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你才沒救了,你們全家都沒救了。”雪兒一聽立夏這話,頓時不願意了,杏眼一瞪,直接懟了回去。

“啊......”立夏被罵蒙了,眨巴著眼睛,一腦袋的問號,就連自己剛剛被罵了,要生氣都給忘記了。

“啊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說小慕塵沒救了。”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沒了,全沒了。”立夏支支吾吾地說著話,臉上的疑問更嚴重了。

雪兒簡直都要被她給氣笑了,鬆開依舊搭著小傢伙腕間的手,這才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小慕塵體內的毒沒有了,消失了,聽明白了嗎?”

立夏:“......”

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雪兒又將自己的視線,看向在場的眾人,彷彿是在詢問他們聽明白了沒有?

眾人感受到雪兒的視線,也跟著搖了搖頭。

明明中毒了,怎麼突然就又沒了呢?

簡直匪夷所思嘛。

“哎......”雪兒看著眾人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小傢伙體質特殊,可能是百毒不侵,任何形式的毒進了他的體內都會被化解,這下明白了嗎?”

跟這幫人解釋起來,真費勁兒。

眾人:“哦......”

“到底出了什麼事?”凌塵與蕭徹剛一落地,便聽見了雪兒的這番話,得知小傢伙已經沒事了,兩人這才暫時放下心來,可是,小傢伙怎麼會突然中毒,這件事她們不能不問啊。

聽見凌塵的聲音,眾人一驚,紛紛轉身看了過來,下跪的下跪,行禮的行禮,眼中均是釋然的光芒,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了。

“王妃。”立夏趕忙抱著小傢伙走到凌塵面前,送到了凌塵的懷裡。

凌塵接過小傢伙的時候,他的眉心處還能看見隱約的黑氣,這在尤為白嫩的小臉蛋上,格外的刺眼。

“姐姐,要救孃親姨姨,可能需要小傢伙的一點血液才行。”雪兒看著文君越漸漆黑的臉色,好看的柳眉都皺到了一起。

“我娘怎麼了?”剛剛還沉浸在兒子已經無事的喜悅中,下一秒卻被雪兒的話給打破了,直到這時,她才看見被眾人擋在身後,早就已經昏迷不醒的文君。

凌塵一驚,趕忙將小慕塵轉手交給蕭徹抱著,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文君的身邊兒。

在看到自己孃親的那一瞬間,凌塵的眼淚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她轉頭看向雪兒,似乎是在等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凌塵眼中含淚,看向雪兒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茫然無助與恐懼,就這一眼,看的蕭徹心都要碎了,整個心都在跟著顫抖。

凌塵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有些失態,趕忙抬手將眼睛裡的淚水擦掉,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語氣哽咽地說道:“你有辦法就我孃親?”

“能,慕塵的血就可以。”說實話,雪兒也不想這樣做,畢竟小傢伙還這麼小,可是,這究竟是什麼毒,她探查不出來,目前為止,這是她能想得到的,唯一方法。

“小傢伙的血?”凌塵衝著雪兒重複了一遍。

“是。”雪兒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凌塵看向自己的孃親,絲毫猶豫都沒有,便說道:“蕭徹,把孩子......”抱過來,這幾個字還沒來的及說出口,蕭徹卻已經將孩子,抱了過來,盯著雪兒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他的兒子才兩個多月大,要不是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同意取血的,但目前中毒之人是自己的丈母孃,塵兒的生身母親,阻止的話,他說不出口。

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一個是生小媳婦的人,一個是小媳婦生的人,若是這兩個人出了事,小媳婦該怎麼辦......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若是小媳婦跟著出事的話,他會瘋。

“我有九成把握。”雪兒略加思索了一下,直接開口。

“夠了。”九成把握已經不少了。

這個時候,凌塵也已經鎮定下來,問道:“需要多少血?”

儘管心再痛,她也必須要親手做。

“兩三口即可。”

“行,那我知道了。”所謂了兩三口,也就是半針管的量,凌塵可不想將孩子割腕取血,他的手臂還那樣纖細,尤其是上面肉肉的,軟軟的,誰能下得去手?

所以,凌塵算直接抽血,這樣既不會割傷面板,又能取出血液。

孩子太小,手背上全是肉肉,根本不可能扎到血管,於是乎,凌塵決定在孩子的腦袋上尋一根血管,抽血。

“這樣能行嗎?”立夏看的心驚膽戰,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

這個時候,文君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容不得凌塵再猶豫,畢竟時間不等人。

“寶寶,現在只有你能救外婆的命了,媽媽需要一點你的血,對不起了。”凌塵抱起孩子,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又親,眼中有愧疚,有心疼,也有堅毅。

小傢伙彷彿是聽懂了凌塵的話,竟然咧開嘴笑了,小手更是有意無意地幫凌塵將滴落的眼淚都擦掉了。

先是拿出電推子將小傢伙鬢角的頭髮剃掉,但光剃頭髮還不管用,孩子太小,血管實在太細,根本就不好扎,凌塵為了小傢伙的血管能夠凸起來,看得更加明顯,竟然直接揮手一巴掌拍在了小傢伙的屁股上。

眾人頓時一驚,差一點就要上手搶孩子。

“王妃,不能打啊,他還這麼小。”立夏的眼圈都紅了,看著小世子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心都要碎了。

“都安靜。”就在眾人即將開口之際,蕭徹冰冷的聲音直接呵斥傳來。

慕塵哭了,沒有人比自己的小媳婦更加心疼,既然她這樣做,便一定有這樣做的理由,對凌塵的信任,蕭徹一向從不懷疑。

凌塵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她不敢留眼淚,也不能流眼淚,淚水會模糊她的視線,影響她的操作。

說實話,給這麼小的孩子抽血,她也是第一次,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少受些罪,她命令自己必須一次就中,決不能再扎第二次。

深吸一口氣之後,她穩穩地拿著針頭,刺進了小傢伙的面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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