就導致，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實力上限在哪.”
“大家也想借著這次機會，好好摸一摸他的底.”
“如果他的實力真的強到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那我們就合力培養他，衝擊狀元！”
“市狀元？”
白子良下意識問了句。
聽到這話，正端著保溫杯喝水的謝文淵差點沒被嗆死：“你跟我講笑話吶？連你這小子都能考上市狀元，紀年還能把這當成目標嗎？你這也太埋汰人了，咳……”
“瞧您這話說的，省狀元不也是他們市的市狀元嗎，我也不算說錯……”白子良在一旁小聲嘀咕著。
謝文淵卻是輕輕一樂：“省狀元？格局小了，孩子。
要是這最後一次實踐課的測試結果特別好的話，我們可是打算，讓他爭一爭……”
“九州狀元.”
說起這四個字，謝文淵不知想到了何等場景，眼裡倏地閃過一抹光亮，不自覺握緊了拳頭：“那可是九州第一啊……九州第一！”
“淵叔，你們這也太敢想了……”
白子良話說到一半，忽見一旁的謝文淵老淚縱橫、雙手掩面，於是果斷閉上了嘴，輕拍著這位一向沉穩的長輩，輕聲安慰。
確實有些不明所以。
……
時間飛快流逝。
吃過飯後，紀年就回到了空地。
這時，謝文淵和白子良都已離去，其他幾個學校的人也還沒有來。
只有難得勤快一次的蘇文，早早等在這裡，此刻正一個人整理教具。
“小年，來得這麼早啊？”
他笑呵呵地說道。
“正好沒什麼事，就提前過來一會兒.”
紀年點點頭，隨後主動伸手，幫對方整理東西：“老師，我來幫你吧.”
“嗯好.”
蘇文笑著點點頭，沒有老師不喜歡天賦高又有眼力見兒的學生，他也一樣。
只可惜，紀年這種多少年都難得一遇的天才，註定不會成為他的徒弟。
不過能夠參與進這種天才的培養專案裡，也足夠他後半輩子吹噓和回憶了。
幻想著自己老了以後進入養老院，和周圍的老頭老太太說自己學生是紀年，老頭嫉妒，老太太爭著當廣場舞伴的畫面，蘇文臉上不由浮現一抹略顯“淫-蕩”的笑意。
“那個，老師……”
“啊？怎麼了？”
蘇文下意識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口水，如夢初醒地說道。
“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您.”
看著對方一副不靠譜的樣子，紀年不由默默嘆了口氣，可還是認真請教道：“就是關於軍團卡的選材問題.”
“軍團軍團，是不是應該有一個或幾個帶頭的呢？”
“比如說，我想打造一個骷-髏軍團，那麼除了骷-髏兵外，我還需不需要準備打造骷-髏將軍或者骷-髏王的素材呢？”
“怎麼說呢……”蘇文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看個人意願吧.”
“反正我和你範雷老師，都是以自己的主戰召喚卡卡靈為軍團統帥.”
“我的老將軍，也就是上次跟伱們提過的那位，倒是很喜歡在軍團內部‘設將設王’.”
“因為這事，他還罵過我和你們範老師，說我倆制卡習慣不好，馬大哈，早晚要任人擺弄，欺辱成狗……”
蘇文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老將軍，可不就是眼前這個學生的校長嘛。
“所以，紀年問我這個問題……不會是因為東叔給了他打造“骷-髏王”的材料吧.”
蘇文倒也不笨，很快就將事情猜了個大概，一想到那個恐怖至極的老人此刻可能就在暗中盯著自己，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呼.”
嚥了口唾沫，長出一口氣後，他努力調整好情緒，強笑著說道：“小年，我想起來了，還是你說的這個製法比較好.”
“制卡啊，不能怕麻煩。
現在看似雞肋的一步棋，指不定哪天就會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你說呢？”
聽到這頗有雞湯意味的話語，紀年和隱藏在暗處的東叔不由同時點了點頭。
蘇文說得沒錯，他此刻看似雞肋的補救行為，確實救了他一條“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