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天命的對抗
這種感覺，又再一次出現了。
冥冥之中的共鳴，讓羅蘭的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充實與欣喜。
“這就是賽里斯語魔法意義的來源呀！”
他輕聲呢喃，一下就明白了許多東西。
但就算突然天降靈感，想要一下領悟通透，把“黃粱一夢”的魔法意義轉化成為真正具有魔力的符文之語，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事情。
羅蘭花了足足幾天功夫整理思緒，這才開始謹慎的進行小範圍的嘗試。
而在這時，他才猛然發現，自己在賽里斯語之外的奧術領域，探索還非常有限。
“‘黃粱一夢’有可能涉及到各種精神與時光的秘法，還兼具著夢境法術的奧妙.”
羅蘭不得不為此準備各種材料，從頭學起。
阿爾德酸了。
“記憶和學習的本質，知識的結構，認知心理……”
當時的情境是那樣，自然而然就會推導，衍生出來。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問題不大。
但有時候，奧術的研究也並不是埋頭苦讀就能獲得突破。
加洛目光閃動了幾下，忽的變得更加堅定，再次埋頭閱讀起資料來。
“他甚至連文言文都掌握得這麼好了！”
加洛一臉晦色，這幫人，怎麼總是這樣大驚小怪！
他剛剛生出一個思緒，好不容易才對奧術突破的難關有所啟發，就被打斷了。
“可就算這樣，我們也要給付賽里斯符文和相關奧術成果的權益金哎！”
在一個宛如妖精花園的奇異夢境中，他來到宮殿的深處，向正在裡面辦公的白鬍子老法師沃德稟明前因後果。
……
加洛臉更黑了。
但和過去那些孤立的認知卡片不同的是，它們不再凝實，而是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半透明的虛影。
現在，他也終於悟了！
“原來如此，智慧的洞見，從來都不是什麼全知，而是擅長從已有事物之間發掘出彼此聯絡……
雖然羅蘭這個高階奧術師的真實水平可能還沒有到位，但他的名望，還有身份地位，卻是已經充分體現出奧術帝國的肯定。
“那該怎麼辦，我們要答應這些邀請嗎？”阿爾德問道。
“「黃粱一夢」？”
但和羅蘭用意不同的是，他打算將其作為惑控系法術來使用！”
同一時間，西萊納法師塔法師塔。
瞬間，他感覺大腦神經元的連線變作通路，一條條路線被點亮，那些卡片再次重新化作光點，呈現出繁星滿天的恢弘場景。
作為一座擅長以虛擬現實技術營造靈境，打造宅男宅女法師們夢想中之中的精神家園的法師塔，他們在專業領域擁有著無可取代的重要地位，也一直以來都是各方合作與技術支援的首選。
這種重大問題的決議，他也不敢擅專，連忙利用法陣冥思，進入到了一個由精神力量構築而成的奇異世界中。
他們最近似乎也發了一筆大財，提出要用幾十萬的經費換取訪問合作，以便利用我們在虛擬現實領域的一些專利成果。
歸根結底，就是“一字萬金”的海量經費願景。
他開始嘗試著更進一步解析「索引術」，把它轉化成為一張又一張的卡片。
不過，有些出乎羅蘭意料的是，博納主動請纓道：“老師，讓我參與改良「索引術」的研究吧！我正好有些想法.”
但就算如此，這種莫名的天命對抗，還是讓他隱隱感受到了一絲命運的嘲弄。
阿爾德怔住：“這，這還真是巧了！”
「索引術」的原理，就是透過操作這些知識聯絡，外顯、內化的過程，來實現資訊的組織和知識的管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學習技巧！”
說不定得拿出更大的勁頭去比拼吧？
……
突然，忙碌之中的阿爾德停了下來，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高階奧術師……羅蘭？”
“羅蘭也在研究「黃粱一夢」的魔法應用，也是7級以上的高階法術，只不過，他所意圖攻取的領域和我們並不一樣……”
“我謹代表東萊納法師評議會，賽里斯語共研會，誠摯邀請貴塔派出優秀奧術師前來我院訪問學習。
“是嗎？”羅蘭略作沉吟，“也好，就讓你試試看好了.”
