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裡,只剩下楚平帶著兩隊修羅使,準備處理魏子安的屍首。

魏大人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口,不走也不開口。

楚平斜睨他一眼,心中冷哼一聲。

心狠手辣的老玩意,還在裝不捨呢!

楚平揮臂,用魏大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侯爺有令,這等作奸犯科的賊人,用草蓆麻袋一裹,扔到亂葬崗去就是了。”

修羅使頓時照辦。

魏大人終究忍不住,上前道:“楚都使請留步!”

楚平回眸,像是這才發現魏大人。

“喲,魏大人還在啊,案子都審完了,您怎麼還沒回去?”

魏大人聽出楚平話裡的嘲諷之意。

他心下隱忍,面上悲愴說道:“楚都使,這逆子雖作惡多端,但到底是本官的親生兒子。”

“他人已伏法,可否將身軀交給本官,讓本官帶回去安葬,也算不愧對魏家列祖列宗了。”

楚平嘖聲。

魏大人聽言,急忙道:“楚都使,你也有父母雙親,你能體會本官的感受吧?”

“為官,我痛恨這逆子的所作所為,可作為父親,我卻不得不豁出去這張老臉,懇請你們,留給我一具全屍。”

楚平抱著刀,姿態悠閒。

他面上神色卻嚴肅的很。

“魏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自小,我父母就教我做人的道理。”

“我們楚家家世不錯,所以我父親最常說的,是莫以權勢欺人,否則,早晚有一天引火焚身。”

說到這裡,魏大人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他都這麼低聲下氣了,楚平作為晚輩,居然還不給他面子?

楚平見魏大人表情不對,故作驚訝:“喲,魏大人,您不高興了?哎呀,我說話直,大人可別往心裡去啊。”

“我也絕對不是說你教子無方的意思,魏子安做出這般畜生的行徑,跟您這樣兩袖清風、正直忠厚的人,怎配為父子!”

魏大人聽到這裡,再傻,也明白了楚平話中的嘲諷。

“你!”魏大人氣的喉頭一哽。

楚平可不給他面子。

他立刻抱刀拱手:“魏大人,這個事,請恕我沒有辦法答應。”

“侯爺有言在先,我怎能違背侯爺的意思?告辭。”

說罷,楚平揮手,修羅使頓時將裝了魏子安的麻袋扛走。

經過魏大人身邊時,楚平專程停下腳步,側首壓低聲音,半笑不笑地說:“魏大人,你要是真心疼兒子,半夜去亂葬崗翻翻,興許還能找到。”

說罷,楚平嗤笑一聲,帶著人走了。

跟公主殿下作對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魏大人拳頭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死死看著楚平的背影。

萬宗侯,修羅衛,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最後,魏大人的目光,落在了麻袋上。

魏子安的鮮血,順著麻袋滴了下來。

粘稠的紅,刺痛了魏大人的雙眼。

方才他不得不那麼做,才能保全自己。

魏家將近一百年的傳承,不能斷在他這。

所以,只能送親生兒子去死!

他深呼吸,眼神陰鷙不已。

子安,你放心去,爹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魏大人閉了閉眼,將今日這深仇大恨,全部記在了白稚兒和豐扶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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