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麼?!”

鄒安瑾架住不斷逼近自己的梁羨,難得露出驚訝的目光,眼神快速閃動。

梁羨明知故問:“美人兒,你不是要孤伏侍你麼?能讓孤這個一國之君伺候你,你可真是不虛此行呢.”

“等等!”

鄒安瑾的囂張,也不過口舌之快,他明顯慌了。

梁羨笑眯眯的不斷欺近,膝蓋抵在軟榻上,彷彿隨時要爬上軟榻,曖昧的道:“美人兒你放心,孤會輕輕的,不弄疼你……”

吱呀——

嘭!

梁羨的話音剛落,府署內室的大門便被衝開,白清玉氣勢洶洶,步履帶風的闖進來,一把握住梁羨的手腕,不由分說,將他拉到一旁角落。

“誒……”梁羨差點被他拉的一個踉蹌,只得跟著態度強硬的白清玉來到角落。

白清玉臉色陰沉沉,彷彿隨時會下雨,壓低了聲音道:“君上這是在做什麼?你的身子……君上難道忘了麼?”

白清玉指的自是梁羨為雙性之體的事情,梁羨挑了挑眉,理所當然的道:“沒忘.”

“那君上……”白清玉恨鐵不成鋼的道:“君上的身子特殊,一旦被鄒安瑾發覺,必會以此大做文章,到時候我大梁危矣.”

“放心,”梁羨拍了拍白清玉的肩膀,神神秘秘的笑道:“孤只是嚇唬嚇唬他.”

白清玉還想說些什麼,梁羨又道:“對付這種嘴硬的瘋子,就要比他更瘋,更不要臉.”

白清玉:“……”

梁羨道:“丞相你先出去,孤自有打算,還有,把那個太子昭明也帶走.”

白清玉臉上雖不願,還是十足擔心,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既然梁羨都這般說了,一定自有他的道理,便嘆了口氣,點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白清玉從內室走出來,太子昭明果然還站在府署的外室,大門一開,太子昭明便抬頭去看,似乎想要知曉內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清玉站定在太子昭明面前,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他的視線,淡淡的道:“舒太子,寡君還有事情要忙,太子今日也累了,便請回罷.”

寡君,乃是臣子對自己家君王,對外的一種謙稱,白清玉的口吻雖恭恭敬敬,挑不出一絲理兒來,然說出來的話可不好聽,一句“要忙”,成功令太子昭明臉色鐵青。

奈何太子昭明是那種表面有理有據,謙恭溫和之子,自不會與白清玉掰開臉面,只得道:“白君子亦辛苦了.”

君子,是對這個年代有身份的國人的尊稱,果然太子昭明的言辭體體面面,與白清玉客套了一句後,遲疑著還是轉身離開了府署。

白清玉看著太子昭明離開,眯了眯眼睛,轉頭盯著緊閉的內室大門,再三思量,乾脆一甩袖袍,沉著臉大步離開。

相對比外室的虛以委蛇,一牆之隔的內室則更加……真誠。

“美人兒,”梁羨搓著掌心走回來,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樣:“讓你久等了,孤這就來.”

“等等!”

鄒安瑾道:“別過來!”

梁羨挑眉一笑:“怎麼的?是鄒相你口口聲聲,點孤的名字,要孤來伺候你,如今怎的如此這般的……矜持?你——怕了?”

“誰、誰怕了!?”

鄒安瑾昂著下巴,但偏偏他的脖頸又細又白,昂起脖頸對氣勢一點子助力也無有,反而更顯得色厲內荏,底氣不足。

梁羨道:“春宵苦短,那我們便不要再浪費這大好青春了……”

不等鄒安瑾再次拒絕,梁羨乾脆利索的坐在了軟榻的牙子上,畫風一轉,笑道:“鄒相,太子昭明之所以沒有死,且死裡逃生的來到我大梁國,都是你的手筆罷?”

