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江綰的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她下意識地將那雪白的髮絲與玉扳指藏了起來,絲絲縷縷的冷意順著那玉扳指流入她的掌心,周圍的氣息似乎都隨之下降了些許。

連橋看著林江綰白嫩的小臉,想到昨日在那群人後面聽到的話,她忍不住小聲問道,“他還沒回來呢?”

他自是指的閻時煜。

別人不知她與閻時煜的關係,連橋卻是知道,她在來到合歡宗之前,便與連橋相識,林江綰遲疑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

她不想再提那個人,便徑自轉移了話題,心底布上層陰霾。

林江綰揉了揉漲痛的額頭,或許文中的一切早有預兆,在明知她不喜聞秋秋的情況下,閻時煜與她交好,為她帶禮物,為了聞秋秋與她爭吵。

他們的關係說親密亦親密,說脆弱卻也脆弱不堪,可以同生共死放心地交付後背,也可能因一些小事老死不相往來,聞秋秋的出現,強勢地撕裂一切假象。

他性子冷淡最怕麻煩,卻專門為聞秋秋抽出幾日時間去抓捕只沒什麼攻擊力,但是相貌異常可愛的靈獸。

在看到聞秋秋抱著靈獸為他包紮手上劃痕,感動地眼眸通紅之時,想到文中的劇情,溫暖的曦光落在她的頰邊,林江綰便知曉,他們再沒有以後了。

她的心眼很小,記仇。

一記就是一輩子。

連橋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坐在了她的面前,“要我說啊,聞秋秋那群人就是吃的太飽了,現在不想著趕緊完成任務還要去看那什麼邪靈遺址,這群煞筆,老天怎麼不來道雷劈死他們?!”

林江綰亦是搞不懂,那群人怎麼就那麼閒。

別人生怕離得近了被那些邪靈纏上,沾染了晦氣,就他們幾個整日眼巴巴地想要湊上去。

有病……

爻靈與邪靈一字之差,性格卻是天差地別,爻靈生性怯弱溫和對人友好,邪靈一族卻大多暴躁易怒,手段毒辣,他們最看不起的便是人類修士,或者說他們平等的看不起所有種族所有人!

那些試圖與他們結契的人類尤甚。

“聽說過幾日便是那些邪靈的祭祀之日,也不知道那些個傳說真的假的,綰綰,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

林江綰聞言眸子閃了閃,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只見一個猙獰碩大的獸頭掛在城牆之上,其上的皮肉已經風乾,每道骨骼都佈滿了歲月的痕跡,一對獠牙卻依舊鋒利非常。

幾道鬼影趴在那頭顱之上,貪婪地舔舐著早已風乾的皮肉。

這乃是獸族一個強者的頭顱,被九域主之一抹殺之後便被掛在了城牆之上,以示效尤。

這個世上的確有神靈,甚至,現在那至高無上的神靈便沉睡在上堯界的極寒之地。

邪靈一族的神明,晏玄之。

傳言他白髮赤眸,額生雙角,額心一點血色印記,容色無雙,與他相貌截然相反的是他性子古怪,桀驁孤僻,是個恨不得和全天下為敵的瘋批。

他也的確做到了和全天下為敵。

他一出世,便以雷霆手段擊退了邪靈一族上任族長,折下了他冠上骨環,而後直接將最惡劣毒辣,滿肚子壞水的邪靈們收拾的服服帖帖安靜如雞。

他生性好戰,張嘴滅世,閉嘴誅人全族,在他的帶領之下,邪靈一族所向披靡。

數萬年前幾位神靈爆發大戰,詭異的佛羅金炎燃燒了數百日,這場戰火熱烈而不可抵擋地燃遍了大半個修仙界,三千世界動盪不堪,幾位神靈在那大戰之中徹底隕落,晏玄之一襲黑衣,腳踏金炎,無數星辰自他身後墜落,染血的指尖隨意地摘下了鄱羅殿上的東珠。

大戰隨之落幕。

濃郁的血色於金炎中緩緩消融,八方修士恭敬地跪拜於他的身後,滿目驚恐,寒風帶走了他們面上的血色,狂風捲攜著他寬大的長袍,獵獵作響。

晏玄之目光空洞地看著腳下拜服的人群,白髮染血,額心的血印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他似是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危險而又神秘,抬手之間山河驚變風雲變色。

