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番簡單而不失鄭重的面試交流之後，斯維因帶著羅蘭當場簽下的特別招錄條款，滿意離去了。
或許注意到了羅蘭現今的窘狀，他還特別留下一小袋金幣作為私人饋贈。
羅蘭收起袋子，不免暗歎。
一位高階法師，竟然也如此細心體貼，寬厚友善。
這可真是……
和過往的想象完全不符啊。
就在這時，羅蘭瞥見，兩女匆匆趕來。
阿塔莉依舊穿著那身耀眼的銀白色女騎士服，皮褲緊裹，前凸後翹。
閨蜜辛妮婭則是連常戴的大蓬魔女帽都拿了下來，額頭滲出熱汗，一頭火紅色的長髮在空中飛揚，隔得遠遠就張牙舞爪道：“你這書呆子，怎麼到這裡來了？”
河邊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尤其羅蘭現在的處境還叫人擔憂。
羅蘭微怔：“阿塔莉，辛妮婭，你們怎麼來了？”
辛妮婭哼了一聲道：“當然是來找你了，伱這傢伙，一聲不吭就跑掉，叫我們到處好找！”
羅蘭笑道：“先不管那麼多了，我有個好訊息想要告訴你們.”
“什麼好訊息？”
“我被奧維斯托法師塔錄取了！”
“什麼？”辛妮婭難以置信，“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不會是想被錄取想得發瘋了吧？”
“羅蘭，這是真的嗎？你真被錄取了？”阿塔莉卻是有著不同的反應。
辛妮婭道：“阿塔莉，你怎麼信他說的，這傢伙胡吹大氣也不打草稿，那座法師塔可是以奧維斯托大法師閣下之名創立的頂尖機構，雖然成立的時間還不算太久，但卻已經接連斬獲奧術界多個重要大獎，躋身於超一流之列，幾乎可以說是符文學派最好的法師塔了！
再說了，如果你真被奧維斯托法師塔錄取，訊息恐怕早就滿天飛，怎麼可能沒點兒動靜，其他法師塔的人都瞎了嗎？”
阿塔莉後知後覺，也不由得露出了有些擔憂的神色。
辛妮婭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羅蘭會那樣說？
分明就是壓力實在巨大，都已經出現幻想症的跡象了。
人的願望過於強烈時，有可能承受不住，出現精神分裂，崩潰，種種的病變。
羅蘭無奈道：“怎麼，你們不相信？”
“好了，給我清醒一點！”
辛妮婭上前，一把奪過阿塔莉緊攥著的錢袋子，塞到羅蘭手裡。
“再過兩天，就要迎來學徒生畢業離校的告別晚會了，沒有提前離校的同學都會參加。
這次大家各奔前程，甚至有可能畢生都再也沒有機會相見，可得好好告別才行啊。
這期間，就別再跑去打工了，好好休息！”
“這些是……”
羅蘭有些懵然。
“這是阿塔莉給你的資助，我剛剛也放了些自己的零花錢進去，雖然不多，但供你路費還有最近這些日子的生活費絕對夠用了.”
說完，不管對方的反應，就風風火火的帶著阿塔莉離開了。
“喂，你們別走呀，我自己有錢，用不著這個！”
羅蘭楞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連忙追趕道。
……
“呼……呼……我就說得沒錯吧！
一位現代紳士，應該學會欣然接受淑女們的饋贈，那傢伙滿腦子傳統糟粕，還不好意思呢.”
飛快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看著羅蘭追向遠處之後，辛妮婭這才帶著阿塔莉從旁邊的角落走了出來，氣喘吁吁道。
阿塔莉直到這時仍然滿臉都是擔憂，想要說點兒什麼，一時之間卻又不知應該如何說起。
另外一邊。
羅蘭沒有找到兩女，也猜到了對方故意躲避，只能是無奈苦笑。
“我都說過已經不需要了，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可能這件事情真的有幾分難以置信吧。
就連自己，剛開始時都差點以為遭到了魔法詐騙。
不過轉念一想，再過兩天就是學徒生畢業離校的告別晚會。
辛妮婭和阿塔莉應該都會出席，到時候再她們解釋一下就是了。
這麼些波折，耽擱了不少時間，羅蘭乾脆再次趕回自己打工的地方，準備刷完之前留下的盤子。
趁此機會和老闆說好，明後兩天不再來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他就可以徹底結束在法蘭朵學院裡面的生活，去往奧維斯托法師塔展開新的人生。
羅蘭沒有注意到的是，黑暗的角落中，一雙眼睛正在看著他，直至走進後廚，換上粗布衣裳，方才走了出來，帶著滿臉的驚疑和愕然。
“羅蘭這傢伙，竟然淪落到這地步？”
那是和羅蘭，拉姆奇都認識的普通畢業生。
想到拉姆奇和羅蘭的“小矛盾”，他連忙掏出學徒徽章，朝裡面發去一條訊息。
“拉姆奇，快來看吶，羅蘭那傢伙自甘墮落，跑去學院後面的餐館刷盤子去了！”
不一會兒，拉姆奇的回訊傳來。
“你先別驚動他，快偷拍幾張照，傳給我看看……”
文字當中都彷彿能夠看出拉姆奇對此極感興趣。
他之前就曾經在想，應該如何把羅蘭踩到泥地裡。
校園紛爭暫時還談不上什麼買兇殺人或者更加激烈的手段，而且真要那麼做了，原本不會暴露的醜事，反而變得有更大的風險曝光。
但同學的這個意外發現，卻是叫他生出了些許殺人不見血的陰險主意。
那就是社死。
在奧術帝國這樣的地方，名聲和信譽還是非常重要的。
高階的鬥爭，往往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
不知不覺，兩天過去，清校末期暨告別晚會到來了。
教導處的辦公室，一群行政人員正在進行著招錄情況的最後統計。
雖然之前的日子裡，許多人的去向已經陸陸續續的明確下來，但也有特殊例外存在。
比如說……
“大人，這裡有位學徒生，竟然被奧維斯托法師塔招錄了！”
“什麼？奧維斯托法師塔？”
高階法師，教導處主任帶著幾分驚喜來到小型傳送陣面前，朝魔網傳遞過來的函件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上面帶著奧維斯托法師塔的標記！
“特別招錄……羅蘭？”
突然，教導處主任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