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已經將藥方交給你了嗎?也將製藥的模具給你了,咱們自己不製藥,難道還要全部都指望人家嗎?”邢展眉頭微皺,有些不悅的看著面前的杜掌櫃。

這起子人真是越來越會偷懶了,什麼事都指望著那丫頭,萬一將人累著了可怎麼辦?

杜掌櫃一拍腦門兒,尷尬的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光想著,看看明天她到底能做出來多少顆嘛?咱們雖然也在製作,但也沒有到一天可製出500顆的程度。”

“那就再多加派一些人手,藥材都運來了嗎?”

“這方面請少爺放心,在最初知道哪幾種藥材可以治療鼠疫之後,老奴就已經聯絡咱們家所有的藥材行,讓他們將那幾味藥全部送到這裡來,從昨天開始已經陸陸續續到了五六批了。”

“邢大人,少爺,糟了糟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邢展與杜掌櫃兩個人在院子裡說話的時候,一道淒厲的聲音從前堂那邊就喊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身影如離弦之箭一般從前面竄了進來。

“小六子,你個小兔崽子,鬼吼鬼叫什麼?”待看清來人之後,杜掌櫃上前就是一巴掌。

這小子自小就跟著少爺,少爺身上的沉著冷靜是半點沒學會,毛毛躁躁的毛病倒是越來越重了。

小六子冷不丁的被打了一下,疼的脖子猛的一縮。

不過他也顧不上與杜掌櫃計較,抱著嗡嗡直響的腦袋,呲牙咧嘴的朝著邢展說道:“少爺剛剛收到咱們人的線報,,杜將軍帶著人去燒村了。”

“什麼?”邢展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雙眼通紅的上前抓著小六的手臂,問道:“他燒的是哪個村?”

不知為何,邢展聽了小六的話之後,心裡竟然蕩起了一絲不安。

“就是大青山那邊的一個村,具體是哪個村我也沒細問,那人來報信,我一聽說之後就趕忙跑來找您了。”小六皺著眉頭,臉上都變成了菜色,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黴,剛到這裡就被杜掌櫃賞了一巴掌,如今這話剛說一半,就又被邢大人抓住了手臂。

唉呀媽呀,寶寶心裡苦啊,他家少爺這手勁大的,骨頭都快給捏碎了呢。

“那來報信兒之人現在在哪裡?”

“在衙門......哎,少爺,少爺您去哪兒啊?”小六剛想回答那人還在衙門,就見邢展的身影已經瞬間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看著已經飛過房簷的人影,小六兒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得,自己這著急忙慌的跑過來,話還沒說幾句又得跑回去了。

想到這裡他十分哀怨的看了杜掌櫃一眼,走到桌前拿起空碗給自己斟了滿滿一碗茶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之後抹了抹嘴角的水漬。

“看什麼看,喝完了還不趕緊去追。”杜掌櫃十分不客氣的說了一句。

小六隻得苦哈哈的又向著衙門的方向跑去。

......

話說立春她們這邊。

這個時候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兩個人實在無法等到後半夜再行動。

想著家中王妃一定十分焦急的等待著她們的訊息,兩個人就一刻鐘都等不下去了。

由於今天出門的時候,兩個人誰也沒有想到會在夜間行動,所以穿的都是比較亮麗的顏色。

這樣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絕對不利於在夜色中行走。

好在今夜的天空是個陰天,厚重的天空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倒是為她們提供了便利。

能更好的隱藏兩個人的身影。

趁著夜色,兩個人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貓著腰一步一步的向著小山的方向挪去。

村子到小山的距離不算近,倒也不算遠,如果利用輕功飛過去,目標太大太顯眼,一定會被那些兵士發現。

沒辦法,兩個人只得儘可能的將身體壓低,幾乎都要匍匐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出師不利,還是老天爺故意要跟她們兩個人作對,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此時竟然露出了一抹月色,將這一片山地都給照亮了。

兩人心裡頓時一驚,這光禿禿的土地上連點雜草都沒有,無遮無攔的,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往她們所在的方向看來的話,肯定會就會發現她們兩個。

“快走。”立春壓低聲音,朝著身後的立秋說了一聲。

但是禍不單行,不知從哪裡竟然衝出來一隻野狗,朝著二人猛地狂吠不停。

“是誰?誰在那裡。”劇烈的狗吠聲果然吸引了官兵們的注意,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立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抓起立秋的手臂,運氣輕功就朝著山林的方向跑去。

“不能讓她們跑了,放箭,快放箭。”一個似乎是小頭頭的男人,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在人前邊跳腳邊不斷的吆喝著。

他手下的兵士們,立刻搭弓射箭,朝著立春她們射了過來。

由於今天的任務是去各個村莊派發藥丸,所以兩個人誰都沒有攜帶佩劍,這時候,箭矢像漫天花雨一般向自己襲來。

兩個人俱是瞳孔一縮。

如果僅是幾隻箭矢,她們完全不怕,並且還可以放手一搏。

可如今向自己飛來的箭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讓兩個手無寸鐵的人怎麼去抵擋?

情急之下,立春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

她將內力灌輸在衣服上,一時間,柔軟的布料上像是被注入了靈魂一般,她將衣服擰在一起當做鞭子使用,生生在兩人面前揮舞成了一道屏障。

倒也是為二人開闢出了一片相較於安全的地帶。

可衣服畢竟是衣服,沒一會兒下來,衣服就被鋒利的箭矢切割成破破爛爛的了。

立秋也學著立春的樣子將外衣脫下來,揮舞著替兩人阻擋箭矢,但兩件衣服能堅持的時間畢竟有限。

就在她們奮死抵抗的這個空檔,一些官兵已經朝著她們的方向衝了過來。

“立秋,你走,我來斷後,快去通知夫人。”立春將手中破爛的衣服往地上一丟,抓住立秋的手臂,就想用用內將人遠遠的丟擲去。

“要走你走,我來斷後。”望著已經越來越近的官兵,立秋雙眼通紅,唇角邊卻揚起一抹嗜血般的微笑,握緊的拳頭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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