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夢想術的延伸
奧維斯托法師塔，住宅內。
羅蘭身前投屏對映，上面赫然呈現出一封來自北方的書信。
“真沒有想到，轉眼之間，你就成了能受一方學派邀請訪問的大人物……
當時我正在北方冰原受訓，沒能為你加油鼓勁，希望不要見怪……
對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名真正的騎士，還斬殺過冰原魔狼，被授予黑鐵勳章，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接受更加高階的魔藥抗敏測試以及戰鬥任務。
順利的話，今年年底，說不定就會是二階甚至三階的騎士了.”
這是久未聯絡的阿塔莉發來的郵件。
騎士職業整體實力遠遜法師，而且人是有上限的，很多都將止步於三階。
沒有特別貢獻的話，很難獲得額外資源。
高魔世界的意思，也並不是說人人都是大法師，大騎士。
就好像發達國家也有窮人，低階甚至平民，永遠都是大多數。
羅蘭暗歎一聲，也明白像阿塔莉這樣的情況，基本上就已經定型了。
成為正式騎士之後，喝魔藥培養到二至三階。
已經比低魔世界強上不知多少倍了。
低魔世界的普通騎士，按照亞特萊茵的標準，只是學徒水平而已。
“騎士職業的進階，更多是靠魔藥這種客觀唯物的資源，弄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履行完服役義務，繼續留在騎士團。
我將來可能晉升高階，甚至被授予奧術委員會的職銜，有資格使用法師護衛……”
羅蘭考慮再三，給阿塔莉發去了正式的邀請。
像他這樣擁有過重大奧術成果的人，晉升高階希望不小。
一旦奧術師位階達到副教授以上，就有可能被徵召去天空之城涅維斯擔任職務。
將來還有可能成為奧術委員，執掌真正的權柄。
那是有可能涉及帝國機密，需要配備護衛的。
到時候，可以利用帝國的資源培養效忠自己的大騎士。
前提是阿塔莉一直留在騎士團保留完整履歷。
這種護衛不會從社會上招選，所以冒險者或者異族強者翠娜之流根本不符合條件，奧術委員會根本不可能批准。
等待回覆需要一些日子，羅蘭隨後就把注意轉回「夢想術」的研究。
正常而言，創造一個新法術是困難的。
前世藍星有個科普小故事，那就是愛迪生髮明燈泡時，嘗試了不下千種的燈絲材料。
最終，才發現鎢絲適合。
這個小故事的真假且先不去深究，卻是證明，奧術研究的確存在著不斷嘗試的情況。
如果沒有大量人力物力同時展開探索，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撞大運得到理想的結果。
然而羅蘭利用了神力，調動莫大的資源和努力去加速這個過程，堪稱多快好省。
等到階段性的成果出來，更是連其他學派的法師都參與了討論。
“利用祈願術來提升自己位階，從而帶動法師等級？”
“這倒是個好主意，如果真的可控的話……”
“我突然想起古魔法帝國時期的晉升儀式，那種引導瑪那轉化魔力，用於灌注己身的儀式，與這種法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說起來，現在奧術發展，利用祈願術來模擬那些複雜的儀式，可是方便多了.”
“只可惜這種法術藉助了夢境相關的力量，並沒有那麼容易掌握.”
……
正當外界議論紛紛的時候，羅蘭又構想起了另外一個課題。
直接登臨傳奇！
“魔法帝國的時代，曾經有人想要以此成為神祇，創造「登神術」……
我的靈感，其實也是由此而來.”
華生大法師透過郵件與羅蘭溝通。
“伱的「夢想術」稍加改進，延展「祈願術」當中引用過來的法術結構，也可以賦予這項功能。
不過沒，有足夠積累之前，強行晉升，會造就一些難以預測的效果.”
