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巫術，文字和力量
元素真氣是賽里斯流武學的高階技術，但僅僅只是入門法訣的話，最多也就是修煉到一二階，屬於試用品的範疇。
接下來的進階之法，可就是付費vip內容了。
斯拉德爾塔族人好像沒有絲毫技術保密的經驗，也有可能是這些蠻族手段過於原始和簡陋，遠遠比不上先進的奧術成果，沒有人去深入研究。
可是……
萬一……
裡面有什麼壯陽秘方，或者某些價比人參，寶石的高價之物呢？
就算沒有，其中一些技藝也是值得借鑑的。
這就好像叢林裡面，某些原始人部族掌握著見血封喉的秘製毒藥，異常神奇。
也有編制籮筐，打磨石器的靈巧手段，頗具手工價值。
“讓我看看，你們贏來的這些紋身都是什麼樣的東西。”
羅蘭讓回來的那些人站在自己面前，把比武拼鬥贏回來的戰紋展示出來。
“閣下，那幫斯拉德爾塔人可真是一些頑固不化的傢伙，我主動提出用金幣跟寶石換取，硬是不肯答應，非得把他們的勇士揍一頓。
他們說，這些戰紋都是有等級的，沒有對應戰績的人根本就不配！”
“不錯，為了參加他們喝酒吃肉的篝火晚會，還真是大費周章，本來就請動他們的巫師，寥寥幾筆的事情，非得搞得這麼麻煩。”
眾人紛紛抱怨。
“好了，知道你們辛苦，帶回戰紋的人，每個獎勵100金幣，如果是高階戰紋另計。”
羅蘭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旋即把注意投在那些東西上面。
他首先做的是，按照圖樣把它們拓印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刮取一些皮屑組織。
這是從不同的維度嘗試解構。
圖形，意味著象形文字的根源，這符合符文學魔法的原理。
而皮屑組織所代表的是那些巫師們刺青所用的秘藥。
斯拉德爾塔人所運用刺青墨水，可能包含了某種含有特殊作用的成分。
從這兩大可能性進行分析之後，他就開始嘗試起來。
首先是用普通的墨水照貓畫虎的拓印了一番，然後找人進行試驗。
不出所料的毫無作用。
然後則是墨水的成分。
前世藍星的科學研究也是採用類似的手法，可能涉及到很多化學試劑或者氣相色譜等等的分析。
但羅蘭只是施了個魔法就解決了。
“我希望，知道這份墨水的成分！”
一個有限祈願術下去，大致上的成分便被分析出來，然後迅速仿造。
結果，仍然還是不行。
“既然如此，問題應該是出在那些巫師身上。
他們所用的手法當中，包含著某些儀式魔法的成分，要把這種巫術或者儀式魔法補全才行。”
羅蘭招來自己派出去的那些冒險者，逐個詢問。
果然，又再得知了許多細節。
“斯拉德爾塔人的紋身，是由族中巫師紋刻的。
他們要舉辦篝火晚會，載歌載舞之後，投獻酒肉和骨頭在火中，據說是祭奠戰死的英靈，獲得庇護。
然後，巫師從當中取一些骨灰，配合秘藥，製作成為專用的墨水。
所用的紋刻工具也是某種動物骨頭或者牙齒磨成的骨針。
不過這個似乎並不是關鍵，我還見過有用石頭打磨，也有植物的刺。
更有一些強悍之輩，直接叫巫師用刀子在自己身上劃……
他們一邊紋刻，還一邊念著不知什麼來歷的咒語，聽得我昏昏欲睡……”
“呵呵，果然是巫術的一種。”
羅蘭笑了笑。
“看起來還是感應律和象徵律混合運用的手法。”
“閣下，什麼是感應律和象徵律？”
使團之中，一名充當臨時助手的法師詢問道。
他的名字叫做貝羅達，是來自於學派的年輕人，因為曾經在發展部中工作過，被羅蘭提拔出來歷練。
說起來，這個人還算得上是羅蘭的同門塔友，因為他也出自於奧維斯托法師塔，是新生代的精英人才。
對方從入塔開始就聽著羅蘭的傳說成長，對羅蘭非常崇拜。
羅蘭也有意培養他，便解釋道：“感應律是屬於交感巫術的兩大分支，接觸巫術和順勢巫術的根本原理。
象徵律則是模仿巫術的根本原理。”