鄒安瑾一愣,他下意識的抓緊了榻上的頭枕,心中還尋思著,若是梁羨敢對自己來硬的,便用這結實的頭枕砸他,哪知曉,梁羨突然丟擲了一個鄒安瑾難以回答的問題。

鄒安瑾沒有回答,梁羨似乎亦沒有指望他回答,慢吞吞的繼續道:“太子昭明被你下毒,又在睡夢中被你刺殺,一劍刺中心臟,竟是如此,他愣是大難不死,若不是鄒相故意為之,太子昭明怕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活的罷?”

鄒安瑾的眼眸微微晃動:“是我不會武藝,刺歪了半寸.”

“是麼?”

梁羨道:“便是鄒相不會武藝,意外刺歪了半寸,那下毒呢?偏偏下毒的毒量,也正好沒有要了太子昭明的命,這麼湊巧呢?”

“是啊,”鄒安瑾淡淡的道:“真真兒是湊巧,下毒和刺殺都要不了他的命,也是太子昭明命大罷.”

梁羨不理會他的嘴硬,繼續道:“不止如此,還有更巧的,太子昭明被刺昏厥之後,自己都不知怎麼的,就來到了梁國……鄒相你如此聰慧逼人,想必你肯定知道,太子昭明是如何在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情況下,來到我梁國的罷?難道……是有人刻意送他離開舒國,來到梁國?那又為何這般作為呢?”

鄒安瑾聽著梁羨的陰陽怪氣,眼皮狂跳,乾脆破罐子破摔的道:“無錯,既然梁公已然猜到了,那阿瑾也不必拐彎抹角的掩藏什麼……是我.”

梁羨點點頭:“是你故意將下毒的分量減輕,也是你故意刺歪了半寸,還是你,故意將失血昏迷的太子昭明送出舒國的地界,為的是什麼呢?”

不等鄒安瑾回答,梁羨再一次自問自答:“因著你……喜歡他.”

“呵!”

鄒安瑾短促的冷笑,但那一聲涼絲絲的笑聲,不像是在嘲笑梁羨,反而像是在自嘲,他幽幽的道:“是啊,我喜歡他,我的心竅裡再容不下旁人。

在我知曉,太子昭明答允了他的君父,要將我鄒家拉下馬,要將我鄒安瑾拉下馬之時,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我不忍心置他於死地……我尋思著,把他遠遠的送走,走到與舒國對立的梁國去,便再也不會見到他,可誰知……”

老天爺與鄒安瑾開了一個頑笑,他們的牽連彷彿是一截斷藕,即使一刀兩斷,仍是藕斷絲連……

鄒安瑾彷彿在自言自語:“可笑,你都知曉,可惜……他不知曉.”

他,指得自是太子昭明本身。

梁羨託著腮幫子,上下打量鄒安瑾,鄒安瑾橫了他一眼:“怎麼?想笑便笑罷!”

梁羨搖搖頭:“孤不是想笑,只是想與鄒相做一筆交易.”

“交易?”

鄒安瑾狐疑。

梁羨笑眯眯的道:“孤無法幫你得到太子昭明的心,但卻能幫你得到太子昭明的人.”

鄒安瑾眯了眯眼睛,明智的沒有立刻言辭。

梁羨道:“其實太子昭明的心,你已然得到了,他心裡也是心儀你的,這點子孤看的出來.”

“那又何用?”

鄒安瑾反詰:“是了,他的心竅裡,的確裝著阿瑾,但那又如何?他是侯爵之子啊,他的心竅裡,除了裝著阿瑾,還裝著他的子民,他的山河,他的天下!而阿瑾的立足之地,不過是他心竅的千千萬萬之一……”

“是啊,”梁羨感嘆:“太子昭明這樣的君子,心寬的緊,心竅裡能裝下的東西太多了,何止是天下子民呢,等他即位之後,不過三兩年,必然順應民意,娶妻生子,三宮六院,夫人小妾無數.”

