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卻是直接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哼,就怕你順嘴禿嚕習慣了,以後不分場合,滿嘴胡說,小心招來殺身之禍,你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別給王爺與王妃招災。”
呃......
什麼叫她死了不要緊,立夏感覺自己的小心臟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並且哇涼哇涼的。
她的命就這般不值錢嗎?
迎上立夏委屈的小眼神兒,凌塵噗嗤一笑,緩緩搖了搖頭。
三人笑鬧著說話的功夫,蕭徹硬朗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了進來。
“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見到蕭徹進門,立春與立夏趕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喊了聲:“參見王爺。”
反觀凌塵,依舊優哉遊哉地坐在椅子上,笑看著蕭徹邁步進來,半分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他們之間慣了的日常相處模式,蕭徹無需凌塵對他行禮,凌塵也樂得自在。
在她的認知裡,夫妻之間本來就是平等的,何必弄得像主人與奴隸那般階級分明。
現在不光是蕭徹,即便凌塵進宮見到蕭昊,也只喊一聲‘父皇’即可。
人家可是得了皇帝特赦令的,無需行禮。
“不是聽說龍翔的使團進京了嗎?這個時候你不忙著接待人,怎麼還有時間跑回來?”凌塵執起面前的茶壺,幫蕭徹斟了一杯清茶遞到了他的手邊。
“我回來盯著你吃飯。”蕭徹寵溺一笑,接過茶杯,茶水有些燙,他只好小口小口的抿著。
聽完他這話,凌塵直接翻了個大白眼,撇了撇嘴說道:“我又不是小孩,難道連吃飯都不會了,還需要你盯著?”
蕭徹可能是真的口渴了,待茶水的溫度將下來之後,三兩下便將杯中的水喝了個乾淨。
見此,凌塵舉手想要拿過杯子,再幫他斟上一碗。
誰成想,卻被蕭徹笑著拒絕了,自己執起茶壺,倒了一杯之後自顧自的喝著。
邊喝邊還說著:“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小心一會兒手都酸了。”
凌塵真是有些無語了,她又不是泥捏的,斟幾杯茶而已,怎麼就能手痠了?
心裡這樣腹議著,嘴上就直接抗議了起來。
誰成想,蕭徹根本不接她的話茬,依舊笑意盈盈的自顧自,斟茶喝。
立夏在一旁嗤嗤的笑著,跟個傻子似的咧著嘴突然說道:“王妃,王爺這是心疼你呢。”
立春在一旁看的,直翻白眼,這麼明顯的事情,大家只要不是個瞎的都看得見好嗎?用你說。
“你慢點喝,喝那麼多茶水對胃不好。”眼見著蕭澈已經將一整壺的茶水都灌進了肚子,凌塵趕忙抬手將他攔了下來,也不知道這人吃飯了沒有,若是空著肚子喝茶水,等下非難受不可。
“昨天二哥進京了,如今太子倒了,二哥作為眾皇子中最大的長子,接待使臣的事,由他出面最好,我剛好樂得清靜,回來陪陪你。”
“你二哥?是父皇喊他回來的嗎?”凌塵將茶壺轉身交給立春,讓她再去泡上一壺茶來。
“嗯。”蕭徹點了點頭,繼續道:“二哥一向醉心詩書,偏愛到處遊走尋學,父皇早就去過書信,召他回京,可他雲遊到了香山書院的時候,竟然與那邊兒的院士一起執棋論書起來,這不拖了半年才回京。”
想起自己那個滿嘴酸文,迂腐古板的二哥,蕭徹無奈搖了搖頭。
“二哥什麼都好,就是太愛詩書了,為人也較為古板,完全不像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倒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學究。”
聽他提起二皇子蕭衍。
凌塵心裡瞬間被點燃了好奇心。
這位二皇子她也是有所耳聞的,自小便對皇室爭鬥沒興趣,像個自在閒人一樣,只是醉心是在詩書裡。
當時凌塵聽說他的大名之時,就曾經想過要與他合作,將學校的模式開遍天啟的每一個角落,凌塵相信這麼熱愛詩書的人,心中肯定也有報復,必定願意與自己一起做這個事情。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燕一的身影徑直從外面快步走進來。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參見王爺王妃,使團就要進宮了,皇上派人來宣王爺王妃一起進宮參加晚宴。”
凌塵抬頭看了看門外還掛在東方的太陽,又轉頭看了眼房間中掛著的鐘時鐘,時針剛好指向八點四十,不由得咂舌。
“一大清早的就傳進宮要參加晚宴?還有一天的時間呢,那麼著急做什麼?”
“我與燕一先去,你不急。”蕭徹說著話便站了起來。
握住凌塵的手,並且在她的手心輕輕捏了捏,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轉身隨著燕一快起走了出去。
“王妃您有所不知,歷來凡是參加宮中的晚宴,都是要穿正裝的,並且因為您身份的關係,需要穿著王妃的制式服裝,那衣服穿起來別提多麻煩了,整套妝容下來沒有兩個時辰是完成不了的,所以需要一早就做準備。”
“啥?”這下凌塵有些傻眼了,什麼衣服穿上會需要4個小時。
就是現裁剪的衣服也用不了這麼久吧?
眼見著凌塵一腦袋問號,立春趕忙幫她解惑道:“王妃的正裝,從裡到外一共有8層,而且還有一整套的頭面,以及正式的髮髻,光梳個頭就要半個辰呢。”
“等等等等。”立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塵出聲打斷,“你說什麼?那衣服有幾層?”
立春站在一旁掰著手指數了數,最後伸出8根手指說道:“8層。”
“我去,你逗我呢!”凌塵直接我喊了出來。開什麼玩笑,現在已經是6月了,天氣熱的不像話,穿一兩層她都已經受不住了,還要穿8層。
聽立春的話茬,還有什麼勞什子的整套的頭面,想必一整套下來重量也不會輕。
古代的金飾那可都是實打實的,不像現在的樣式,鏤空的既好看又輕便,可古代的飾品都是實心兒的,一根簪子掂起來,足有半斤重,一想到等會自己的頭頂要插上好幾斤重的金飾品,凌塵便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斷了。
“能不能不穿?”凌塵的表情有些苦,額角的青筋更是不受控制的跳個不停。
這哪是打扮啊!明明就是上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