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凌塵的話音一落，大殿內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一雙雙疑惑的眼睛盡數看向了林家的現任家主，皇后的親哥哥。
林啟元倒吊著的三角眼咕嚕嚕急速轉動，心中快讀盤算著該如何解答這個問題，才能夠化險為夷的時候，就聽見自己的原配夫人，兀自抬頭開了口，“我們是聽前來傳信的侍衛說的。”
唰的一下，林啟元快速將頭轉向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婦人，而後者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得意地朝著自己的夫君揚了揚下巴，那神情彷彿是在說，你看，還是我反應快吧，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也要想這麼久？
面對著婦人的無知，林啟元鐵青著一張臉，幾乎將滿嘴的黃牙盡數咬碎，這個蠢婦，出皇差的侍衛能是多嘴多舌的人嗎？即便你可以打聽，也是不可能打聽出來的，如果真能從那些人口中打聽出來的話，也就是說你買通了宮中的差人，那可就等同於往宮牆裡面楔釘子，那可是大罪，殺了你全家都不為過的罪。
林啟元待回過神來之後，一滴滴冷汗順著他的額頭開始滴落，無奈之下，只得將求助的視線看向林婉，希望她可以說上兩句，什麼話都行，只要將這件事情揭過去，什麼都好。
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林婉除了最初他進來時，瞪了他這個哥哥一記白眼，之後就連半個眼神都不曾再給過他了。
這是怎麼回事？林啟元亦是愣住了。
“哦？侍衛說的？呵呵，侍衛是皇家的侍衛，還是你林家的侍衛？竟敢將宮內的機密透露給外人？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不，應該說是林家主好大的臉面。”凌塵將喝空了的杯子交給立春，舔了舔唇邊沾著的一滴紅糖水，這才笑著說道。
只見蕭昊眸光一沉，帝王之氣瞬間釋放，握掌成拳咚地一聲敲在桌子上，對著下方跪著的林啟元暴喝道：“你還真是真的好臣子啊，手掌伸的夠長呀？不說實話是吧？來人，將他拖去刑室，我到要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朕的刑具硬。”
膽敢算計他，就要有準備承受他的怒火，不對，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怒火，還有徹兒的，畢竟差點害得徹兒失去心愛的妻兒，這種恨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平復的。
既然林啟元在這裝傻充愣，那自己也不介意幫他好好回想回想。
蕭昊將身體向後靠了靠，勾唇一笑，等進了刑室，還真沒有不開口的。
“是。”門外的侍衛，應聲推門進來，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快步上前壓住林啟元的肩膀，就要將人拖出去。
林啟元被兩名侍衛擰著手臂壓著肩膀，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蕭昊，雙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過。
“皇上，臣是冤枉的啊，您可不能屈打成招啊。”林啟元已經開始忍不住的全身顫抖了，哆嗦著一雙腿，要不是有兩名侍衛駕著，都恨不得直接癱軟在地了。
他眼見著皇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是啊，一旦自己被丟進刑室，說與不說有什麼差別嗎？說與不說他都會死，在皇權的面前，自己渺小的就如同一隻螻蟻，隨時都會被捏死。
眼見著拖著自己的兩名侍衛，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啟元這下可受不了了，扯著嗓子高聲呼喝道：“皇上饒命，我說，我說。”
開玩笑，自己一旦被拖下去，還能焉有命在。
宮裡刑室對付人的手段，全朝上下誰不知道。
別說是讓自己說實話了，就算讓他承認自己是母親與野男人生下來的野種，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承認。
為了自己的小命，旁的都不重要。
“說。”
蕭昊端起一幫的蓋碗，輕輕撇去了碗中的浮沫，淺淺地喝上了一口。
兩名侍衛依舊壓著林啟元，並沒有放開他的意思，林啟元掙扎了兩下，並未掙扎開，無奈，只得放棄恢復自由的想法，點頭哈腰地開始說出事情的真相。
“啟稟皇上，是臣一時鬼迷心竅，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指示著自己的女兒進宮來陪王伴駕，臣見皇上多年都不曾踏入後宮，生活難免太過於清苦了，老臣實在於心不忍，這才想著希望小女能夠得到皇上的垂青。”
“呵呵，就你家的那個玩意也配？看來你心裡還真是沒有一點B數啊。”說完，凌塵看向蕭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這才說道：“給皇上下媚藥，是個什麼罪過啊？”
蕭徹冷酷的聲音傳來：“誅九族。”
“啊......會不會太殘忍了？”
“不會。”
“哦。”
“總聽說誅九族，誅九族，這九族都是什麼人啊？”凌塵直接疑問出聲，前世看古裝劇的時候，經常能夠聽見這個詞，但是至於九族都是什麼，她還這不知道。
蕭徹一邊兒幫凌塵剝著橘子，一邊娓娓道來：“九族是指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指自己一族，出嫁的姑母及其兒子、出嫁的姐妹及外甥、出嫁的女兒及外孫，母族三是指外祖父一家、外祖母的孃家、姨母及其兒子，妻族二是指岳父的一家、岳母的孃家。”
“我靠，那這一下子林家豈不是直接絕戶了？”凌塵直接驚撥出聲。
蕭徹將剝好的橘子掰了一半放進凌塵的口中之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
凌塵咀嚼著鮮甜多汁的橘子，歪著頭有些疑惑地皺了下眉頭，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慌忙將口中還未嚼爛的橘子吞了下去，抓住蕭徹的衣袖焦急著說道：“那父皇算不算是林家的女婿，那豈不是也被牽連了？”
見到凌塵的小模樣，蕭徹勾唇一笑，抬手撫上她柔軟的發頂，滿眼的寵溺，愛憐道：“傻瓜，這怎麼會牽連到父皇呢他總不會笨到將自己也處死吧。”
“說的也是。”凌塵看了一眼蕭昊，隨即點了點頭。
眾人：“......”
林啟元看著身旁，討論的雲淡風清的二人，心中的恐懼已經幾乎到達了臨界點，彷彿下一秒，他的膽便會直接被嚇破，然後倒地不起，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