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皇子酩酊大醉後,被各自的太監帶回了住處。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們一個個才清醒過來。

老四一清醒就向身邊的人打聽太子的訊息:“太子呢?父皇有沒有罰他?”

老四的太監一頭霧水。

他真不曉得自家主子這是什麼意思,實話實說道:“太子殿下一早就離開了啊,天不亮就走的.”

老四不信。

昨天晚上太子被他們幾個灌了那麼多酒,就算太子酒量再好,也拼不過這麼多人。

他都醉到中午才起來,太子天不亮就走了?

太子鐵打的人麼?

他從前怎麼不知道太子這麼勤勉?

太監瞧著四皇子的臉色,有些不敢說話。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昨晚您和其它皇子都醉了,今天一早只有八皇子過去送太子殿下,陛下聽說後震怒,罰您和其它皇子半年俸祿.”

四皇子臉色本就不好看,現在更難看了。

昨晚他被送到四皇子妃的住處,四皇子妃聽說人醒了,趕緊進來伺候這位爺穿衣服。

四皇子把怒火都撒到了四皇子妃身上,怪她沒眼色不知道考慮大局不把自己早早叫醒,一把推開四皇子妃的手,換上衣服出去了。

太子一離開,寧繁著實覺著宮裡無聊,空落落的沒什麼趣味。

這幾日寧繁什麼都沒做,因天氣不錯,中午就懶洋洋的曬曬太陽看會兒書。

他這邊清閒,長公主和老四那邊一個比一個窩火。

最疼愛的小兒子被刑部抓走進了牢裡,駙馬宋冶連探望都不能。

景慎長公主禁足思過不能往外傳遞訊息,宋冶得知後心急如焚,找了由頭來行宮看望景慎長公主。

景慎長公主氣壞了,張口閉口就是太子和太子妃,認定是他倆在害宋廷敬。

宋冶聽說景慎長公主和寧繁起了衝突,無奈扶額:“你惹他做什麼……寧繁在京城名聲不大,但外頭不少人知道他,他是出了名的難對付,面上溫柔手段強硬,嘴毒不饒人,就是十個你和敬兒都玩不過他.”

景慎長公主委屈得不行:“我看他那張臉,還以為他是個好拿捏的草包。

他害了咱們的敬兒,不殺他洩恨,我坐臥難安.”

宋冶更頭疼了。

皇帝給太子賜婚的時候,宋冶有事外出,直到現在才知道這麼一回事。

“陛下讓寧家和太子聯姻,太子地位更為牢固,其它皇子想上位難如登天.”

宋冶道,“寧繁從小聰明伶俐長得好,寧家人對他像對待小祖宗似的。

宋府敢碰他一根手指頭,寧家不會讓我們好過,你別小瞧寧家的勢力,他家開國以來就沒坐過冷板凳.”

“寧家再怎麼厲害都是皇家的臣子,他們的地盤早就成了魏朝的一部分。

本宮堂堂長公主,還不能動他了?”

宋冶一言難盡,想著寧繁這個太子妃的身份比長公主還高些,她真不能動。

長公主素來潑辣,這些話他不敢講出來,只能心裡想想。

“那隻能借刀殺人了,反正別和咱們扯上關係,”宋冶道,“寧繁城府深沉,哪怕太子不成器,他一個人也能將太子府撐起來,確實不能留他性命.”

和長公主商議過後,宋冶又去了四皇子那邊。

刑部被查,被抄家的官員好幾個,其中一半都是四皇子籠絡來的朋黨。

多年謀劃因為敏郡王這個蠢貨付之流水,老四心頭的恨意一直沒能消下去。

他今天早上去皇帝那邊請安,皇帝沒有見他。

打聽了一番訊息才知道,皇帝還在為他們幾個酒醉後沒給太子送行而生氣。

老四又恨又糟心,眼下駙馬宋冶來見他,他只想讓太監把對方打出去。

——若不是宋冶被長公主騎在了頭上,慣得家裡女人孩子通通囂張跋扈沒教養,他能折損這麼多的心腹?

當初就不該讓刑部包庇宋廷敬這惹是生非的孫子。

老四越想越恨,直說身體不舒服不見客。

宋冶是武將,老四這邊不見他,他硬生生闖了進來,幾個太監攔都攔不住。

人都進來了,老四不好再掉著一張臉,忙咳嗽幾聲站起來:“宋將軍來了,我這些時日染了風寒,怕把病氣過給你.”

宋冶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老四的肩膀表示諒解,沒計較方才太監攔他的事情。

四皇子客氣問候了長公主幾句。

“公主這幾天食不下咽,還在為敬兒的事情犯愁.”

宋冶道,“若仔細說起來,刑部和內閣出事怪不了他倆。

如果不是太子新娶的太子妃蓄意挑事,怎會有這出戏.”

老四扯了扯唇角。

“太子出京了,他隨行人馬多半被二皇子買通,以他暴虐的性子,肯定幹不成大事.”

宋冶壓低了聲音,“寧繁是個禍害,不把他除去,以後他還會惹出亂子.”

老四原本聽說寧繁有幾分本事。

等他看過寧繁本人後,他的想法開始動搖。

長這樣好看一張臉,活脫脫一個漂亮花瓶,能有多大能耐?

不是老四瞧不起長得好看的人,好看到寧繁這種份上,腦子基本都變成了美色。

“這件事情我來安排.”