經過一番檢測，羅蘭確認博納已經滿足了成為自己在特定領域助手的條件，於是邀請他和迭戈一樣，研讀自己尚未發表的著作，檢查和校對一些稿件。
阿爾德開啟郵箱，正按照例常的駐塔工作流程，處理每日的官方郵件。
博納忽的一個骨碌翻起，哈哈大笑。
羅蘭都忍不住嘀咕。
“博納這小子，怎麼好像突然開竅了？”
“西萊納法師塔，歐託多克斯學派的訪問邀請函！
阿爾德恰好對精神時間與夢境之術同時有所瞭解，當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論文題目，還有相關的著作名錄予以推薦。
我們對貴塔在奧術領域的卓越貢獻深感敬佩，並認為……
加洛還真被嚇了一跳，黑著臉看了看霍米爾法師塔的回信，這才明白前因後果。
同一時間，霍米爾法師塔。
東萊納法師塔，學徒生宿舍中，博納喃喃自語，帶著幾許不瘋魔不成活的拼搏勁頭苦苦思索著。
不過，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筆經費也有就這麼擺在自己和霍米爾法師塔面前的一天。
……
“對了，符文學派當中，伊瑟爾擅長夢境之術，而另外一個霍米爾法師塔，傾向於虛擬現實技術。
他們撞上的只不過是名稱而已，涉及到命名優先權的問題。
短短小半個月時間內，博納一改頹勢，如同重獲新生。
“這是……”
“為什麼不呢？難得有這麼一個去往萊納世界，推廣我們奧術機會，乾脆兩頭通吃，都派一批奧術師去好了！”
“啊，這傢伙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事已至此，只能想辦法儘可能繞過更多羅蘭的賽里斯學派成果，多用上古卷軸之中的魔法技術！”
兩者之間有所交集，後者更加傾向於我所需要的‘靈境’！”
過去所曾不理解，不懂得的知識，伴隨著精神意志在這些線索之間的穿梭，意義不斷顯現出來。
羅蘭老師認為，知識的結構和知識之間的聯絡，遠遠比記憶它們本身更加重要。
我們的大腦很多時候並不是遺忘掉了資訊，而是因為它暫時沒有和已存的其他資訊聯絡起來，選擇將它遮蔽，只有產生聯絡，才會把過往曾經記憶過的東西啟用，重新化為靈感或者理解之類的東西。
“羅蘭老師是透過資訊組織和知識管理的方式把現有知識分門別類，按照不同線索串聯起來，提供一種結構化的方式來聯絡。
這兩邊的人，得知了對方各自的研究，將會如何應對呢？
帶有高階標誌的郵件是需要優先處理的，不過阿爾德每天都要經手多封這樣的東西，真正驚訝的也並不是什麼高階奧術師，而是羅蘭本身的名字。
阿爾德頗為無語的看著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但卻隱隱感覺有幾分趣味。
但有鑑於歐託多克斯學派和賽里斯學派的一些過往爭鋒，還有加洛與羅蘭的競爭，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
這既是讓他們幫助自己工作，也是提供更為豐厚的資糧，更進一步深入掌握賽里斯語。
他知道羅蘭是有錢的，更曾聽說，賽里斯學派獲得了奧術委員會的專項扶持經費，什麼“百字一期”，“提前發放”，“費用總包”。
這個現象甚至引起了羅蘭的注意，把他召來，一番詳談之後，猛然意識到，單就「索引術」而言，他的利用程度甚至都要超過自己了。
他感覺自己在這方面的積累不足之後，寫了一封信寄送霍米爾法師塔，尋求那邊的法師們幫助。
他對此也不是全無準備，當即提出了對策。
“哈哈哈哈，我悟了，我悟了……”
真正受到重視的，反而是連線它們的線，一根又一根的線索！
博納感覺自己彷彿進入到一個似懂非懂，似忘非忘的神奇體驗，那種欲語忘言的感覺，帶來了無限智慧的啟發。
而在其中，很多局面，也有近乎於“唯一正確解”的下法。
（省略1000字奧術界彩虹屁）