鄒安瑾聽到此處,臉色已然黑得徹底,梁羨的言辭尖銳的彷彿一把開了刃,卻不怎麼鋒利的鈍刀,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竅上,疼痛又不乾脆。

梁羨話鋒一轉:“然,只需你與孤合作,管他太子昭明的心竅有多大,孤都能讓他只裝下你一人,從此往後,便算是太子昭明登上舒國國君之位,孤也要他斷子絕孫,逃不出你的股掌之間!”

鄒安瑾驚訝的看向梁羨:“斷子絕孫?”

梁羨很是自然的道:“舒國與我大梁國不和,太子昭明乃是國之正統,孤送他回國即位,若他三年抱倆,豈不是又要與孤叫板?你我合作,孤送你滔天的勢力,讓你鄒家在舒國更上一層樓,屆時太子昭明便算是不服不忿,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屈尊在你一國權相的朝袍之下,將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能保住他舒國的天下?”

鄒安瑾眯起眼目,他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滿含算計,猶如一條死灰復燃的毒蛇。

鄒安瑾挑起唇角:“梁公……與傳聞中的昏庸一點子也不一樣.”

“是麼?”

梁羨伸出手掌:“那孤便當鄒相同意了?”

鄒安瑾也伸出手掌,與梁羨交握:“自是,阿瑾真真兒恨不得早些識得梁公,果然是相見恨晚呢.”

叮咚——

【昏君指數+1】

【鉑金級:開放隱身術系統】

與此同時,梁羨的昏君系統順利晉級,他其實早就對隱身術垂涎已久,透視眼已然金手指大開,再加上隱身術,豈不是要上天?

梁羨把府署的內室讓給鄒安瑾燕歇,出了門,食指搭在下巴上輕輕的敲了兩記,自言自語的笑道:“剛到手的隱身術,怎麼也要實踐一番,這第一次……便送給大白蓮丞相罷.”

他說著,拿出手機,點選【隱身術】三個字。

唰——周身的氣流彷彿波動了一下,梁羨身邊的景物好似鍍上了一層濾鏡,又像是戴上了微藍色的墨鏡。

梁羨大搖大擺,一路往白清玉下榻的屋舍而去,時辰不算太晚,路上碰到了好幾個府署的僕役與侍女,那些人全然沒有看到梁羨一般,有的甚至差點撞在梁羨身上。

吱呀——

梁羨小心翼翼的推開白清玉的屋舍大門,躡手躡腳走進去,讓我看看,白清玉這個大白蓮,背地裡都在做些什——

麼……

嘩啦——嘩啦——

不等梁羨想完,便聽到屋舍中傳來陣陣的水流聲,氤氳的霧氣潮溼的蒸騰開來,一面雙扇絹絲屏風遮擋著內室的光景,透過幽幽的燭光,又薄又透的絹絲屏風上若隱若現,映照著白清玉肌肉流暢的身軀。

他高大的身軀浸泡在熱湯浴桶之中,平日梳理整齊的黑髮披肩散開,微微仰著頭靠在木桶的邊沿,眉心緊蹙微微閉著眼目,下巴的弧度流暢而硬朗,喉結急促的上下滾動,隨著一聲彷彿受傷般的低沉悶哼,熱湯闇昧的波動,白清玉突然沙啞的低喚一聲:“梁羨……”

梁羨嚇得一個激靈,手足僵硬,脊背拔直,還以為隱身術失靈被發現了,哪知定眼一看,白清玉原是在做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白清玉睏乏的靠在浴桶之中,沒成想竟沉沉的睡了過去,又是那不著邊際的預知之夢,昏君梁羨主動坐在自己懷中,雙手一分紗衫從肩頭片片滑落,熱情急切的糾纏,令平日裡淡泊此事的白清玉幾乎變成了一頭見血的野獸。

白清玉猛地睜開雙眼,吐息紊亂得猶如粗糙的沙礫,眯著眼目幽幽的自言自語:“我竟……又夢到與昏君做那檔子事兒.”

梁羨:“……”又?絕世大悶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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