老四胸有成竹,“他已經和太子成親,寧家的人不能隨時跟著,除去他易如反掌.”

宋冶就等著老四這句話,他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太子走後半個月裡,寧繁都懶懶的在自己宮裡待著。

前朝的事情寧繁不想上心,他無官無職,貿然插手進去讓皇帝知道後不好。

但寧家可不是吃素的,寧百泉和寧樸都擔心寧繁在宮裡受委屈,寧繁讓他們往哪邊煽風點火,他們全部照辦。

刑部徹底來了一次清洗,宋家在大理寺關係硬,大理寺相關官員都被彈劾一遍。

四皇子和宋家勢力削減,恨寧家恨得牙癢癢。

九月的時候皇帝回宮,寧繁回了太子府。

府上無論開支還是人員,都需要寧繁好好整頓整頓。

寧繁從前沒有操心過家事,完全不清楚其中具體的門道,只清楚個大概。

他這幾天回家裡請教了一番寧夫人和他的大嫂。

寧夫人一見到寧繁就想哭,怪寧百泉乾的都不是人事兒,心疼寧繁到了太子府要做這麼多事情。

寧繁被寧夫人哭得頭疼,之後再去就去他大嫂那裡了。

天黑回家的時候,大嫂三歲的兒子阿福非要跟著寧繁回去。

寧繁和兩個小侄子關係都很親,這倆小崽子最喜歡粘著他。

阿福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抱著小叔叔的大腿不讓走。

大嫂陳氏性格直爽,對孩子不太嬌慣,眼看著寧繁的衣服被弄髒了,上來就要擰阿福的耳朵。

寧繁趕緊把阿福抱了起來,告訴陳氏帶阿福去太子府玩幾天。

一直到了馬車上,阿福的眼淚才止住,抽抽噎噎的打嗝。

寧繁給他擦乾淨臉:“想家了給我講,讓天冬送你回去.”

阿福很喜歡寧繁,拼命的對寧繁搖尾巴:“小叔,我不回家,我和你住在一起.”

小傢伙長得和寧繁的大哥寧守很像,眉眼唇鼻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阿福年紀還小五官更圓稚一些,看著很招人喜歡。

太子出去有些時間了,寧繁暫且未收到一封來信。

他擔心太子不靠譜,出門後當個甩手掌櫃,大事小事都給手下去做,把這個差事辦砸。

雖說有寧守在,不至於出太大亂子,但寧守性格不夠強硬,壓不住太子的其它手下。

他揉著阿福的腦袋:“阿福想不想你爹?”

阿福點點頭:“想。

爹不在,娘揍阿福屁股都沒人拉她.”

小孩子說話奶聲奶氣的,聽著別樣可愛,寧繁眼睛略微彎了彎。

這時候馬車劇烈震盪,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外頭的天冬和馬車伕雙雙墜落出去。

寧繁身手不差,現在有個孩子在身邊,匆忙之中他只能護著阿福不受到傷害,暫且顧不了其它。

馬車跑得極快,顛簸不停,兩人頻頻撞上車身。

阿福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小臉煞白煞白,寧繁將他按在懷裡,肩膀在劇烈搖晃中被撞一下,疼得悶哼一聲。

他倚靠著車身,打算拔出腰間佩劍破開一側跳出去。

這個時候馬車從外裂開,受驚的馬匹突然停止。

碎木倒塌之際,一名身著青衫的男子將寧繁拉了出去。

阿福終於在寧繁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寧繁掃了眼四周。

受驚的馬匹被砍斷脖頸,地面上一片血跡,馬車已經成了兩半。

又三名陌生的青衫男子拖著一個人過來:“殿下,這個人騎馬往您的馬車上撞,致使拉車的馬兒受驚,險些釀成災禍.”

被按在地上的是個衣著頗為華貴的中年男子,只是樣子有點狼狽。

這名男子看著寧繁道:“天黑沒看清楚路,不小心衝撞了你的車馬。

這位爺,你大度一次,咱們化干戈為玉帛,以後京城裡互相照應,咱在京城也是響噹噹的人物.”

寧繁沒去瞧衝撞自己的男子,他一一掃過這幾名青衫男子:“你們是?”

把寧繁從馬車裡拉出來的那位道:“奴才們是太子殿下派來保護您的暗衛,太子殿下臨行前特別囑咐我們保護好您.”

這時候坐在前頭被甩下馬車的車伕和天冬終於趕了過來,兩人遍體鱗傷一身的血,天冬一條胳膊都骨折了。

“公子!您沒事吧?”

寧繁把阿福這個紮實的小胖墩放下來,“咔嚓”一聲接上天冬的胳膊。

一名暗衛道:“殿下,要不要將這個人送去刑部?奴才覺著他是故意的.”

寧繁看向地上的那個男人:“帶回府上,再去刑部借一些刑具,明天好好盤問.”

男人大喊大叫起來:“你們要把我帶去哪裡?知不知道我是誰的親戚?”

寧繁心情不佳,冷冷威脅道:“他再說一句話,把他舌頭割下來.”

天冬趕緊道:“公子,舌頭割了就沒辦法審問了.”

“砍手砍腳.”

那個男人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幾名暗衛肅然起敬,他們單知道太子暴戾,沒想到太子娶的這個美人太子妃殿下,心腸不比太子軟和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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