巫術也是法術的一種，甚至可以說是古代魔法的核心部分。
不要說這個魔法世界，就是在前世藍星當中也有非常多的例子。
獲得對方身上的貼身衣物以及頭髮，血液等物件就能施法害人或者尋人，改變心智，這種如同量子糾纏的超距感應。
又比如說扎木偶害人的巫蠱之術，以形補形的食補療法，望氣，相人（也融合了大資料和機率統計的原理，但其中一部分，的確是象形，意會的主觀判斷）。
至於反物律所對應的反抗巫術，以及豢養蠱蟲的巫蠱之術，則又是另外一些分支了，羅蘭並不提及，只是著重於象徵和感應的原理，稍微跟貝羅達講解了一下。
古代人不懂當中的科學原理，根據客觀實踐和主觀判斷，試圖尋找當中的規律，其中較為原始的部分，就是巫術的源頭。
這個魔法世界，巫術是法術的原始形態，是魔法和奧術的祖先，所以研究成果也非常豐富。
“從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斯拉德爾塔人所運用的應該是各種律則混合運用的原理，算得上是高階巫術了。”
貝羅達瞭解了一下之後，立刻作出判斷。
“文字和圖案的部分是模擬那些野獸或者著名的英雄人物，藉助他們的魂靈獲得智慧與力量。
有些原始部落的傳說之中，吃下野獸甚至人類的器官，也可以做到以形補形。
然後是那些骨灰以及可能是血液的成分，來自於他們的古代先人……當然，也有可能是獵殺的獵物或者戰勝的敵人。
這裡面應該不僅僅只是巫術那麼簡單，可能還融合了神術的部分，包含著一部分原始信仰的力量。
換句話來說，這些圖騰可以視作是‘祖靈’的一種，但和那些成型祖靈所不同的是，他們所借取的僅僅只是力量本身，並不重視祖靈的名諱與形象。
這已經非常接近於魔法的本質了。”
“其實跟魔法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確切來說，應該是接近於薩滿巫術的那種。
這樣一來，當中的某些規則和禁忌就順理成章了。
比如說，一定要戰勝敵人，或者獵殺獵物之後，取得的血液才能作為材料，這樣才不會被其中的力量所侵害。
祖先或者戰友的骨灰，則應該可以越過挑戰的規律，可以視作是某種庇護。”
羅蘭笑著搖了搖頭。
“只可惜，分析出這些也沒有用，我不會巫術。”
“要不然，找一些巫術學派的人來分析研究？”
貝羅達提議道。
“不，沒有必要，而且效率也不見得比走另外一條路高。”
羅蘭拒絕道。
“什麼路？”貝羅達微怔。
“神術和奧術體系的路線！”
羅蘭忽然有了主意，笑著說道。
……
“羅蘭閣下，您召喚我何事？”
不久之後，貝羅達下去忙碌，塔塔裡則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
“我教給你的刑天戰意，還有改良之後的刑天圖騰，傳授給斯拉德爾塔人怎麼樣？”
這件事情還需要用到塔塔裡，所以他決定尊重一下對方的意見。
塔塔裡果然有些扭捏：“這個……不太好吧。”
羅蘭道：“伱對這些斯拉德爾塔人的印象怎麼樣？”
塔塔裡道：“印象倒還不錯，都是一些能打能戰，性情豪邁的好漢子。”
“既然這樣，讓他們也獲得法門，沐浴在刑天大神的恩澤之下，有何不可？
塔塔裡啊，不是我說你，敝帚自珍的思想實在要不得！
這是傳播刑天大神榮光的大好機會，如果能夠讓這些斯拉德爾塔人也跟你們一樣信仰刑天的話，豈不意味著，信仰之力大大加強了？
今後你們一族，在外也有同袍兄弟，也有忠實戰友。
無論出身來歷如何，只要同是信仰刑天大神，就可以視作同族。
你們族裡，不也有同樣意氣相投的人歃血為盟，結為異姓兄弟，同生共死的嗎？”
“嗯？”
塔塔裡似乎被說服了，但卻還是嘀咕不已。
“我只是跟巴魯夫打了一架，也沒有那麼熟啊。”
雖然是性情豪邁的好漢子，但那種直接就看對眼，然後桃園結義的，始終都在傳說故事裡。
羅蘭當然也明白，恨鐵不成鋼道：“不熟就不可以了嗎？”
政治遊戲當中，那些義兄弟，義子，姻親之類，有多少真情實意的？