我將以賽里斯語共研會，以及奧術委員會名義撥付專項研究扶持資金，助力貴塔訪問學者進行如下幾個領域的研究……
其實他的「索引術」，是模擬現代的計算機系統的一些知識管理工具製作出來的，充分融合了人腦和計算機的優勢。
這筆經費的大約數額為100萬金幣（10億銅元）……”
冥冥之中，彷彿有雙無形的大手在撥弄這一切。
受制於自身的一些侷限性，他對此的理解和掌握，也僅限於“卡片盒筆記法”，“模組化筆記”這些東西。
（注：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搜一下，是一種學習知識管理的方法，在此就不多贅述了。
）
但不管怎麼說，英才盡入我彀中。
“哼，名字相同又如何，只要我們能夠順利把成果研製出來，奧術界和大眾所承認的「黃粱一夢」就是我們的！”
他帶著幾分莫名複雜的心思閱讀羅蘭的郵件，很快搞明白了怎麼回事。
……
“真是不得了啊，還真開竅了！”
而真正的智慧和靈感，早已深藏在人腦深處，等著人去挖掘！
老法師沃德哈哈大笑，帶著幾分促狹道：“順便告訴他們彼此的事情，說不定能夠再加點兒研究預算.”
學派成員哪壺不開提哪壺。
“羅蘭……等著瞧吧，我不會輸給你的！”
當時晨星獎結果還沒有公佈，自己也沒有料到，這個一面之緣的優秀同齡人會極短時間內一飛沖天，成為自己都需要仰望的存在呢。
“哦？”羅蘭接過，看了起來。
只不過，知識量的儲備，的確也是一個無法忽略的重要引數.”
看到這一步，就會想到下一步。
作為20多歲的傑出青年，他還曾被師門長輩引薦過，跟羅蘭在涅維斯城會面過。
“加洛，加洛，不好了！”
暫時安排了博納之後，蘿莎公主突然從另外一邊的小房間走了出來，遞給他一份資料。
結果沃德聽完他的闡述，面上露出些微的異色，把另外一份別人送來的函件擺了出來。
奧術研究的領域當中，和專家討論某些技術性的問題是在所難免的，這種奧術交流有助於啟發智慧。
“他不是去萊納世界了嗎？”
博納終於有些理解，為什麼之前的那些同學會說“悟了”了。
“他竟然都已經開始研究這麼高深的領域了，自創高階法術「黃粱一夢」？”
但看到郵件的最後，卻是羅蘭以賽里斯學院的名義邀請奧術師訪問學習。
“羅蘭先生，西萊納法師塔那邊似乎也在研究相似領域的東西！”
從第三方的角度，可以肯定這是奧術領域容易為人所津津樂道的靈感撞車。
這些都是賽里斯魔法牌的樣式，又有點兒像是希爾特公司為了推廣白話文，簡體字而印製的認知卡片。
這是他們的塔主。
他們其實並不是什麼記憶超群之輩，而是透過大量專業的練習，掌握了聯絡的方式。
他現在終於真正明白，為什麼那些牌手，棋手，能夠記得棋譜牌局了。
“進步好快，這麼難的閱讀理解，都能分析得清清楚楚！”
這也就是‘頓悟’的奧術解釋。
結果卻是驚訝發現，越研究這「索引術」，越是感覺它博大精深。
按照羅蘭的建議，他暫時停下了過往可能誤入歧途的學習，轉而專注於攻取之前早就已經掌握的「索引術」。
曾經的平庸學生能夠迎來破繭成蝶，他這個做老師的也高興。
巧合的是，這個歐託多克斯的加洛，研究的也是一種名為「黃粱一夢」的精神時間類法術。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轉過頭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加洛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抬起頭來，詢問道：“實驗品準備得如何了？”
周圍幾人神色一肅，回答道：“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新一批的淘汰學徒.”
加洛冷然道：“正好，廢物利用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