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腰一點都不疼了,慕江還是忍不住觸碰幾下。

平時慕江不讓宮人給他按摩,他一向討厭別人接觸他。

皇帝后宮佳麗無數,慕江經常看到自己父皇讓妃嬪或者宮女給他按摩肩膀。

寧繁一雙手這麼靈巧,如果給自己按摩的話,肯定比那些蠢笨的后妃宮女按得好吧?

這樣一想,慕江的腦海裡浮現了寧繁雙手的輪廓。

“太子腰不舒服?”

一名皇子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洞房花燭夜,太子的腰如果不行,讓人家大美人獨守空房嗎?”

慕江和幾個兄弟關係不冷不熱,互相見了面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慕江皮笑肉不笑:“並沒有不舒服.”

“哈哈哈哈是嗎?剛剛一直看太子揉後腰.”

說話的這個是大皇子慕清,大皇子身為皇帝的第一個兒子,對太子之位十分眼紅。

奈何他不僅自身能力不行,母家的勢力也很弱,多年來只能把遺憾藏在心裡。

大皇子笑著道:“我這裡有西域進貢的神藥,只需要一顆就能一晚上金槍不倒,太子,你要不要試一試?”

慕清最大的弱點就是好美色,看到美人就移不動腳。

他年少在宮裡的時候就因強迫宮女被皇帝懲戒,出宮建府後,府邸中有十多個美人。

慕江知道老大的身體早就不行了,年少時玩得太花傷了元氣,每年要吃各種滋補的藥品。

這樣的神藥出現在老大的手中很正常。

“孤身體康健,不需要這種藥物.”

慕江冷冷拒絕了他的好意,“大哥,你留著自己用吧.”

大皇子瞥了慕江一眼:“聽說太子到現在都沒有碰過人呢,也不知道身體是不是有問題.”

關於太子的身體狀況,一直以來都是諸位皇子好奇的話題。

這麼多年來慕江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當初甚至殺了兩個爬他床的宮女。

這幾個皇子都懷疑太子是不是某方面有問題。

慕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片刻之後,他才皮笑肉不笑的道:“孤不像大哥,把床上那檔子事兒看得比天還重,滿腦子裡只有□□裡二兩肉,裝不下更多東西.”

其它皇子忍不住偷笑,嘿,別說,太子講得還真貼切。

大皇子臉色難看得不行,手指頭指著慕江:“你——你——”

慕江真瞧不上大皇子。

對大皇子看重的什麼床笫之歡巫山雲雨,慕江不感半點興趣。

“再用手指著孤,孤就把你的手指頭一節一節砍下來.”

慕江滿臉冰寒,“大哥,要不要試一試?”

大皇子不敢再挑釁太子了。

太子發瘋的時候可不在乎你是他大哥還是二哥,即便皇帝站在這裡,太子該發瘋還是發瘋。

其他人更不敢說什麼,各自散開喝酒聊天去了。

過了一會兒,八皇子湊到了太子的跟前。

八皇子和太子關係一直都很生疏,老八今年才十五歲,因為年紀小被兄弟們排擠。

他母妃前兩年走了,沒什麼靠山,知道得罪太子沒好果子吃,所以從不靠近太子,兩人一年都說不上幾句話。

這時候八皇子小聲道:“太子.”

太子蹙眉:“怎麼?”

“天黑之後大哥他們想去鬧洞房……”

鬧洞房很常見,尤其是兩個男子成親,雙方都是男人,不怕別人來開玩笑。

八皇子慕汶膽子小得像兔子似的,為人忠厚老實,甚至老實到有點傻氣,一直都是其它兄弟拿來欺負和消遣的存在,慕江倒不擔心他講的是假話。

只是對方輕易不來說話,現在跑來說這些,舉止有點可疑。

慕汶畏懼太子這尊煞神,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小時候落水,寧……皇嫂跳下水救過我。

大哥他們說鬧洞房的時候,要趁機揩油,佔皇嫂的便宜.”

慕江冷笑一聲。

他知道幾位兄長嫉妒自己,從前嫉妒他生來就是太子,現在嫉妒他娶了本朝第一美人。

想調戲寧繁?

這幾個人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果不其然,暮色降臨賓客們逐漸離開,大皇子、二皇子他們幾個吵吵嚷嚷著要鬧洞房。

大皇子似乎忘了他剛剛和太子的矛盾,笑嘻嘻的道:“太子,這回該哥兒幾個鬧洞房了吧?寧繁是男子,反正沒什麼避諱.”

慕江一雙鷹隼般的利眸眯了起來,半天才淡淡的道:“好啊。

不過,孤素來厭惡別人染指孤的東西,你們哪隻手若碰到了孤的太子妃,就把手留下來.”

話一出口,這幾個人的臉色都僵了。

老四趕緊往回走:“一天沒回家了,突然想起來我的威武大將軍沒人喂,我先回家餵雞了,你們哥幾個商量.”

老四一走,其他人紛紛找藉口走了。

太子府裡很快空蕩了起來。

時值七月,天氣依舊燥熱,夜間晚風不帶半分涼氣。

康財小心翼翼的道:“殿下,您現在過去和太子妃圓房?”

慕江的臉色依舊是陰沉沉的,半晌後他才開口:“準備冷水,孤去洗個澡.”

