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高遠看到那學姐怨靈緩緩消散,一翻誌異記:“廁所中的花子”一章緩緩消失,氣血攻心差點氣到爆炸。

“不行,絕對忍不了!”高遠心說我放鬼嚇人,我另有所圖,但我是個好委員會長,滅我怨靈,我跟你沒完!

雖然,雖然設計搭建鬼屋基本依靠校慶委員會其他人,但他作為為了私慾的提議發起人,這應該是他的傑作。

並且雖然他沒有什麼遊戲操作可言,但鬼話說書人絕對是不錯的職業,他的練度應該也比陸常安要高,這麼容易就被擊敗,純粹是因為鬼屋怪談沒有成形。比起這些,他還有更強的東西。

更何況鬼話說書人聽著像文職,但可不會增強智力,純粹是煉化怪談的控鬼職業。

高遠,說白了就是拿到槍械的猴子,沒有對應能力的心性,可完全不懂得什麼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陸常安暫時還不知道這些,帶著陳憐回到一樓,目前逃出這個真鬼屋,還剩最後一關,門口的老師怨靈。

陸常安還想著是不是給人留一個比較好,不過看看旁邊的陳憐,雖然沒受什麼大影響,但是碰了這麼多鬼怪,還是沾了些陰氣,有些虛弱。

“算了,玩鬼的損人不利己,沒必要留手。”

到了一層,不知何時燈全部開啟的走廊,一頭是敞開的出口。

另一頭,一盞忽明忽暗的燈下站著一個瘦削但高大的身影,手拿粗大戒尺,衣服破爛,頭髮糾結成團。

隨著他一步一步向他們靠近,走廊上的燈也一盞一盞的熄滅:

“這就是幕後黑手了,整棟樓裡那些個怪談全是他的壓迫導致的。”陸常安開始瞎編:“剛才你被抓住那段時間,有個學生怨靈跟我說的。”

“原來這鬼屋還有劇情啊?”陳憐說著,抬起了手中的打鬼棒。

陸常安站在躍躍欲試的社長小姐斜後方,默默的為那隻邪祟畫了一個十字哀悼。

直到那老師的人偶熄滅整個走廊的燈,跑到他們面前,被陳憐一棒打在胸口上,徹底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陸常安和陳憐出了鬼屋,給門口看門的委員留了個五星好評,順便讓他們幫忙把打鬼棒放回社團教室。陸常安趁陳憐不注意,和那兩位瞎掰,說是從門縫裡滾出來的。畢竟人家原本可沒有設定什麼打鬼的環節。

監控室裡的高遠此時卻異常平靜,吩咐其他委員會來整理一下鬼屋,並且來監控室替他操縱機關。

雖然幾乎所有邪祟都被清除了,但機關和佈置還能運作,鬼屋還辦得下去,只是高遠的小把戲全都泡湯了。

“異鄉之人,您的律法掌控度減弱,已跌落回二境。”

沒錯,高遠身為鬼話說書人,這是他的賜福,同時也是他的職業,升階的方法就是創作被更人銘記、且足夠詭異恐怖的怪談。

這次的鬼屋就是他一手操辦的小把戲,他想要在現實留下七大不可思議的傳說,讓他自己獲得七個強力的怪談手下,從而升到三境。

本來很順利,他甚至還藉此機會好好的整了一下和自己有仇的幾個人,讓其陰氣上升,怨念入體,生了場病,神經衰弱什麼的。直到陸常安破了他的全部設計。

不過他好歹也是一測玩家,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在其他委員過來接替他工作之後,他拎著《誌異記》走出了監控室,打算去找陸常安算賬。

此時,已經過了黃昏。

“誒,要走了嗎?晚上應該也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的呀?”陳憐一邊走一邊問道。

“明天再一起去吧,我有點累了。”陸常安微笑著解釋著,將陳憐送到了攤位街的熟人那邊。

他自己則是在校內的街道上走著。

黃昏的橙紅色餘暉還未消散,陸常安的影子落在身前,這條比較偏的街道上沒有什麼人。

忽然,一個影子靠近了他的影子,陸常安也感覺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人搭上了手。

不過他沒有轉頭,也沒有說話,因為雖然地上有影子,但是此時,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黃昏與破曉,此乃晝夜交替,霍亂迷濁,逢魔之時。邪祟力量大增。

