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帶著白稚兒,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將平津城裡的美味都嚐遍了。

最後白稚兒扶著後腰,另外一隻手捂著吃的微微鼓起來的小肚子。

他們順著楊柳依依的湖邊散步回客棧。

白稚兒輕輕拍著心口。

她紅唇噘起,嘟囔抱怨:“沒控制好,又吃多了,撐得難受嗚哇。”

豐扶策聽言,倒是寵溺一笑。

“前面有賣山楂湯的,一會陪你去喝一碗。”

白稚兒慢吞吞地點頭:“我都快要走不動了。”

“那我抱你?”豐扶策說著,果真朝她伸出手來。

白稚兒卻避開:“才不要呢,大庭廣眾,多不好意思啊!”

這時,一個趕著騾子從旁邊路過的大娘看見。

她忍不住說道:“小夥子,你媳婦這麼漂亮,你要好好疼她啊,懷著孕呢,別太辛苦!”

說罷,她在白稚兒和豐扶策錯愕的目光中,趕著騾子叮鈴鈴的離去。

白稚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跳腳,對著大娘的背影喊道:“這位嬸子,我只是吃多了!”

然而對方已經走遠了。

白稚兒一張粉白的面孔,氣呼呼的。

她扭頭一看,豐扶策正盯著她笑。

“你笑什麼嘛!”

“沒笑。”

白稚兒伸出手,追過去踮起腳,想要捏住豐扶策的臉。

她瞪圓了水靈靈的烏黑美眸。

“騙人!我剛剛分明看見你笑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吃多了被認作有孕,是很好笑的事呀!”

“我沒有。”豐扶策一隻手按住她的腦袋。

白稚兒不如他力氣大,哪怕踮腳,兩隻手來回撲騰,都夠不到他的臉頰。

氣的小姑娘跺腳嬌罵,豐扶策的笑聲,倒是比方才更為清朗。

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他的每一天,都過的無比愉悅。

晚上。

當皓月當空,打更人敲響更鼓,子時已過。

白稚兒和豐扶策,帶著修羅使他們,悄然造訪嚴氏家中。

白天時,雷虎就打好了招呼。

驅邪的事,要在今晚子時。

因為那隻厲鬼最容易在陰氣森然的時候出現。

嚴家的人按照要求,躲去了正堂裡。

雷虎和果果,率領修羅使將嚴何氏的院子包圍了起來。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一串硃砂。

這是白稚兒之前送給他們,用來辟邪的。

就算那個厲鬼想跑,也得脫層皮。

白稚兒與豐扶策,直接走進了院子裡。

嚴何氏應該已經睡著了,屋內黑漆漆的,並未點燈。

“嚴何氏跟我說,她招來的那個鬼,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白稚兒對豐扶策道。

“所以只要我們站在這裡,也許他會認為你對嚴何氏有威脅,自然而然現身。”

豐扶策頷首,他冷眸環視四周。

忽然,他倆都聽到一聲清脆的鏗鏘響動。

這聲音,猶如刀劍出鞘,鋒刃劃出來了一樣。

“來了。”豐扶策眼神冷冽,身上黑森森的冷火,猶如魔焰。

而他身邊的白稚兒,卻散發著暖白色的光芒。

他二人並肩站立,彷彿天造地設。

白稚兒和豐扶策的眼前景象,彷彿被人打翻了色彩。

周圍場景一變,頓時渲染出滿目瘡痍的戰場。

一個拿著長刀的男人,渾身是血,鎧甲破碎,卻眼神冰冷地站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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