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立春整個都都忍不住向後退了好幾步,撫著手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白小姐不是跟大公子相好嗎?好端端的向我拋媚眼做什麼?立春悄無聲息地朝著凌塵的方向挪了挪,心裡更是直接犯起了嘀咕。
凌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皺,說道:“走吧。”
這種場合,白悠悠是沒資格參加的,只得告別了凌塵,目送她們離開。
街道上。
凌塵的馬車是經過她悉心改造過的,外觀雖然樸素無奇,但人坐在裡面的時候,可是又寬敞又舒適的。
哪怕遇上再顛簸的路段,也能輕易減緩許多震顫感。
由她設計以及改裝的馬車,被邢展發現其中的商機,趁此機會製造了不少輛出來,一時間受到京城中皇室貴胄以及達官貴人們的喜愛與追捧。
一輛馬車甚至賣出了千金的高價。
這也讓凌塵發現了不少商機,時不時便會畫上一些設計圖,讓下人交給邢展。
對於邢展在經商方面的才能,凌塵絲毫不會懷疑,僅僅是這半年的光景,她們之間的生意涉獵之廣,已經覆蓋了衣食住行等多個行業,若不是她如今身子不便,恐怕早就在家閒不住了。
想到此,凌塵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說低聲說道:“臭小子,等你出生了,娘就給你賺錢去,讓你生下來就當個富二代,好不好?”
立春聞言,撲哧一笑,“王妃娘娘說笑了,小主子出生便是皇長孫,哪裡還需要娘娘去掙錢,本身就已經是最尊貴的人兒了。”
嗯?好像是這麼個理。
凌塵聽著立春的話點了點頭。
想起一國帝王的父皇蕭昊,又想起權勢滔天的戰王蕭徹,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腹部,凌塵不由得咂舌。
投胎果然是個技術活,看來她肚子裡的這個臭小子,還真是挺會選的。
罷了,她擺擺手,“個人有個人的命,他憑自己的本事投胎到我這裡,也是他自己的能耐,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別看凌塵平日裡大大咧咧,但是她對腹中的胎兒還是比較小心翼翼的。
雖然她之前一直都有鍛鍊身體,但女子生產,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在鬼門關外徘徊的大事,她不得不多做兩手準備。為的就是能夠母子平安。
“王妃心地這麼好,周圍的人對您又是格外的喜愛,小主子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想來他出生之後福源定不會淺。”
好話誰不愛聽?尤其是誇獎自己孩子的好話,凌塵聽了亦是笑的見牙不見眼,直道:“那就借你吉言。”
馬車慢慢悠悠地走著,凌塵抵達宮門口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暗下來了。
趕車的雲二朝著侍衛亮了隨身的腰牌,侍衛們立刻恭敬跪下,馬車隨即暢通無阻的駛進了宮門。
這一幕,另一眾在宮門外排隊下車,接受檢查之後才能徒步進宮的人們豔羨不已。
“這進去的人是誰?為何不用下馬車?”有的人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語氣酸溜溜地說道。
“你沒看見他亮的那個牌子嗎?那可是戰王府的腰牌。”有眼尖的人看見雲二亮的牌子之後,心中頓時瞭然。
“哦,原來是戰王,那就難怪了。”有人聽說了之後,跟著點了點頭。
“可是,王爺進宮不都是騎馬的嗎?怎麼今個改坐馬車了?”有人一副很瞭解蕭徹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道,心中亦是存有疑惑。
“人家王爺,就是不想讓你們這群花痴看見了流口水,不行啊。”
......
身後的議論之聲並沒有影響到凌塵。
她乘坐的馬車一直駛到朝陽殿的門口才緩緩停了下來。
這也是蕭昊賦予她的特權,為了不讓凌塵走路腳痠,特意下的命令,凡是在皇宮之中,她可以騎馬,坐轎,甚至是坐馬車到任何地方。
倘若換了旁人,得了這些特權,恐怕尾巴早就已經翹上天了。
可凌塵呢,她心裡壓根就沒有皇權的概念。
儘管得到這些特權,對於她的淺意識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
“王妃,您可算來了。”凌塵這邊兒的馬車剛剛停穩,朝陽殿裡的小丫鬟翠兒便率先從門裡衝了出來。
一見凌塵,便笑著迎上來說道:“您快到院子裡去看看吧,有新鮮玩意瞧呢。”話落,便躋身上前,不由分說地跑上前扶著凌塵的手臂。
徑直將人領了進去。
儘管凌塵一臉懵,但是翠兒是朝陽店的老人了,自小在這邊兒長大的,性格跟立夏一樣,屬於那種即爽朗又沒什麼心眼兒的丫頭,凌塵在這兒住的那幾日也極喜歡她。
沒有拒絕她的帶領,隨著她一起進了朝陽殿的院子。
眼見著凌塵進了院中,其餘幾人便也緊跟了追了上去。
誰能想到,當凌塵剛一邁進院門兒的時候,就聽見,平地裡碰的一聲炸響。
隨即,空中瞬間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煙花。
碩大的焰火,五彩斑斕的綻放在夜空之上,一瞬間便照亮了半個皇宮。
這一朵煙花還未凋落的時候,另一朵煙花又緊接著騰空而起。
一聲接著一聲,一朵接著一朵。
凌塵也不由得驚呆了,漫天絢爛的煙花。讓她恍惚間,有一種回到了現代城市的感覺。
前世在部隊大院,每到過年的時候部隊就會燃放煙花,那時她總是與老頭一起,坐在她們家的房頂上,看著遠處絢爛綻放的煙花。
那也的她感覺最幸福的時候。
凌塵仰著頭望著被煙花點燃絢爛異常的夜空,不由得開口問身旁的翠兒,“是什麼人在放煙花?”
如果凌塵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這個時代是不存在煙花這種東西的,因為這個時代根本沒有火藥,所以也更不會有煙花。
這話她剛剛才問出口之後,心中就已經後悔了,這麼明顯的答案還用猜嗎?
果然,小丫頭笑嘻嘻的回答道:“當然是咱們家王爺了。”
小丫頭的話音剛落,便鬆開凌塵的手轉身跑開了。
凌塵還在納悶這丫頭怎麼說著半截話就跑了的時候,絢麗的星空之下,一個男人從天而降,那人一身黑衣,衣襬與袖口處都用銀線繡著簡單的暗紋。
高聳的髮髻上,紫金冠閃閃發亮,煙花騰空砰的一聲炸響,立刻將這方天地再一次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