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常安直接伸手將其抓了出來,打磨光滑的圓形木條上,赫然用古體字刻著:“奉太上道尊誅魔蕩邪大靈官。”

加上先前耳邊的遊戲提示音也清晰無比。

“這還真是朝歌的東西!”

“喲,小常安對這個東西感興趣嗎,這是從潯陽山上的一座廢廟裡撿回來,託戲劇社的道具師修復好的哦,這裡大部分的東西都是這樣來的。”陳憐看到了他的動作,馬上湊過來說道。

潯陽山僅僅只是濱州附近的一座小山,平平無奇。或者說這種半開發野山加上荒廟的組合,哪裡都不算少見。

陸常安一直對此沒什麼興趣,從小到大爬過的山不超十座,因此從來沒想過山上荒廟會有這種東西。

“話說獬豸鎮印也是祖上救的道士送的,莫非修道之人與朝歌是互通的嗎?比如他們的修道之法就來自那邊之類的?那豈不是可以去廟裡搞法器用?”陸常安如此想到。

“社長,這裡的東西我能看看嗎。”陸常安問道。

“當然啦。”陳憐似乎對自己這兩大櫃子的收藏十分滿意:“話說……這個是什麼!”她看向了陸長安手中還沒收回去的大印。

“哦,這個,爺爺那輩傳下來的,一直放在我公寓,今天帶過來給你看看的。”陸常安有求於人,再說看兩下不會出什麼事,就隨便編了個藉口,把大印遞了過去,自己轉身翻起了櫃子上的東西。

“話說,雖然沒試過,但大印和賜福寶錢都可以隨意在兩邊轉換,那這個……”陸常安看著手中的打鬼棒,陷入了沉思。

“收!”陸常安心念一動,手中的棒子卻沒有消失,耳邊還響起了系統提示:“荒海秘聞:據說古老的荒海有某位古尊設立的禁制,異鄉與朝歌之物並不能互通,除非是沾染荒塵,真正屬於某人之物,否則就會在荒海之中迷失。”

“這意思……是這東西的歸屬權不是我?”陸常安按照遊戲的思考方式理解了這段秘聞。

“唉,算了,飽飽眼福吧,留葉村裡可沒有這樣的好東西,再說多看一看,說不定還能增長見聞,再解鎖個天賦能力什麼的。”陸常安將打鬼棒放回了箱中,之後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翻了過去。

“護宅門神像,江湖民生天座下,神荼、鬱壘門神爺賜福之物,護宅鎮厄,保家宅安寧。”

“莆牢鍾,玄工道匠天座下,鑄形賦神二爺賜福之物,仿照生靈演化天的神獸莆牢製成的手搖鈴,鳴之可鎮百獸”

“戒嗔木魚,大化清靜天座下,戒嗔羅漢賜福之物,青燈古佛,晨鐘暮鼓,敲擊可戒嗔念。”

“鎮魂釘,太上應化天座下鎮魔爺賜福之物,可以將邪祟釘在實物之上,動彈不得。”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民俗天,乃至佛道、修道或者邪道天的賜福之物,並且大概都經過修繕,所以品相極好,效果也都不弱。

儘管大部分東西都是普通物品,不是朝歌的特殊道具,但整個房間加一起,起碼也有十幾二十,乃至小几十件。

他們的社長,居然坐擁一座寶庫而不知,天天被不朽屍欺負的陸常安看著這些東西,都快要饞哭了。

“難道說我應該跟社長一起去野外和鄉下探險嗎?”本來是家裡蹲遊戲宅的陸常安居然動了這樣的想法。

“還給你,小學弟,這東西還挺有意思的嘛,年代也不小了,保養的還挺好。”

陸常安接過了陳憐遞過來的大印:“社長看得出什麼嗎?”

“嗯,這樣粗略看的話,只能知道是用老式的冶金方法練的,不是現代東西,但工藝很好,從印字來看可能是用來鎮宅或者守廟的,那上面蹲的應該是某種鎮獸了。”

陳憐說的都是很基本的資訊,但這大印並沒有什麼特殊痕跡,所以大概也只能看出這些。

“那我先出去啦。”陳憐出了側室。

“嗯,我還想再看一看。”陸常安找藉口留了下來,手託大印,緩緩走到了牆邊。

因為獬豸印的功效是將邪崇邪物排出結界範圍,但那墨靈又不會穿牆,因此一直都被結界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陸常安將大印放在地上,手握寶錢,默唸道:“供奉爺座下,駐留葉村林神廟守廟人陸常安,祈請柳爺傳諭:“柳前輩,您知道什麼縛邪的術法嗎?”

