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應天府的刁難

“鐵道建設商團進入陝西以後,果然受到了秦王府的插手,以前談好的事宜,對方沒有遵守.”

“面對強勢的秦王府,中華重工正在失去對鐵道建設商團的控制權,目前並無解決方法.”

周世丰神色嚴肅,一臉的氣餒。

鐵道建設商會,雖然名字中帶有鐵道二字,實際上並不只是建造鐵道。

例如北平這邊,大量的投資流入了密雲鐵礦區。

正如促進市場的政策,結果大量的資本流入了房地產和工建基地,名字並不能說明什麼。

只不過證明,朱高熾的初衷是想要建設鐵道。

“鐵道的修建有沒有受到影響?”朱高熾關心的問道。

周世豐搖了搖頭。

“鐵道建設商會的進展沒有遇到挫折,但是在控制權上,如果沒有應對措施,恐怕我們很快就會失去.”

周世豐強調道。

作為中華重工的元老,資格最老的舵手,他和朱高熾的立場是一致的。

他也瞭解小王爺的心思,在北平,小王爺可是用盡了方法,控制了一切。

同樣的道理,他不認為小王爺會任由向外推動工業的計劃中,會把控制權拱手於人。

但是外地畢竟和北平不一樣。

周世豐擔憂道:“哪怕中華重工現在透過蜂窩煤、焦炭煉製廠和煤炭行業協會,仍然控制了工業行業的上游.”

“可強勢的秦王府,等到最後他們發現自己沒有達成目的,反應過來時,遲早會發現這個較為隱秘的手段,以秦王府的風格,必定巧取豪奪過去.”

“秦王是小王爺的二伯,都是一家人,不會如此行事吧?”徐寧有些遲疑。

鐵道工程隊的徐寧,和衛所的關係融合的很深,深知勳貴要臉面。

當初也有提起這個問題,小王爺就說過,如果真的發生,會請王爺出面。

說明小王爺也是抱有這個心思的,因此眾人都看向朱高熾。

感受到眾人視線中的懷疑,朱高熾沒有因為下面人的眼神而生氣,更沒有憤怒。

中華重工發展到如今,是他朱高熾的,也不能說是他一個人的。

正如大明。

可以說是老朱家的,但也不能簡單的說就是屬於朱元璋的。

如果道理這麼簡單,朱元璋也不至於殺那麼多人了。

他可以強硬,但是沒必要這麼做,現在中華重工以發展為所有的人文風氣,正是他要的。

眼前的掌櫃們,氣憤的是原來預計的目標可能會落花流水,拖累了中華重工的發展,而不是氣憤他朱高熾。

“既然沒有耽誤鐵道的建設,那麼事情不要先著急,再等等看,回頭我向父王求情,請他出面.”

朱高熾解釋了一番。

這自然是他找的藉口。

如果面對的是晉王,以晉王的為人,大概會顧慮與燕王的兄弟情誼,但是秦王不同。

秦王和官員勢如水火,雖然有官員的原因,但也有秦王的個性原因,以秦王的身份和地位,不是會輕易妥協的人。

正是因為不妥協的性格,他才和官員們鬧得不可開交,雙方都遭到了巨大損失。

秦王做事激進,想要的東西,一定不會妥協,哪怕面對燕王,而燕王在他二哥秦王面前要矮一頭。

不過朱高熾也無法說明他的真正心意。

如果歷史沒有變化,秦王就要死了,等秦王死了,控制權理所當然的回到中華重工手中。

這才是朱高熾盯上陝西和山西的底氣,只不過無法當眾說明,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

安撫了中華重工的一幫人,然後則是長史府的人,關於開平擴衛的事情。

一件事接一件事。

一批人換一批人。

這就是朱高熾每天的日常,並沒有什麼令人羨慕的地方,比如夜夜笙歌。

葛誠自從上一回開誠佈公,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隨後很少來到朱高熾面前。

兩人都給了對方緩衝的時間。

朱高熾寫給朱棣的密信,朱棣回了,一切照舊,仍然重用葛誠,可見其城府。

朱高熾沒這個本事,臉色有些僵硬,笑的很假。

倒是葛誠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呵呵的說道:“聖人,王爺,小王爺,你們祖孫三代的做事風格,真的令人感慨.”

“哦?”朱高熾露出好奇。

他的記憶中,原主早年在應天府見過朱元璋,還和其他王爺嫡子一起受到過朱元璋的考校。

不過多年來記憶已經不深,他也忘得七七八八。

對朱元璋的印象,停留在不苟笑言,做事勤勉,很嚴肅的一名小老頭。

“聖人做事習慣嚴,諸事制定的嚴密,而王爺寬鬆有度,諸事以和為貴.”