一整天的婚禮忙碌燥熱,一個個官員來來往往,他早就不耐煩了。

沐浴更衣之後,慕江讓所有人下去,他進了自己的臥室。

這回寧繁端坐在床上,一身喜服披著喜帕,身姿挺拔如竹。

慕江抬手拿下了他頭上的喜帕:“賓客都散了.”

寧繁眸子裡帶著睏意:“太子殿下.”

人都走了,此時夜深人靜,一對小臂粗的蠟燭火光跳躍,點點紅淚流淌下來。

寧繁想著該洞房了。

那些嬤嬤在床上灑滿了花生、蓮子、桂圓等物,明知道寧繁不能生,灑這些不知道什麼意思。

洞房這些事情寧繁從來沒有體會過,他想著太子肯定不是頭一次,一切由著太子,看他怎麼做。

慕江自顧自倒了杯酒:“今晚孤絕對不會和你圓房,你自己獨守空房.”

寧繁:“?”

這就是太子殿下的“你等著”和“下馬威”?

不圓房對寧繁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按理說兩人並不熟悉,在關係生疏的情況下圓房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外面那麼多嬤嬤守著,慕江不圓房就走,訊息一定會傳到皇帝耳中。

萬一皇帝把他或者寧家人拉過去質問,事情會弄得很難堪。

寧繁心裡萬千思緒,表面上卻很鎮定:“太子殿下接下來要去哪裡?青樓?你這樣羞辱寧家和我,不怕陛下問罪?”

慕江冷笑:“你覺得呢,太子妃?第一次見面揍孤,婚禮當天擰孤,孤憑什麼給你們臉面?這些事情換做別人,早就死了八百次.”

秉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則,寧繁立馬就嘴軟了,畢竟他不想第二天京城大街小巷裡都議論他和太子新婚就分居:“我錯了,我不該欺負殿下.”

慕江沒想到寧繁居然認錯了。

他挑了挑眉。

身處上風讓慕江心情大好:“哪裡錯了?”

“從頭到腳,哪哪兒都錯了.”

寧繁給太子倒交杯酒:“來,咱們乾了這杯酒,以後就是一對神仙夫妻.”

慕江接過他手中這杯酒,退讓兩步:“孤給你一個面子,今晚不去青樓.”

寧繁道:“您睡床上我睡地上,半夜絕不爬床騷擾您.”

“憑什麼你睡地上?”

慕江冷哼,“孤才是夫,你是妻.”

床上的桂圓都被寧繁吃了,只剩下花生紅棗和蓮子,寧繁將它們抖落下來,扔了一條被子給慕江:“殿下今晚好睡.”

慕江把被子鋪到了地上,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之間又找不出問題所在。

他今天實在太累了,天不亮就去寧家,整整一天沒歇腳,很快閉上眼睛。

三更的時候慕江醒了一回。

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太子府那麼多房間,即便他不去青樓,也不該打地鋪睡覺。

況且,這是他的臥室他的床。

他憑什麼被寧繁拿捏?他該殺了寧繁才是。

慕江犯病的時候幹過很多事情,常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想法。

他清醒的時候很難理解發病時的自己,但處在病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摸黑到了床邊,慕江一隻手捏住寧繁的脖頸。

手中沒有任何動作,慕江的心口卻一陣劇痛。

腦海裡出現零星畫面和言語。

“太子,如果你不願讓我醫治,那我們和離好了.”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裡迴盪,“我不想每日提心吊膽,無時無刻不擔心自己被突然發病的枕邊人殺掉。

你的喜歡太過危險,我不能承受.”

慕江心口痛得幾乎要碎掉,不知不覺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慕江睜開了眼睛。

寧繁還在被子裡沉睡,面容遮掩在了枕中。

慕江能夠察覺到寧繁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氣和微熱的體溫。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跑到了床上,夢遊對慕江來說是很常見的事情,一點都不稀奇。

這張床空間很大,容下慕江綽綽有餘。

慕江從床上坐起來,無意中看到自己身下一條白色布巾。

電光石火之間,他想起了這塊布巾的用途。

落紅。

好像新婚第一夜,都該有落紅出現。

昨天晚上他沒有碰寧繁,不可能出現這個。

外頭幾個嬤嬤嘰嘰歪歪挺煩人,慕江早就想找個藉口把她們殺了。

可惜她們是皇帝送來的,貿然殺掉會讓皇帝不痛快。

她們看不到落紅,說不定會在背後議論寧繁不檢點什麼的。

也有可能像幾個皇兄那樣說自己身體不行。

想到這裡,慕江眉頭緊鎖。

他拿出匕首在手上劃了一刀,點點鮮血滴落下來。

慕江彷彿不怕疼一般,滿不在乎的擦了一下,把帶血的布巾扔到了寧繁身上。

寧繁甦醒時只看到太子的背影。

昨天晚上寧繁睡得很熟,他常年在不太認床,但凡累了都會睡得安穩。

伸了一個懶腰後,寧繁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

作為一個大夫,寧繁對血的味道格外敏感。

他很快發現床上沾血的布巾。

寧繁抬頭看太子一眼,正要和他說話。

那邊太子穿好了衣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新房。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醫家仙少

墨跡塵雲

蝸牛與葡萄樹

荷華

眼裡亂世

此是心

我只是個漫畫家,不是什麼創世神

狼滅小野

黴運纏身,讓你直播,沒讓你送刑

噬魂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