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這時候也熱鬧了起來,男人們洪亮的交談聲,婦女們家長裡短的說話聲,還有小孩子歡樂的喧鬧聲。
凌塵爬到炕裡,扒在窗戶邊,眼巴巴的望著門口。
就希望蕭徹的花轎能快點兒來,將自己抬回家裡去,等到了自己家裡她就恢復自由了。
劉荷香見她這幅樣子,以為她是著急見到蕭澈,不由得嗤笑一聲,調侃道:“還有沒有點樣子?哪個新嫁娘像你這般猴急。”
“沒得,叫人看見了笑話。”
對於劉荷香的調侃,凌塵半點也不在意,此時此刻她心裡才真正有了那麼一絲絲即將嫁為人婦的異樣感,怎麼說呢?心裡就跟長了草似的。
等待的時間總是一格外的長。
就在凌塵感覺自己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
院門外頭突然響起了一陣陣大聲的喧譁。
說話間鞭炮聲也響了起來,噼裡啪啦的震耳欲聾。
就在這噼裡啪啦的巨響中,凌塵隱約聽見誰喊了一聲:“新郎到。”
王雪雖然沒來,但是小天峰早早的就已經到了此時,他瘋了一般的往屋裡跑,邊跑邊喊著:“花轎來了,花轎來了,新郎官來接新娘子了。”
隨後,鞭炮聲中又響起了喧鬧的人聲,以及此起彼伏的嗩吶聲,那喧鬧的聲音震耳欲聾,即使凌塵在屋裡也能聽得明明白白。
那種喜慶與熱鬧,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強烈的感受到。
又一陣鞭炮聲猛烈的響起來。
凌塵悄摸的將窗戶紙戳了一個大洞,透過上面的窟窿使勁的往外看。
此時院門口聚集了大量的人,有大人也有孩子,均堵在門口鬧新郎官,村裡的孩子們正纏著蕭徹與李滿貴要喜糖。
雲二他們也換上了紅色的裝扮,一人拎著一個大袋子,有的袋子裡面裝著滿滿一袋子的水果糖。
這些糖都是之前凌塵從空間拿出來的,已經被他們去掉了外包裝改用紅紙包著。
還有的袋子裡面裝的是花生,瓜子,桂圓與紅棗。
再有就是雲十二手中拎著的,那袋兒極重的銅錢。
幾人將手探入袋子中,隨便抓起一把,朝著人群撒出去,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子們,都是歡呼一聲,趕忙四下裡去撿。
一時間糖塊花生,瓜子兒,紅棗,銅錢灑了滿滿一地。
“哎呀!我撿到錢了,我撿到錢了,我撿到了一枚銅錢。”
“傻瓜!要銅錢幹什麼,快撿糖啊。”
“我也撿到糖了,不知是什麼味道的,可好吃了。”
撿到一枚銅錢而興奮不已的小胖墩,被自己的小夥伴這樣一說,匆忙的將銅錢又扔到了地上,四下裡去尋找起糖果來。
糖果一把一把的撒出去,小孩子們別提多高興了。
撒糖果就是為了給孩子們一個高興,大人們是不能參與的。
所以剛剛小胖墩為了撿糖果而將銅板扔掉的行為,令在人群之中,他的親孃一邊兒驚呼兒子冒傻氣,一邊兒看著銅錢被別人撿走了,遺憾得直拍大腿。
她這樣的舉動,逗得大家鬨堂直笑。
能撿到錢,還能撿到糖,孩子們一個個的歡笑著比過年都高興。
蕭徹穿著一件與凌塵同款的喜服,只不過相較於凌塵身上那件嫁衣的華麗,蕭徹身上的這件就少了很多的墜飾。
不過這個男人身姿清俊,挺拔修長,肩寬腰細標準的倒三角,即便是再普通的衣服穿到他身上。都能令人驚歎。
一條繡滿祥雲紋的腰帶,把他的好身材完全顯露了出來。
不過蕭徹的身材到底有多好,凌塵早就已經都欣賞過了,什麼六塊腹肌,人魚線,馬甲線,真真是一樣都不少。
吸溜吸溜,想到此凌塵就忍不住想流口水。
蕭徹的面板本身就比莊稼人要白,如今再穿上正紅色的衣服,更顯得他氣色極佳。
他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路穿村過來,著實讓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都看呆了。
他們以前就都知道蕭徹長得好看,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俊。
這長得好看,又是京城大官家的公子,這麼好的男人,她們怎麼就錯過了呢?
還有今日一身喜服穿著的李滿貴,要說平日裡穿著粗布衣裳,倒還不覺得有什麼,今日這一打扮之後,那俊俏的模樣,著實令大家都十分的意外,直經呼,這是哪裡來的貴公子?
更是有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婦後悔的直拍大腿,這麼俊俏的男人,她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否則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守寡了的劉慧娘啊。
兩臺大紅色的花轎在門口並排放了下來。在那裡靜靜等待著,即將踏上全新旅程的主人。
相比於蕭徹的淡定從容,李滿貴的腳步就有些急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差點被自己絆了一跤,引來一陣眾人的鬨笑。
聽著院子裡的笑聲,不由得也咧起了嘴角。
趕忙從窗邊離開退到炕上坐好。
劉慧娘見凌塵坐回來,趕忙幫她將褶皺了的裙襬拂平,其實他自己也很緊張,從她不斷哆嗦的嘴唇,與剎白的臉色,就可見一斑。
房門的簾子被人從外面挑了起來,凌塵不由得抬頭往門口去看,這一看之下整個人就呆住了。
此時此刻蕭徹正站在門口,深情地凝視著她,美好的就像一幅畫。
通身的高貴氣質盡顯,給人一種如謫仙般,高貴不容褻瀆的氣質。
凌塵承認這一瞬間,她也被驚豔到了。
所有的喧譁彷彿在這一瞬間都已遠去,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眼睛裡除了對方的影子之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
兩人眼中均是濃到化不開的深情。
還是蕭徹最先反應過來,一步一步向著凌塵走來。
“媳婦,我來迎娶你回家了。”蕭徹的身高本來就很高,凌塵坐在炕上看他的時候只能仰著腦袋。
雖然她表面上一臉的淡定,可又有誰知道?凌塵此時此刻,內心有多麼的緊張,手心都已經冒出了冷汗。
現在她怎麼感覺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就像在夢中一樣。
凌塵的臉上被塗上了脂粉,畫了眉毛,再塗上了紅色的口脂。
雖然妝容上面應了凌塵的要求,畫的極為清淡,但架不住她底子好啊,僅僅只是一個淡妝,就已經將她變得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