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彷彿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這個人都有些迷糊了。
“為？為什麼？”她皺起眉頭，望著長身玉立的蕭昊。
蕭昊走近她身邊，緩緩下降，最終蹲在林婉的面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林家的心思，當初朕原本就想冊封徹兒為太子，是玥兒拼命阻止，我才作罷，況且那時徹兒年幼羽翼不豐，朕怕有歹人會起心思傷害他，這才將逸兒立為太子。”
“別以為，所有然都將全力看的那般重要，不妨實話告訴你，我早就想廢了太子，改立徹兒為儲君，是徹兒，他根本就不想當這個皇帝，否則，你以為為什麼你們做了那麼多事，我還留著你們囂張到今日？”
林婉與蕭昊畢竟是將近三十年的夫妻，常年跟在蕭昊的身邊，林婉自然看得出，他口中的話全是實話，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加難以接受。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
她看著蕭昊的雙眼，隨即又噴出來一口鮮血：“你好狠的心啊？逸兒，他也是你的兒子啊。”
這邊兒，她的話剛說完，蕭昊輕蔑一笑，道：“逸兒究竟是誰的孩子，你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清楚。”
轟的一聲。
林婉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裂開了，他竟然已經知道了嗎？
“你你你，你胡說什麼？”
蕭昊點了點頭：“當年那個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不是嘛？”
納尼？
凌塵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的兩人，就連剛剛送進口中的芒果乾，都忘記咀嚼了，愣是像條黃色的舌頭一般，一半在嘴裡，一半耷拉在唇外。
蕭徹勾唇一笑，抬手幫她將張著的嘴託了上去，“嘴張那麼大？蟲子都飛進去了。”
凌塵聞言，回過神來，連芒果乾都沒心思再吃了，直接將口中的芒果乾扯出來丟到一邊兒。
雙臂撐著扶手，傾身湊了過來。
她先是看了蕭昊一眼，見那邊的二人還在說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兒，凌塵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裡，湊近蕭徹的耳邊，輕聲說道：“父皇什麼意思？太子不是親生的？皇后給他戴綠帽子了？”
見她那副八卦精上身，眼睛都跟著冒綠光的模樣，抬手捏上她的臉頰，心中更是柔軟的不行。
“快說啊。”凌塵有些急眼了。
蕭徹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皇后當年產子的時候，林家為了能生下一個有繼承權的嫡長子，早就動了心思，為此還找了經驗老到，會看胎兒性別的穩婆，悄悄進宮來相看過。
那個時候，穩婆摸了摸林婉的肚子，便一口斷定此胎是個女孩，林家人大驚，女孩能有什麼用，他們要的是能夠繼承大統幫林家登峰造極的皇子。
於是，林家的人便想了一個偷龍轉鳳的主意。
他們從林家內部找了一個剛剛降生的孩子，在皇后生產時悄悄帶進了宮中，等皇后的孩子落地，如果真是女孩就將其調換成男孩。
“臥槽！梅花烙啊！”凌塵忍不住驚呼一聲，隨即又想到二人實在說悄悄話，便慌忙將自己的嘴捂上，之後視線快速地將四周掃了一圈，確定眾人都在看著皇上那邊的情況下，並沒有人注意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呢？”她問。
蕭徹道：“然後就是，皇后最終生了個男孩，並不是女孩。”
“啊？那蕭逸為什麼又不是父皇的孩子了啊？”
“或許是先天胎裡不足，還是生產過程太久，總之那個孩子一出生就是個死胎，總而言之，林家預備的孩子，剛好也派上了用場。”
凌塵下意識去捂自己的嘴。
這也太狗血了吧？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啊！
那邊，林婉還在一個勁兒的解釋著，蕭昊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眼見著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林婉始終不願意承認蕭逸不是蕭昊的親生兒子，就在這時，頭頂一陣冷風颳過，面前的蕭昊已經消失了身影。
只見蕭昊不知何時竟然抽出了一旁侍衛腰間掛著的佩劍，瞬間已經到了林啟元的面前，冰冷的長劍便抵到了他的脖頸之上。
“林相，還不說實話嗎？”蕭昊一邊兒語氣冰冷地說道，一邊兒手腕稍稍用力，便將劍刃向前送了幾分。
林啟元整個人抖成了篩糠，差一點直接尿了褲子。
忍著脖頸上被割傷的痛苦，林啟元一咬牙，決定跟林婉一樣，這件事情的真相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混養皇室血脈的罪，林家是鐵定跑不掉了，欺君之罪亦是大罪，無論哪條成立，林家的未來都將是毀滅性的。
“皇上，我們林家只是您豢養的一條忠犬而已，既然是忠犬，又怎麼敢做出這樣天大的錯事呢？臣萬萬不敢啊，萬萬不敢。”
一句忠犬就想矇混過關？
蕭昊卻根本不搭理他的詭辯之詞，手腕翻轉，眨眼間，一條鮮活的手臂便被他削切下來。
面對著林啟元的慘叫與哀嚎。
蕭昊一邊兒說，一邊兒搖了搖頭，“朕，給了你們林家太多次的機會，可惜，你們都不珍惜，那就別怪朕不講情面。”
林婉的臉都給嚇白了，特別是看著自己瞬間丟掉一條手臂，在地上哀嚎翻滾的兄長，心情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完了，這下真的要完了。
就在這時，殿門外燕一的聲音傳了進來。
“啟稟皇上，人已經帶來了。”
事情鬧到此時，也該告一段落了。
蕭昊丟掉手中的佩劍，轉身向著高臺上走去。
德安接收到皇上的眼神，這才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拂塵一甩，畫出一抹優雅的弧度之後，這才高聲喊道：“帶進來吧。”
這下子，除了被驚嚇過度昏迷的林雨歌，以及痛暈過去的林啟元，其餘幾人的眼睛，更是齊刷刷地看向了殿門口。
好奇著一會兒從那門進來的人會是誰。
殿門開啟，最先進來的是燕一，再然後就是燕衛的其餘幾人，他們的中間圍著的則是天啟的太子蕭逸與北夏的太子章淮。
凌塵左右晃了晃，給自己的屁股重新換了一個著力面，避免坐久而產生痠麻。
眾人躬身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德安拂塵一甩，高聲道：“陛下有令，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