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烈已非毛頭小子,對於蘇銀鈴的所作所為,他聽後,沉冷的眼神漸漸幽深,泛著淡淡的寒意。

末了,白西烈對晴眉道:“朕知道了,今晚稚兒睡得遲,明早若是起不來,別折騰她,朕讓莫言遲下午再入宮。”

晴眉頷首應下。

次日。

蘇銀鈴想著今日,她答應了白稚兒要一起放紙鳶。

所以剛過午後,她便拿著一個紙鳶來了。

然而,今日的蕊珠宮,格外沉悶。

門口站著的不是晴眉,而竟是兩列御前侍衛。

蘇銀鈴腳步一頓,她遲疑了一下。

這個時辰,莫非白西烈還在蕊珠宮嗎?

蘇銀鈴眼睛轉了轉,伸手攏了攏烏髮,便娉婷上前。

“勞煩向公主通傳一聲,我來接她出去放紙鳶。”

幾個御前侍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其中一個人丟下兩個字:“等著。”

便轉身進入大殿。

這般不客氣,讓蘇銀鈴直接皺了皺眉。

自打她進宮,白西烈都對她和她爹頗為禮待,何曾受過這種氣?

不一會,身穿明紫龍袍的白西烈,邁步走了出來。

他的神情莫測,不辨喜怒。

蘇銀鈴連忙請安:“烈哥今日不忙嗎?”

白西烈面上似笑非笑:“朕專門在等你,有幾句話想交待。”

蘇銀鈴抬起眼眸,烏黑的辮子落在她白瓷的肌膚邊:“烈哥這麼忙,還要專程等我,有什麼事叫人去傳喚我一聲,我便自己去找你了。”

白西烈帶著她往旁邊走了兩步,站在廊下。

“朕聽說你總是來找稚兒,帶她出去玩樂?”

蘇銀鈴聽言,抬手拂了一下發絲,她笑道:“原來是這事?我看稚兒那孩子總是練字,辛苦得很。”

“想想村子裡,似她那般大的孩子,都在田裡捉泥鰍,漫山遍野跑著玩。”

“我也是心疼稚兒,所以才經常來陪陪她說話,正好她也喜歡我做的糕點。”

說完,蘇銀鈴試探的問:“烈哥不會是要謝我的吧?若真是如此,這種話還是切莫說了,免得傷了咱們的感情。”

“你跟我客氣什麼呢?肯將我爹接到宮裡來治病,又安排人照顧我們父女,我心裡很是感激了,照顧稚兒,更是我應該做的。”

她這麼一長串說下來,白西烈眉頭都沒動一下。

倒是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冷笑。

白西烈負手,幽幽開口:“銀鈴,稚兒生來尊貴,不是別的孩子能比擬的。”

“她一向乖巧,每天下午都會練字,但你頻頻過來打擾,她正是對任何事都好奇的年紀,自然受不住誘惑。”

“昨夜,她為了補完遺漏的課業,過了子時才睡,今日就顯得沒有精神。”

“朕的意思,是你往後不必來的這麼勤了。”

蘇銀鈴萬萬沒想到,白西烈竟然會這麼說!

她眸瞳一震,看著白西烈:“烈哥是覺得我故意將稚兒帶出去玩,耽誤她學習嗎?”

白西烈深邃的眼睛看著她,看似神情和善,語氣卻讓人捉摸不定。

“朕諒你也不會有意如此,但這些話朕既然告訴你,就希望你記在心上,別讓朕再說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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