“而屬下觀小王爺,諸事則喜歡制定方向,由下面的人發揮,只有偏離了方向的時候,小王爺才會出頭調整.”

聞言,朱高熾笑了起來。

如果葛誠不是錦衣衛,其實對此人的感情,朱高熾還是很深的,畢竟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是此人幫了他。

“誠叔對我很瞭解.”

朱高熾點頭說道。

聽到一聲誠叔,葛誠面色複雜,眼神中露出傷感,看著小王爺成長到今日的地步,令他不得不心生感嘆。

也正是因為看到小王爺從無到有,把北平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也才促使了葛誠的投誠。

自己日後是被冷落,還是高高掛起,葛誠不在乎,至於會更受重視,則沒有抱期望。

“古人有言,寬嚴並進,寬了就要嚴,嚴了就要松,是歷來不變之道理.”

“前元失於寬,皇爺爺吸取教訓,所以對諸事嚴格,而我認為,嚴是必須的,但是在細物上,則不必如此.”

元失於寬,不是人們理解的對百姓們寬容,反而是因為對政務上某些方面的不上心,讓老百姓深受其苦。

而朱元璋的嚴,更多的是對政務上的嚴,例如大名鼎鼎的空印案。

朱高熾自己的管理之道,除了有借鑑古人,更有對後世事物發展道理的模仿,所感悟出來的經驗。

美國寬不寬?真不寬。

哪怕是居住的地方,對鄰里關係有很多規則,明面上的,暗中的等等,法律也做了許多的規定。

但真這麼嚴嗎?自然也不是。

同樣。

從計劃經濟失敗,到改革後放開限制,商人們帶起來的活力,令人震撼。

放養了十幾年的網際網路企業,成長到了讓美國要立法才能保持住自身競爭優勢的地步。

真的完全放養嗎?當然也不是。

網際網路的基礎建設等等,都脫離不了大環境,包括出現會引發經濟危機的金融產品時,也會第一時間制止。

所以朱高熾的治理之道很簡單,定下調子和方向,而下面的人則往這個方向共同努力,各顯神通。

猶如百廠計劃,猶如廠長制。

葛誠平靜的說道,“北平有今日之繁榮,離不開小王爺的治理,所以屬下認可小王爺的治理之策.”

朱高熾一言不發,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進行下去,再說就要扯到葛誠因為這個原因,才改變態度投靠他了。

見到朱高熾的神情,葛誠也轉移了話題,“關於開平擴衛之事,應天府那邊的答覆,移民由朝廷排程,但在北平的安置,需要北平自身供應.”

“這算是拒絕?”朱高熾不太肯定的問道。

最早從洪武四年,由徐達徒民三萬五千八百戶,共十九萬七千二十七口,散諸府衛各地種地開始,拉開了往北平移民的大幕。

多年來,移民之初的開銷由朝廷供應,北平自身是承擔不起的,所以北境的人口移民速度,由朝廷的盈餘來決定。

葛誠點點頭,肯定了朱高熾的懷疑。

“目前秦王的威勢如日中天,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可能是不願意繼續交惡燕王,所以沒有直接拒絕.”

“那你覺得皇爺爺是什麼想法?”朱高熾好奇的問道。

葛誠低下頭,朱高熾沒有說話。

一時間,氣氛安靜了。

不久。

葛誠抬起頭,語氣鎮定,“聖人當下的心思,誰也猜不到,彷彿失去了銳氣,對朝事多有下放,可誰也不敢肯定如此,是不是聖人的計策.”

還有兩年。

朱高熾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心情有些複雜。

明朝的文人們敢罵皇帝,自己罵不解氣,還要立書來罵,甚至上疏來罵,為後世留下了大量的傳記史記。

這算不算一種文明呢?

朱高熾收回心中的想法,朱元璋是高壽而終,沒必要旁生枝節,“布政司什麼態度?”

“布政司的顏藩臺和申藩臺的態度一致,支援移民民戶,至於衛所軍戶,則不給予支出.”

朱高熾瞭然。

北境的移民之策,從洪武朝以軍事目的為主的軍事移民,到晚年乃至永樂初年,變為以經濟移民為主,也就是民戶移民為主。

變成了以官府為主導的地位,不再由衛所主導,也可以看出官府的話語權在增強。

這是時代生產力的進步,理所應當的事情。

軍戶移民,自然以朝廷力量為主,民戶移民,主要是靠地方的治理水平。

“這樣吧,和都司協商,以都司的名義,由北平衛所承擔安置開銷,朝廷負責移民之出.”

民戶移民是朱高熾想要的,軍戶移民,同樣是朱高熾想要的。

軍戶移民。

即增加了北境的軍事實力,又變相的削弱了南方的軍事人口潛力,對他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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