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叔，我已經接到通知了，沒事，不麻煩，反正我們待在家裡也是天天玩遊戲。”陸常安這麼說著，和江銀下了加高加寬的轎車。
“呂叔，謝謝了。”秦理朝著車內駕駛座上的灰髮中年人說道。
“沒事，少爺要走了叫我。”老爺子和藹的笑著，將車開走了。
陸常安他們這時，則是站在原地，看著一旁巨大的廠房，感慨著：“說起來還是第一次來這兒啊……”
接了不少業內硬體測試業務的他們兩個，和秦氏科技的接觸不算特別少，說起來，普通的遊戲愛好者不瞭解，但是他們可清楚的很。前段時間上市，在網上引起轟動的耳機式虛擬裝置，背後的供貨商也是他們。
不過嘛，都這個年代了，乾的又是網路行業，他們線上下其實沒有太多接觸。直接到人家的廠房這裡來，這確實是第一回。
一來是，往周圍看看，這廠房位於城郊，哪怕聶老闆在這裡搞事情，也不會波及到太多無辜群眾。
二來，這一次的測試裝置不像之前，還處在試作時期，要不是陸常安接觸了兩個調查局裡頭的負責人，在局裡面的關注度高了點，他們也沒法來到這裡。
畢竟按先前的說法來看，虛擬現實裝置本身就和局裡脫不了關係。
仔細想想，前十年的科技確實在不斷進步，可實際上，突破性的也只有這一個了。現在想想怕不是和朝歌脫不了關係。
既然涉及到那裡了，就不能隨便透露了，測試這種事，自然也要跑到這種了不顯山不漏水的地方來。
秦理給廠房門口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打了個招呼，順帶著散了半包煙之後，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這不是你家的產業嗎？”江銀這麼詢問著，似乎是不太理解秦理的行為。
“是，但不是我的產業，秦家可不止我一個少爺，論長幼次序，論能力，我都不一定是最好的。”秦理這麼說著。
陸常安倒是對此表示理解，甚至可以說這個行為，讓他想起了某個大玄的常安九王爺。
輩分小，能力不算很出眾，自然就得先不顯山，不露水的搞搞人脈，慢慢發展。
廠房保安不算什麼大人物，但是管這裡的廠房保安，肯定是家族裡信得過的，並且要繼續往下用的，何況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管理產業的時候，不可能做到事必親為，一層層的傳達下去，每一層都有自己的想法，搞好基層建設，總歸不是壞事。
“咔咔咔……”
拉開沉重並且厚度看起來足以防爆破的大門，裡面柔和的燈光照亮了當中的場景。
一些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公司職員的人，和秦理打著招呼，順帶著遞上一些報表。
其中不乏年紀比他們大上不少，看上去就資歷頗深的中年人。
他們中的大多數，在周圍頗為散亂的辦公桌前做著自己的事，但是看到他們三個進來，多多少少還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他們幾眼。
比起這樣的陣勢，之後的測試專案，比想象中的要簡單不少。
走進一個設立在廠房當中的玻璃房間，躺在躺椅之上，剩下的，就是帶上進一步簡化的裝置。
“骨傳導……”陸常安他們一眼就認出來了。
虛擬裝置不斷的更新迭代，但到了這個程度了，表現出來，再進一步，也就是從有線，變成無線的骨傳導耳機，變得更加小巧方便而已。
當然，他們不會因此就覺得先前的大張旗鼓有些虛張聲勢，畢竟先前單單靠有線耳機傳輸資料給他們的大腦，就已經很神奇了，現在還要再將有線的資料傳輸，換成藍芽的訊號傳輸，實際上技術進步不止一星半點。
“那就…來試試吧……”陸常安他們閉上了眼睛。
之後，傳來的畫面，嗯，是由白色的方塊組成的虛擬城市，像是還沒有經過精修的素體結構一樣，到處都只有光滑的平面，他們所處的是其中一個巨大的平臺。
面對這樣的場景，他們並沒有感到意外，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做硬體測試了。
這可是剛剛處在首測階段的新產品，保證能夠正常應用才是首要目的，不可能直接轉載那些複雜的程式，所以用來測試的，肯定是他們官方研發的簡易小樣。
往旁邊看了一眼，江銀的形象也簡單至極，就是那種類似素體人偶的人形，唯一值得稱道的，可能就是不錯的靈活性，行動什麼的，看著都很流暢。
“試音試音…… ok，兩位體驗怎麼樣。”耳邊傳來的，是秦理的場外詢問。
測試硬體，實際上的工作就是讓他們兩個進行體驗，看一看延遲，適配度，對身體的影響之類的指標。
“沒什麼大問題，繼續吧。”陸常安試著用意識操縱角色，晃了晃手臂，走了兩步，之後這麼說道。
“收到。”秦理這邊說著他們兩個的前方，就出現了一個額外的素體角色，大概是官方設立的測試ai。
“請二位跟著執行測試動作。”秦理如此說道。
陸常安和江銀剛剛聽到，前方的素體角色，就站在原地，平舉起雙手。他們倆也跟著做了起來。
按說這個程度的運作不算什麼，但是測試這種事自然是先從低負荷的動作開始。
隨後，他們運用著自己的遊戲經驗和反射神經，跟著那個素體角色，轉身，擺手，抬腿，乃至起跳或者跑步。
動作一個比一個快，甚至動作與動作之間都沒有了間隙。
這也就是他們真正需要測試的東西，看看硬體能不能跟上他們的反應，或者在高負荷運轉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畢竟只是意識控制，程式當中又暫時沒有給他們的角色設立疲憊機制，所以他們完成的都非常輕鬆。
直到，那個測試角色在又一次起跳落下之後，他的左手還高高舉著，可是小臂卻像是斷了線的木偶手臂一樣，無力的垂了下來。
不僅如此，那個測試角色，在那之後，做出了一個他們絕對沒有辦法完成的動作。
“嘻……”那一張空白的，沒有填充任何東西的臉上，張開了一張嘴，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