“以您之見，不顧一切，強行晉升傳奇會是什麼結果？”羅蘭想起一件事情，不由得詢問道。
“當然是陷入漫長的夢境，空歡喜一場。
這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安全結果，也有可能是成功能維持幾秒，然後迅速崩潰……”
“您也認為有可能成功嗎？”
“說什麼傻話，這也叫做成功嗎？”
“有的時候，失敗結果也絕非一無是處。
如果能夠維持更長時間，或者削弱反噬，不至於崩潰，豈不是一種臨時提升實力的爆發手段？”
“這……”
華生大法師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羅蘭想到了前世藍星一種著名的藥物，最初的目的是用於治療心臟病……
但卻沒有想到，它所具有的副作用，來了個喧賓奪主。
一口氣登臨傳奇之境，當然不太現實。
但若真能做到臨時成為傳奇幾秒，然後跌落下來，也有其用途的。
“我的目標始終還是真正的晉升，就不摻和這種研究了。
這些資料，是我研究的成果……”
華生大法師沉默了一陣，只能如此回覆道。
“這小老頭，還挺面冷心熱嘛.”
羅蘭感慨著，渾然不知對方在學生和部屬面前的極致嘴臭名聲。
……
“我希望，比肩神靈！”
“我希望，無敵於天下！”
“我希望，擁有傳奇強者的實力！”
“不行不行，這些願望太大，而且指向太寬泛，就算利用了篆字的魔法化成果，也很難體現出應有的‘意義’……”
4月初，羅蘭增加了「夢想術」的研究分支。
這其實已經偏向於華生大法師的研究領域，不過兩人私下通氣之後，再次細分了領域。
華生大法師依舊專注於晉升的主支，羅蘭則腦洞大開，側重於延伸出去的其他領域。
在此之後，又再一次稍微偏轉方向。
“我希望，不受任何傷害！”
“我希望，不死不滅！”
“我希望，隔離自身不被攻擊！”
“我希望，免疫魔法攻擊！”
……
好像同樣意義不大。
亞特萊茵的魔法體系當中，免疫各種傷害的法術並不鮮見。
從「防護箭矢」到「法術偏轉」，從「法師護甲」到「能量免疫」，從「鋼鐵守護」到「心靈屏障」……
針對各式各樣的攻擊手段，都已經擁有了對應的手段。
「祈願術」的一大基本原理，就是模擬各種各樣的法術。
這等於是把多種法術效果結合起來，凝鍊成為一體。
但敵人所能採取的攻擊手段有限，見招拆招才是王道。
直接免疫所有攻擊，不是不行，而是太過奢侈浪費。
……
他在夢境之中一步步嘗試，尋找著“鎢絲”。
這是一種愛迪生行為。
4月下旬，羅蘭突然發現，就算從語言學的角度找到了合適的咒語（鎢絲），具體實現仍然還是太難。
同樣還是拿愛迪生的經歷來舉例，早在愛迪生之前，就有叫做德普亞爾的科學家知曉鎢的熔點達到3410c，結合物理、化學特性，足以預測它適合作為燈絲來使用。
但是當時的加工技術還不成熟，無從實現。
直至別人把拉制鎢絲的新工藝研製出來，愛迪生才“發現鎢絲”。
華生大法師那邊「賽里斯祈願術」的研究進展，就相當於拉制“鎢絲”的工藝。
“在賽里斯魔法之外的領域，我還只是低階奧術師水準！”
羅蘭再度認清了自己當前的真實水平。
賽里斯魔法之外的地方，他所擁有的一切光環和作弊手段都將褪去，迴歸到當前所擁有的真實水平。
雖然羅蘭已經在儘可能的努力學習，提升自己，但卻仍然進展緩慢。
所幸這也算作平常。
羅蘭只顧著自哀，一時之間未能想到的卻是，這已經超出平常奧術師太多。
是他用高階奧術師，乃至於大法師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才導致沮喪。
5月初，羅蘭再一次蓄滿了神力，利用「夢想術」晉升三階。
這一次，明顯有了障礙感。
但讓他頗感驚喜的是，願望仍然順利達成。