這是通神術,說白了就是祈禱,供奉爺甚至不屑於專門傳與他,因為理論上人人都會。

神佛掌一方律法後便有了所謂位格,等於和律法或某個名稱繫結,也就能聽到別人透過這個神名祈禱的話語,然後回覆。這是很基本的能力,就像是普通人間喊著別人的名字講話。只是神佛的可以超越時空的限制罷了。

如今留葉村一人不剩,向柳陰祈禱的自然只有他陸常安一人;“束縛邪靈,我大概只能親自動手,無法傳於他人。話說小友遇到的是什麼邪祟?”

“一隻小墨靈。”

“那便有辦法了,小友的鎮印或寶錢都有壓邪鎮煞的功效,墨靈這種不入流的小玩意,?也許是所有天裡最好收服的,鎮住後,用毛筆沾上收服人的血寫個敕字便好。”

“好,謝謝柳前輩。”

陸常安將寶錢掛回腰間,之後從一旁紙箱中拿出了剛才陳憐用來召筆仙的那隻朱漆毛筆:“話說為什麼召喚筆仙的儀式會召來墨靈,朝歌和現實的聯絡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他說著,看向那隻毛筆,沉默了:“這……。”

這隻年歲不久的毛筆竟也是朝歌法器:“硃砂狼毫筆,文儒大道天座下丹青爺賜福之物,天生具有通靈之效,勾描出的丹青墨寶可以吸引遊靈邪祟,尤其是與文儒天有關之物。”

“原來是靠這個東西引來的呀,就在紙上點了一下也能算墨寶嗎?”陸常安第一次如此相信人各有命這件事。

“嘶……”陸常安在周圍的紙箱裡隨便找了把普通利器,在指尖輕輕一紮,隨後用那狼毫筆沾上,在動彈不得的墨靈身上,寫下了敕字。

“已收服:墨靈”陸常安聽到提示後念道:“鎮印,收。”

大印收回朝歌,結界也隨之解除。那墨靈就像真正的墨水一般順牆流下,並在陸常安的操縱下,順著褲腿緩緩鑽進了口袋。

這墨靈似乎是太弱,收服後就不再具有多少自我意識,只是被陸常安所控制的一團特殊墨水罷了。

“回去看看有什麼能力吧,真沒想到來一趟社團,收穫能比玩半周遊戲還多。”陸常安將狼毫放回,走出了側室。

陳憐坐在公用電腦前,敲擊健盤的速度與陸常安玩動作遊戲搓招時一般快:“看完啦?”

甚至還能盲打的同時轉頭問這麼一句。

“嗯,了不得的收藏啊。”這是陸常安絕對的真心話。

“嘿嘿……”陳憐似乎頗為自豪。

“我先走啦,下午還有事。”

“拜拜。”陳憐揮手的同時,另一隻手還在打著字。

陸常安出門前瞥了一眼,電腦上顯示的是他們學較的論壇,想必是看到了陸常安瀏覽的那些對她的評價:“她的話,大概會和網友一起討論自己吧。”他們這位社長,向來如此。

………………

回到廟中,陸常安放出了墨靈,柳前輩好奇的探頭過來:“小友的運勢真不錯啊,這墨靈收服起來確實簡單的很,但卻極為少見,文儒天的那幫讀書人天天沉醉在筆墨紙硯之間,一輩子也見不到幾隻。”

陸常安聽了這話,只覺得社長的事蹟越來越離譜,專門向這個方面修行的文儒天儒生,一輩子都見不到幾隻的東西,陳憐居然隨手就搞出來了。

“前輩知道這墨靈有什麼作用嗎?”陸常安回家的時候試了試,這墨靈完全就是一團可以移動的冰冷純黑墨水,只是他用手去摸不會變黑而已。

“作用倒也不算很多,文儒天也許會有一些秘法可以在墨靈身上施展,如果沒有的話,大概就只能跟隨主人的意願,去修改或者新增文字。”柳前輩說道。

陸常安聽了,讓墨靈順著桌腿緩緩爬到了供桌上:“寫陸常安……”這樣的想法之後,以標準的端正字型寫出的陸常安三個字就出現在了墨靈滑過的桌面上。

“擦掉……”再讓墨靈重新爬過一遍,字跡就消失了。

“這能力……”陸常安並不太滿意,畢竟侷限性大,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提升。

但就在他思考這些,忘記了控制墨靈的時候,它居然就這麼順著供桌,緩緩爬向了桌上擺著的村志當中。

“什麼!”陸常安可還記得,這墨靈是一種很喜歡捉弄人的惡趣味邪祟,萬一它把村志亂改一通。

不過當他翻開殘留著墨跡的那一頁之後,卻忽然發現,墨靈形成了一個當中是個封字的圓形法陣。

隨後,這一頁與上一頁之間,居然憑空出現了幾頁紙。

做完這事之後,那墨靈就順著村志緩緩流回桌子上,不再動彈。

陸常安翻到那幾頁中的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景和三五年,十一月初五,結霜的蘆安河中,有龍王走水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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