陸常安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試圖輕舉妄動,只是默默的悶頭走著,他身後的那個鬼祟,也就沒有動靜:“果然搭在身後,就是要等你回頭的那種套路。”

這就是高遠的後手,先前在鬼屋一層的時候,他就提前將那老師怨靈抽了出來,並且將原第七不可思議的設定修改掉,將其改造成了這個背後靈,陳憐打的只不過是一個正常人偶而已。

陸常安也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不過他手段太少,拿邪祟沒什麼辦法,並且被改設定之後,高遠還趁機強化了一下這個怨靈。

鬼屋當中全軍覆沒,一個不剩,但這兩天積攢下來的大量怨氣,還殘留著,全部被注入了這個怨靈體內,陸常安靠自己根本對付不了。

所以,他還需要依靠其他的手段。

他直接拐彎兒到了校內的大樹下,他們民研社自己的攤位,民俗圖書館的那一邊。

這個時間遊客都去吃飯,這裡並沒有人,他直接將大印掏出來,擺在了正中間的祭壇上,然後掏出了一炷香,用香灰點燃:“巡守廟堂……天下行走!”

一陣禱告之後,連陸常安帶大印,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嗡!”一小陣金光之後,陸常安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臥室當中。一旁的桌子上用刀架放著一柄斷劍,前方還有一個香爐,儼然一個小貢壇。

這正是他新獲得的[供奉靈龕]傳送點技能:“果然現實中也可以使用…不過現實傳送到遊戲還是做不到的…”

他先前自己一個人待在民俗圖書館當中,就是為了標記那個祭壇,顯然儘管平時沒有人供奉,但只要放上供奉物補全祭壇,也可以使用。

就像他自己家這裡,那把斷劍前面擺個香爐,也能滿足這個條件:“以後一定要多去全國各地的寺廟逛一逛……”

這算是他給自己留的一個後手,方便隨時回到公寓。

回來幹什麼呢?

那隻背後靈還在他的身後,他直接坐在地上,戴上了全息眼鏡。

少時後,全息眼鏡中傳來怒吼:“爬開!”

遊戲當中,陸常安身後的鬼祟直接被轟散,現實當中也被清除。

他終於可以轉頭看看那個傢伙。

陰靈鬼道天邪祟:背後靈

境界:二

來歷:寄宿於舊校舍與主人保持連線的怨靈,會抹殺回頭看它的人

“果然是那傢伙的後手,二境的怪物,幸好我沒有輕舉妄動,想著自己清除。”陸常安早就猜到了事實真相,所以沒有自己動手,直接傳送回來進了遊戲,靠柳前輩一尾巴抽死了。

只是,高遠堂堂一測老玩家,差了半步的三境強者,還不是洪鑫那種水貨,是真的靠著自己打拼上來的,最後的後手佈置,真的就這點水平嗎?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故事旁觀者一樣冷漠的情緒,在林子中迴盪著:

“據說,林中迷失方向之人,都會被邪祟吞噬,永生永世迷失方向,成為孤魂野鬼,再糾結相同命運之人的怨念,成為有可能出現在世間任何地方的,失鄉兒。”

“什麼東西?”柳前輩的林子當中,陸常安站著的那條林間小道上,忽然出現了一小團迷霧,一個身穿長褂子,戴著蛤蟆鏡,手拿《誌異記》的人出現了:“你讓我好找啊……”

柳前輩一看這人殺氣騰騰,身旁那混沌迷霧分明是個二境的邪祟,鐵定哪家仇人找上門了,就準備現法身打架。

不過陸常安就在此時,大喝一聲:“前輩住手!不用管這邊!”一轉頭就向東陽山方向跑去了。

高遠也沒想到,這個在他的鬼屋裡見一個鬼殺一個,見一群鬼殺一群的傢伙這麼慫,也就當他見了正主,害怕了,隨手翻開《誌異記》。

翻到他想要的那一頁之前,還先略過了正在緩緩變得空白的背後靈一張,那個鬼被柳前輩拍死了,資訊自然也就開始消失。

然後還有他正在使用的失鄉兒,說白了就是迷路困死之人怨念糾結成的大鬼,能力是帶著他遠距離傳送。

剛才他就是靠著感知背後靈的氣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消耗了一大筆荒塵補充能量,基本上是開了一輛燒錢的車來找陸常安報仇了。

這也是他佈下背後靈的真實目的。

朝歌的位階,只代表他們跟背後律法的契合程度,和戰鬥力其實不掛鉤。

就像這個背後靈,只是怨念重,符合陰靈鬼道天的晉升標準,不一定真的有弄死陸常安的能力。所以它只是一個定位工具。

陸常安呢……有遍觀神佛的他,真不知道那個背後靈是用來定位的嗎?