還不都是為了利益？
像劉備那樣為了兄弟失江山的，那是少之又少。
塔塔裡摸了摸頭，有些明悟，又有些抗拒。
真的不熟啊！
好在羅蘭也不是非得要逼著他和那個巴魯夫結義不可，他只是讓他塔塔裡把刑天戰意傳給對方，然後時不時的跟他分享來自賽里斯學派的傳說故事。
提取英靈，以封神之術製作魔法卡牌這些好處是不用多提的。
對方未必見得認可這種方式，說不定還會覺得是某些折磨靈魂的巫法。
但刑天戰意，他們是真的感興趣。
根據塔塔裡的稟報，巴魯夫得知他手中掌握刑天圖騰和刑天戰意的時候，對前者根本不感興趣。
因為他們並沒有那樣的信仰，也不可能隨便祭拜圖騰。
但是後者，卻是可以實實在在增強力量的東西。
還可以附帶凝聚魔法兵器的力量。
這些年間，賽里斯學派早已把刑天戰斧和刑天盾牌兩種法術形態的魔法兵器研究出來，這是介於神術和奧術之間的魔法，依託於信仰之力而完成。
巴魯夫得知之後，對它們非常感興趣。
畢竟，那就是曾經戰勝過他的手段。
它們的頂點，就是那三張神牌。
……
給塔塔裡安排了任務之後，羅蘭就沒有再怎麼管他們了。
他把更多的注意投在自己改造戰紋的研究上面。
他對臨時助手貝羅達道：“根本沒有必要完全按照他們的套路走，因為這種利用巫師巫術結合祖靈信仰的東西，可以視作是巫術和神術的融合體。
我們只要找到對應的取代成分就可以了。
說不定效果還會更好。”
“那……羅蘭閣下，您打算採用什麼取代成分呢？”貝羅達好奇問道。
“當然是儀式魔法和圖騰術！”
“嗯？”貝羅達恍然驚覺，“這些的確是巫術向魔法發展過程當中出現的東西，也是現代巫術的基礎。
更妙的是，當中還有一大部分與符文法術相交。
我明白了，您是打算利用賽里斯語文字當中的象形原理，結合瑪那共鳴的感應律，把那種原始的巫術徹底奧術化！”
象徵和感應……
符文學派也有相通之處的！
這屬實就是大道殊途同歸了。
貝羅達也是這時候才恍然明白，為什麼羅蘭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因為它實實在在的觸及了文字發展的源頭！
貝羅達並不知道的是，這裡還有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因素。
那就是，羅蘭的超凡特質……
“文以載道”！
羅蘭突然發現，這種蘊含著法則真意的文字，完完全全可以取代巫師施法的部分。
它可以把某些神奇的力量以文字作為載體，銘刻於事物身上。
“文字的力量”，能夠切切實實的透過這種方法展現出來！
所不同的是，大道無形無跡，縹緲靈動，是形而上的東西。
而力量卻是實實在在的，是形而下的東西。
要怎麼用文字去承載力量，這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課題，也是對羅蘭而言意義非常重大的課題。
他的超凡特質，天生就是這條路線的頂點。
如果把這條道路走通的話，他的神符銘刻於人身就是紋身，銘刻於道具就是禁制，銘刻於大地就是法陣，簡直隨心所欲。
而賽里斯學派，也將立刻開闢出至少這三條道路的路線，擁有紋身師/戰紋，禁制師/法器/道器，陣法師/法陣這些財富。
退而求其次，實在是文以載道的超凡特質難得，無法剖析，普及，向下發展的話，羅蘭自身也將掌握這三條路線的力量。
這裡面的潛在收益，簡直太可觀了。
本章為了補充一些資料，結果遲了，現在更新奉上。
文字本身也是巫術的一種，最初也是掌握在部落當中的巫師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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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