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回眸,冷冷地看著他。

少年氣息一如當年,渾身殺伐果決,滿臉都寫著“不好惹”。

平國公走到他面前:“萬宗侯,此處不宜閒談,可否借一步說話?”

豐扶策看了周圍一眼。

御書房外,重兵把守,禁衛森嚴。

他薄唇微動,聲音清冷。

“我想不必了,你我都為天子人臣,在這裡說話,合適一點。”

平國公被拒絕,面色一時有些難看。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侯爺,我還是為了我小兒子的死而來,想請侯爺告訴我真相。”

豐扶策眼瞳是冷淡的漆黑。

他看著平國公:“你要什麼真相?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數十次。”

“我,沒有殺你的兒子。”豐扶策語氣頗為平靜冷淡。

平國公面有急色:“侯爺既然次次都說沒有,為何不肯告訴我,你們比武之前,是誰收拾的武器架?”

“那把短匕,又為何會出現在長兵器架上,這其中種種,侯爺都不願據實相告,也難免我會將侯爺當成殺人兇手來看待!”

豐扶策沉息:“我不清楚。”

平國公激憤說:“侯爺撒謊!在比武開始之前,你明明先行進了比武場,有人看到了侯爺避開眾人,繞到了比武場的後院!”

“侯爺,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豐扶策冷眸看他一眼:“無可奉告。”

說罷,少年轉身要步下臺階。

平國公急忙追上去,直接拽住了豐扶策的袖子。

他大聲道:“侯爺今日若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豐扶策驟然擰眉,眼底劃過一絲不耐煩的戾氣。

他一向討厭除了白稚兒以外的人觸碰。

今日能忍耐地回答那麼多問題,已經是極限了。

“放手。”豐扶策警告。

倆人在臺階下方拉扯。

最後,平國公屈膝,乾脆跪在了地上。

豐扶策一怔,兩旁的禁衛軍也都愣住了。

平國公已兩鬢斑白,眼眶通紅,泣不成聲。

“侯爺,我的小兒子,是我和妻子唯一的孩子,就算他死了,我也要知道他因為什麼死的,又是被誰害死的!”

“你深受皇上和公主的賞識,我相信這其中定有誤會,也請看在我做父親的份上,將實情告訴我吧!”

他的舉動,讓周圍的禁衛軍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偏偏豐扶策只是抿緊了薄唇,俊冷的面色,卻嚴肅的很,一言不發。

有的禁軍不由得在心中腹誹:這萬宗侯定是鐵石心腸,平國公都這樣苦苦哀求了,他還是不肯說實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喚:“爹!”

一個約莫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穿著整潔板正的衣袍從遠處跑來。

這是安國公的庶出長子,安世俞。

他急忙拉住平國公。

然而平國公卻不肯起,只等著豐扶策將他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安世俞急了,抬起憤怒的目光,盯著豐扶策怒斥。

“萬宗侯,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我父親年過五十了,你忍心讓他在這裡長跪不起?”

“你也有過父親吧,怎麼你的心可以這麼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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