先前彈出來的資訊他其實早就看到了,那個背後靈的真身其實是地上的影子。來歷當中,專門有一句,與主人保持聯絡,這肯定會有什麼深意。

為什麼要保持聯絡呢?帶路唄。

陸常安剛被纏上的時候,第一反應其實是:“嚯,這傢伙還挺記仇。”

記仇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認識一個相同作風的傢伙。

“東陽山上那傢伙都還沒報仇成功呢,你又來了,那既然,你們兩個都想報仇…我可就一個人…怎麼說,你倆先幹一架?”

這就是陸常安任由那背後靈,將高遠引過來的真實原因。

想這些事兒的同時,他已經跑進了東陽山地界:“外鄉小子你還敢來?一週了讓你撿條命,你還不知足?指定沒你好果子吃哦!”

已經有些親切的咒罵聲又一次傳來,陸常安淡定至極,繼續往山裡跑去。

“逃?逃就有用嗎?”高遠邁開步子,撩起大褂,失鄉兒就送他跟到了山邊。

再往裡走就是黃皮子山神的地界,這傢伙肯定不允許別人在自己地盤賣弄法術,失鄉兒一個二境小邪祟,進不去了。

“非逼我來個大的是嗎?”高遠說著,掏出了一小罐暗紅色膿血還有一根毛筆。

作為一測玩家,他也早就打通了自己的新手村,這就是他的通關獎勵:“兇念惡血:帶有極強怨念的怨鬼血淚。”

對於一般人來說,光是潑上去就會精神受損,邪氣纏身。

而身為唯一職業的鬼話說書人,高遠還有別的用法。

提起能夠忍耐邪氣的毛筆沾上血,他就翻開《誌異記》寫了起來:

“據傳,這地界不甚太平,山底下鎮了一隻荒古大妖,白麵山魈,在渡五境之劫時分心,飲了猴兒酒,醉倒不起,直到如今……”

東陽山這地界,打幾十年前柳前輩剛當上土地爺的時候,就是這黃皮子管了,說什麼底下埋了只山魈,還是要突破五境的大妖,純屬放屁。

但鬼話說書人,人言鬼話,口述怪談,神神鬼鬼的事兒,哪兒能說的那麼清楚,有人信,怪談便能成真,這就是他們這一支的立身之本。

說白了,隨意瞎編,信的人夠多,又或者哪怕只是信的鬼夠多,那怨靈就能養成怪談裡說的那樣。

就這麼的,那一罐濃血當中寄宿的怨念,在山底下隨便挑了隻猴子的怨靈,就這麼改造成了所謂的白麵山魈。

只不過,雖然怨念重,也不至於真的搞成半步五境的怪物,剛入四境,進山逮一隻陸常安也是手拿把掐。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

但是你在人家的地盤上搞事情……問過那黃皮子了嗎?

東陽山頂,黃皮子山神廟,那位正在給陸常安私信轟炸的朝歌電報機,缺了半顆板牙,但是和人一邊大的大黃皮躺在神像裡,忽然感覺哪兒震的慌。

之後,就聽得手下小黃皮子來報:“老大,咱家讓人偷了!”

那還得了啊!出去一看,山中間塌下去一個大洞,底下,一個也就比人壯那麼一點兒的白毛白麵大猿猴,正擱那兒刨土,要鑽出來呢。

那黃皮子山神看了,差點把另外半顆板牙咬碎:“拜山頭不打招呼,悄摸聲兒的就開始挖老子地盤?這能慣著啊!小的們!幹他!”

整個東陽山,方圓好幾裡地界,高不知幾何,算上附近東陽林等地方,幾萬只大黃仙小黃皮,烏泱烏泱的往中間的山頭趕過去。

那黃皮子山神掐決做法,整座山的黃皮子都融入了他的法身,變成了一隻能盤在山上的大黃皮,開始和那隻山魈鬥法

在山間小道上被追殺的陸常安看著自己兩大仇人幹架,周圍一隻黃皮子都看不見了,頗為欣慰,閒庭信步的,就開始往山頂上的山神廟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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