這樣一來，學習2級法術就變得更加順暢了。
自然語言各不相同，底層邏輯和涉及到的歷史文化底蘊大相徑庭。
只有相近的語系或者語族才能沿用這種方式快速掌握。
這就是好些外國人覺得漢語難學的原因。
但好些歐洲人可以快速掌握很多個國家的語言，這其實並沒有什麼神奇之處。
想想看四川話，湖南話，粵語，客家話等等方言，就明白了。
羅蘭前世的母語就是客家話，不用怎麼費勁就能聽得懂粵語，
而使用普通話的人群，也能聽得懂許多方言的大概。
只有遇到溫州話之類的才會陷入迷茫。
藉此，他在魔力水平達標之後，全力鑽研2級法術「貓之優雅」，然後又借「牛之力量」等幾種原理相近的同級法術。
再算上「賽里斯真言術」、「風訊術」、「防護箭矢」，便是總共9種……
這些是前人所傳的考證秘籍，果然立竿見影。
“按理說來，我還可以再學另外一種2級法術，但是，「夢想術·晉階」排除神力作用的部分基本已經完成，正好寫成論文投稿《魔法》，順便申請免試。
我就可以去考證，成為真正的二階法師了！”
法師塔內，住宅中，羅蘭滿意的籌謀著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當下，就在5月5日那天前往盧恩城，進行法術考證。
其實3月份的時候他已經去過一次，考過了「貓之優雅」，如今再過七門，加上有望免試的「賽里斯真言術」和「夢想術」，堪稱圓滿。
考完之後，聞訊趕來的裡克把他接到自己莊園，熱情招呼。
羅蘭便與他商討了一下繼續代理金文銘文和篆字書法的問題，順便撈了點兒好處。
裡克承諾，將會贊助他一筆“簽字費”，分批入賬，藉以供養翠娜。
翠花姐太能吃，不在外面化點緣，六月的分紅賬期還沒有到來，他就得捉襟見肘了。
“對了，除「夢想術·晉階」之外，我還打算發明「夢想術·麵包」以及「夢想術·水」兩種1級法術！
它們的本質並不是虛空造物，也不是轉化二氧化碳或者氫和氧。
我想要做的是配合魔網和以太位面的虛空之能，建立以太層面的物流系統，為有需要的法師供應基本的通用物資……”
因為有上一次“甲骨占卜需要用到龜甲”的教訓，羅蘭決定從善如流，事先透露訊息給裡克，詢問對方看法。
裡克聽了，大為振奮：“供應麵包和水？說實話，這並沒有什麼商機可言，就算為了預防萬一，法師們也不會願意為這種程度的便利服務花費太多。
但延伸開來想想，倘若能夠更進一步，提供更多服務，還是有望以‘按次收費’的商業模式做下去的。
保守估計，這在本土也有1000多萬金幣每年的市場，推廣到異世界，前途同樣不可限量！”
亞特萊茵的一個商業常識是，“按次收費”的模式是成熟，可行的。
另外一個魔法常識則是，有些法術的施展是需要材料的，獻祭金幣、寶石作為施法的代價也司空見慣。
後者的獻祭物件，有可能是虛空的神秘存在，也有可能是神祇。
作為高魔文明的亞特萊茵已經掌握這項技術，將其列入“施法代價”或者“儀式魔法”一類。
據此，完全可以取代無魔世界的物流、快餐等行業，實現魔法化的快遞服務。
這當中蘊含多大的商機，不言而喻。
羅蘭都快被他驚到了，自己才只是起了個頭，對方就想得那麼深遠，還要把服務推廣到異世界去。
果然不愧是商人啊！
“我建議不要把目光侷限在麵包和清水，而是改個響亮的名頭，比如說「神賜之物」。
諸神的信徒一定會非常樂意享用這種東西的。
我們可以跟諸神教會合作，按照分成的模式進行更大範圍的推廣。
這樣一來，我們掙錢，高興；諸神和教會多了一種展示神蹟的手段，高興；信徒們也獲得了內心的充實，高興……
這是三贏啊！”
羅蘭翹起大拇指，由衷的點了個贊。
“好，這件事情全權委託給你了！我會盡快把這種法術發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