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奧術和人情世故
“您的慷慨如同長河滾滾，您的睿智如同天日昭昭.”
羅蘭真心誠意道。
接過法杖時，他才發現，它的表面呈現出自然的木紋，在室內的魔法燈光下散發出淡淡的櫻桃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整根魔杖都經過精心打磨，使其表面光潔但不滑手，每一個細節都體現出工匠們對於完美的追求。
他估摸著，光實用功能就起碼價值1000金幣，算上外觀和品質，怕是還需要請能工巧匠特別訂製才行，附帶很高的額外價值。
隨後奧維斯托又和羅蘭聊了一些瑣事，包括生活狀態，父母家人，交際友誼，漸漸把話題轉移到奧術方面的進展。
得知羅蘭最近在學習古精靈語，他還隨口用古精靈語唸誦了一首第三王朝時期的小詩，藉此考校羅蘭。
羅蘭這段時間都沒有鬆懈，順利透過考校。
最終，自然而然，轉到投稿《奧術》的話題。
“你的論文我已經看過，堪稱天才的構想！
雖然我很擔心過度褒獎會讓年輕人迷失自我，但我看你並不像是那種人，希望能夠再接再厲，繼續完善這項奧術研究.”
“多謝閣下誇獎，我這幾個月都將繼續夯實基礎，努力完善甲骨文字，下一步計劃是嘗試將其轉入魔法化的應用層面.”
“很不錯，名利不應該成為人生的至高追求，但同時，它又是不可或缺的，而魔法化的應用，顯然是名利雙收的好辦法.”
“閣下可有什麼好建議？”羅蘭連忙請教道。
“我沒有深入研究你的甲骨文，但簡單看過之後，覺得它可能會在法術卷軸，鍊金術這些常見的領域有所便利，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多謝閣下指點.”
其實羅蘭也隱隱發現了一些方向，但卻還不是太確定，奧維斯托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無疑如同指路明燈！
奧維斯托又道：“奧術領域並非知者全知，能者全能，很多東西都是要深入耕耘才能專精的。
啟蒙時期的那種全才通才，到了知識爆炸的當代，也得隔行如隔山。
雖然他們學習能力很強，但畢竟時間精力還是有限的。
你一個人跨越多個領域研究，未必見得能夠搞出什麼名堂，好好跟自己的同學朋友交流合作吧，或許會有所收穫.”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的道理，羅蘭自然明白。
他再次表示了感謝。
結束交談之前，奧維斯托告訴羅蘭，這裡有一些樓下沒有的珍貴藏書，以後想看了，都可以上來閱讀。
除此之外，之前開的那瓶酒也可以帶回去慢慢喝。
“對了.”
奧維斯托又再說道，“以後不用大法師閣下那樣叫得生疏，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老師.”
羅蘭微怔，醒悟過來之後，喜道：“是，老師！”
從理論上來說，考進這座法師塔的全部人都是奧維斯托的學生，都可以稱呼他為老師。
但這種師生之間的親密關係建立，並不是單憑亞特萊茵法律就能維持的，還得看當事人。
得他承認你，你才有那份資格。
……
“羅蘭，有人看到你上第9層去了，奧維斯托閣下召見了你？”
羅蘭帶著幾分收穫十足的感慨，離開第9層，返回自己住處。
感應到法師接近的沙漏型法陣才剛剛啟用，就有投屏術光幕在空出現，那是斯考德透過塔內的網路給自己留了言。
“就簡單問了一下近況而已.”
羅蘭低調回應道。
“羅蘭，第9層是什麼樣子的？”
伊雯也化身好奇寶寶，發來了留言。
“三言兩語很難描述，但絕對是個好地方.”
他們所在的群組是芙蘿婭為核心的朋友圈，幾人的對話很快引起了學長學姐們的興致，冒泡插話，問東問西。
羅蘭想起一事，自己私下建了個群，把斯考德和伊雯兩個同級生拉了進去。
“哎，怎麼了，你有什麼事要私底下說嗎？”
斯考德雖然時常有著眼神清澈的愚蠢，但可不是真傻。
“確實有點事情，不知道你對甲骨文的瞭解有多少.”
“這段時間我看了一下你的畢業論文和第二篇的手稿，算是略有了解吧.”
“那，你覺得它的魔法化前景如何？”
“語言和文字的魔法化，包含了符文、抽象概念、共鳴率這些方面的探索，簡而言之，就是透過探究符號與意義之間的能指所指規律來施法，這個題目還是有點廣泛的，不知道你具體指的哪一方面？”
“甲骨文是文字，當然是先從符文化做起，有沒有一種可能，將它運用到法術卷軸上？”
“看起來，應該可行……
不過真要那樣做，也沒有必要急著一下就完全運用，先尋各種文字都有的數詞，名詞這些作平替，應該可以簡化一些抄錄過程.”
斯考德所指，就好比說中文當中的一二三，英文當中的one，t，three，還有阿拉伯數字的123，在奧術的“意義”層面，都是可以等同的。
法術卷軸的抄錄，一定程度上就運用到了這些奧妙。
然而原理雖然簡單，具體到實際的應用，還需要考慮不同語言和文字的時態，詞性，單複數，書寫的格式，魔法化的方式等等。
大抵相當於燒開水和核電站發電之間的差距。
兩人現在當然還沒有那麼容易搞出些名堂，但也逐漸領悟了一些水電，火電的原理。
羅蘭對斯考德的回答很滿意，丟擲準備已久的提議道：“我們來合作吧，你提供卷軸的應用技術，我提供甲骨文的相關支援.”
“哎？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早就已經考慮過這件事情，只是暫時沒有課題，一下不知道怎麼開口.”
羅蘭又道：“伊雯也加入進來吧，你是翻譯方面的天才，可以幫我們.”
伊雯驚道：“我也加入？”
羅蘭道：“那當然.”
按理說來，這次實際上並不怎麼用得上翻譯。
但這一屆的新生就他們三個，總不能拋下她不管吧？
人情世故，也是奧術的一部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