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就擠了吧,臨了,凌晨朗還挑釁似的朝著蕭徹揚了揚下巴,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看,這都是你招來的,也就我妹子實誠,不跟你一般見識。
蕭徹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雲一,剛剛王妃吩咐了什麼?”他咬著後槽牙,冰冷地道。
雲一被點名,趕忙站到蕭徹身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才回道:“回稟王爺,王妃說‘打’。”
蕭徹斜睨了雲一一眼,道了句:“那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沒聽見自家小媳婦的話嗎?小媳婦說了打,天皇老子都不好使。
凌塵聞言,抬眼看了看蕭徹,說道:“她們畢竟是女子,讓雲一動手不太合適。”說完,她勾唇一笑,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春夏秋冬四個丫頭,道了句:“你們四個動手吧,我要她們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啊......”原本正抱著林雨歌無聲哭泣的四人,瞬間慘叫出聲,慌忙跪下想向凌塵磕頭求情,可求情的話還沒來得急說出口,就已經被一個大嘴巴呼到臉上,瞬間啞了。
立夏挽著袖子,興奮地雙眼冒光,口中還不停唸叨著:“他奶奶的,老孃忍你們很久了,看我今天不講你們打的親媽都不認識,我就不叫立夏。”
一時間,院子裡慘叫連連,就連昏迷不醒的林雨歌,都被四個丫頭一人扇了不少的巴掌,整張臉更是腫成了豬頭,青青紫紫的,好不滲人。
凌塵眯了眯眼睛,“嘖嘖嘖,還真是慘啊。”
眾人聽了,齊齊後退了兩步,似乎是想離她更遠上一些。
太可怕了,這丫頭真是太可怕了。
一言不合就開罵,二言不合就開打,真是太,太......
太爽了有米有,就連已經在內院多年,性子都平和了許多的蔣姝,看向凌塵的時候,都崇拜成了星星眼。
“戰王爺,後院堪憂啊。”凌子揚湊到蕭徹面前,壓著聲音耳語一番。
“無事,我的媳婦,我寵著。”
“你就不怕她給你闖禍?”
蕭徹一笑,道:“她開心就好,至於其它,有我。”
這下子凌子揚無話可說了,挑了根大拇指之後,便站在一旁看戲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處傳來了砰砰砰地拍門聲。
凌家下人們一驚。
不過幾位主子倒是面色平和,就跟沒事人一樣。
凌塵看了雲一一眼,道:“去開門。”
雲一走上前,站在門後,將橫著的門閂開啟。
來人果然是林雨歌留在外面看馬車的小廝以及四名護衛。
“我們郡主呢?已經進來很久了,你們怎麼還鎖門啊。”一個五大三粗,唇邊長著一顆黑痣的侍衛,磁著一口黃牙,叫囂道。
凌塵朝著雲一使了個眼色,慢條斯理說了句:“給你們練手的來了。”
說完,便不再管這院子中的事情,跨上臺階,順著連廊,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什麼意思?”看著凌塵的身影漸行漸遠,那名囂張的護衛,眨了眨自己銅鈴一般的眼睛,看向一旁面色古怪的雲一。
“你進來就知道了。”雲一難得開了句玩笑,隨即讓開大門,讓林雨歌的車伕以及護衛走進院中。
護衛們還在對雲一的識趣感到沾沾自喜,可下一秒,隨著身後大大們嘭地一聲被關上,他們的身影,隨著關閉的門縫,瞬間消失在了大街上。
沒有人知道這座小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里面的慘叫聲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傍晚時分,大門才又重新開啟,幾個看上去像人,又有些奇形怪狀的的人型物品。被丟了出來,抬上停在門前半天的馬車,由一人駕馬向著城外走去。
這邊兒,自打凌塵回房之後,就將房門給反鎖了,蕭徹站在門外,時不時輕輕敲上幾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看的一眾下人,紛紛捂著嘴偷笑。
“媳婦,你開開門,我站在這倒是沒什麼,可你已經好久沒喝水了,你不能渴著啊,你開開門,我給你煮了紅糖大棗茶。”
屋子中沉寂了許久,也沒有傳來凌塵的聲音。
蕭徹無奈,只得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一旁連廊的美人靠上,這才轉身回來,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插進門縫中,一點一點地將門栓撥開。
雲一與燕一在一旁直捂眼,真是沒眼看了。
王爺自打有了王妃之後,不僅話多了,臉皮變厚了,如今更是連溜門撬鎖都幹上了。
王妃啊,您還是行行好,就讓王爺進去吧,否則一會兒,王爺還不定能幹出什麼事情來呢。
倆人心中暗戳戳地想著,無不為蕭徹掬一捧同情的眼淚。
“蕭徹,你還敢撬鎖了?”就在蕭徹專心致志撥弄門閂的時候,門卻嘩的一下從裡面直接開啟了。
凌塵這個時候正怒目圓睜的站在門口。
“我沒有啊,我這不是擔心你,你可不能亂說啊,我堂堂一個親王,怎麼能做溜門撬鎖的事情呢。”凌塵的突然開門,著實將蕭徹嚇了一跳,趕忙直起身,將匕首藏到了自己的身後。
看著蕭徹狡辯,凌塵冷哼一聲:“我沒聽錯吧?你沒撬鎖是不是,那行,你別進來了,接著在外面待著吧。”說完,凌塵就想將房門重新合上,可房門好不容易才開啟,蕭徹又豈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在自己的面前合上,於是趕忙身手靈活地一貓腰,從凌塵的手臂下面直接鑽了進去。
凌塵回身看了已經跑到屋裡,抱著柱子不撒手的蕭徹,咬著後槽牙,插著雙手,瞪著他。
透過門縫看著這一幕的燕一與雲一,額頭上的汗珠子都開始往下掉了,他們家王爺被掉包了吧?
這無賴的樣子,能是他家王爺做出來的事情嗎?
兩個人好奇心十分旺盛地扒著門向裡瞧,可剛一探頭,就對上了蕭徹那雙冰冷到能直接將人凍僵的雙眼,兩人頓時脊背一寒。
趕忙將房門關上以後,同手同腳,逃命一般的瞬間失去了身影。
凌塵走到圈椅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解釋解釋吧。”
凌塵說完,還不忘冷冷地哼了兩哼,那表情就像是在說,若是不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