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蠢的人知道自己智商不線上,還不算是太笨;一個蠢的人還自以為是,那就真是愚蠢到家。
吳闊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要跪地叫爸爸的是你!”
他自以為自己鑑定水平一流,自信滿滿指著石刻上的字說道:“石刻上的字型筆法細膩,形態豐滿,只要稍微有些書法鑑定基礎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應該是隋唐時期的字型。”
李少陽幾個富三代也都是半吊子水平,鑑寶上的眼力勁還不如吳闊,齊齊點頭恭維。
“闊少,分析得有道理!”
“沒錯,我家裡就有不少唐朝時期大家的書畫作品,和石刻上的字型有八成相似,這是唐朝的石刻絕對錯不了。”
“對,我從小就跟著爺爺學書法,我可以負責任的說,石刻上面的字跡是歐陽詢的作品!”
“……”
陳大順聽得汗顏不止。
自己家的少爺吳闊已經夠不學無術,這群人的鑑寶水平比吳闊的還要垃圾一個檔次。
陳大順本來對吳闊和楊晨的打賭並不敢興趣,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將藏在卡車隔間裡面的佛像偷偷從葛家村運走。
當然,如果有機會把楊晨幹掉,也好幫孟偉報仇。
可這個時候不想吳闊節外生枝,更不想吳闊那麼白痴的輸掉比賽,壞了吳雄的名聲,小聲提醒。
“闊少,這不是隋唐時期的東西,分辨石刻的年代,不可以單單從表面的字跡下手。”
“石刻從西漢就已開始,用來記錄人物或重要的事情,隨著朝代更迭,手法更加細膩。”
“而為了保護這些石刻不被風吹日曬腐蝕,古人也想出了許多保護的方法。”
說著陳大順從懷裡拿出一個小錘子,輕輕磕在石刻上,頓時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你們聽,這聲音第二沉,顯然不是金屬抨擊石頭所該有的聲音,而是像敲擊水缸岩土的聲音。”
吳闊也不是完全蠢的豬一樣,恍然大悟:“順叔,你說這外面我們看到字跡只是一層保護偽裝,其實裡面另有乾坤?”
“沒錯。”
陳大順緩緩說道:“隋唐時期保護前朝的石刻最慣用的的手法就在是在外面用岩土燒製一層保護。”
說著將一瓶不知道什麼成分的藥水倒在石刻上面,又拿出一塊羊皮小布用力擦拭,得意說道:“我現在將外面燒製的岩土擦掉,即可得到真品。”
咦!
楊晨詫異的看向陳大順,他之前和陳大順交過手,自以為陳大順的鑑寶水平也就比吳闊高那麼一點。而現在陳大順表現出來的水平顯然比原來高出了好幾個吳闊。
陳大順看向楊晨,眼角帶笑,心想:“我之前不過是隱藏實力,今晚反正不會讓你活著離開葛家村,我也不必裝了!”
隨著藥水的作用,石刻外面的岩土很快被抹掉,漏出了裡面的真容,字型更為優美。
吳闊驚呼而起:“這是南唐時期的龍灘石刻!”
也無怪吳闊如此興奮,龍灘石刻本來就極為稀少,之前出土過的“龍灘河摩崖石刻”更是被國家博物館收藏,成為一級文物。
現在這塊龍灘石刻漏出真容,可是比之前的隋唐時期的石刻要珍貴得多了。
“順叔,牛逼!”
“這樣都讓您看出來了!”
吳闊興奮之餘,又對著楊晨喝道:“你輸了,快跪下來磕頭叫爸爸!”
李向陽幾個富三代也是跟著哼哼叫囂。
“小子,快跪下!”
“沒錯,你要敢不履行賭約,我保證你今晚走不出葛家村!”
“願賭服輸,快跪!”
“……”
楚湘臉色驟變,楊晨可是自己喜歡的人,她如何不願意看到楊晨過於難堪,才想上前求情,卻見楊晨一把從陳大順手裡搶過了小鐵錘。
“就這還想打我眼?”
楊晨對著陳大順嬉笑一聲:“我今天就好好打你們的臉!”
Duane!
楊晨直接一錘子就巧在了石刻上面,石頭表面頓時像蜘蛛網一樣的四散開來。
“住手!”
吳闊等人尖聲大叫。
“龍灘石刻可是價值過億,全被你一錘子毀了!”
“賠錢!”
“沒錯,不賠錢今晚你死定了!”
“……”
然而一群富三代叫囂聲中,陳大順面若死灰,喃喃自語:“打眼……打眼了,這塊石刻偽裝之下居然還有偽裝!”
吳闊不解問道:“順叔,你說什麼?”
楊晨大笑說道:“他是說你輸了,快跪地磕頭叫爸爸!”
duang、duang……
楊晨又幾錘子下去,石刻表面脫落下一層薄薄的石屑,露出一篇經文,上面的草書筆劃多的不覺其繁,筆劃少的不見其陋,其縮也凝重,似尺蠖之屈,其縱也險勁,如狡兔之脫,淋漓酣暢,雄渾剛健,俊逸處似風,任是吳闊這些不學無術的富三代也是看出了這字的不凡。
陳大順再一次驚呼而起。
“這……這居然是北魏書畫大家顧愷之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