萬千邪靈一呼百應,暗灰色的濃郁怨氣侵佔了日空,天地都似是隨之坍塌。

這畫面到現在仍刻在邪靈一族的石碑之上,無聲地記載著萬年以前的一切。

那些年,邪靈一族幾乎到達了鼎盛時期,靈獸一族與海族聞之變色退避三舍,人族式微,被迫遷移至如今的地界,築起了堅固的圍牆,他們被逼的近乎喘不過氣。

晏玄之獲得了勝利,卻也厭倦了渺渺塵世,他於人世間遊蕩了數年,便回到極寒之地陷入了長達千年的沉睡之中,邪靈一族隨著他的沉睡,亦是識相地退至無相司域。

自此,亂了幾百年的修仙界徹底安靜了下來。

而本文的大反派便是想要再度喚醒沉睡中的神靈,他找到了埋藏在帕羅玄冰中的巨大懸棺,以同歸於盡的方式,將自己的靈魂與肉身獻祭給神靈,想要強行喚醒沉睡的晏玄之。

他想要報復所有人。

堅硬的帕羅玄冰寸寸碎裂,詭異的死氣隨著寒風瘋狂地看向向外蔓延,遍地的草木枯萎,山河驚變,就在閻時煜等人急得焦頭爛額之時,只見九位渾身怨氣沖天的邪靈自空中疾馳而下,濃郁的邪氣侵佔了極寒之地。

漫天的霜雪帶走了眾人面上的血色,在看到那些邪靈之時之時,眾人幾近絕望,甚至有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長劍,他們放棄了抵抗。

這些邪靈是曾跟在晏玄之的身後與他一同征戰天下,他們是神靈忠心耿耿的信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幾位邪靈並沒有攻擊他們,反而是面色癲狂地衝向了大反派,他們撕碎了那個妄圖喚醒神靈的雜碎!

連閻時煜也沒想到,那群邪靈竟然會阻止晏玄之的甦醒。

那些邪靈幾乎是拼盡全力,方才再度修復了即將破碎的寒冰懸棺,懸棺之中的神靈亦隨之長眠於萬丈寒冰之下。

林江綰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好笑,本文不論是男主亦或者是女主,甚至是他麾下的邪靈一族,自上而下,除了晏玄之自己,可能沒有一個人想要他自沉睡中醒來。

說起來這人與她還有點相似,他們一個人見人嫌,一個鬼見鬼憎,兩個萬人嫌。

做人做成這樣,他們都是有點東西的。

林江綰捏緊了手中的茶杯,那些混亂的記憶宛若流水一般湧入她的腦海之中,想到夢境中那個詭異的懸棺,只覺得本就泛酸的腰肢越發的疼,連頭皮都隱隱有些發麻。

她不知道,夢境中的那個人與晏玄之是否有關係……同樣的白髮赤眸,額生雙角,同樣的寒冰懸棺。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林江綰的目光在那紅寶石手串上停留了片刻,只覺得頭痛欲裂。

而她受傷到現在,只有連橋來看過她。

閻時煜不知所蹤,而聞家眾人,那些她所謂的親人卻沒有半點的關切,哪怕是敷衍的關心都未曾有過,他們怕聞秋秋心裡難過,將她領回聞家之後便對她不聞不問。

在她死後方才生出了半分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管教她,以至於釀成大禍。

聞母與她最後的一句話,便是囑咐她與聞秋秋好好相處,她一臉心疼地告訴她,聞秋秋父母雙亡,她是個無辜可憐的孩子,他們都是聞家的寶貝女兒。

而後近乎於逼迫地懇求她,千萬不要將聞秋秋的身份透漏出去,他們怕生性柔弱的聞秋秋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會自尋短見踏上不歸路。

自始至終,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

她的弟弟聞濤更是橫眉豎眼地警告她,他這輩子只有聞秋秋一個姐姐,警告她別痴心妄想,別覬覦那些不該屬於她的東西!

連橋在那文中,身為林江綰唯一的朋友,亦是被聞濤害的落入獸群之中,被兇獸撕裂,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

連橋被管事的喊了出去,林江綰想到聞濤那張欠揍的臉,只覺得手心有些發癢,眼見隔壁房間仍是一片寂靜,她取出一旁的符紙,試圖穩住心神,開始小心翼翼地繪製著靈符,往日看起來神秘玄奧的靈符,今日看起來卻無端地有些令人恐懼。

在她落下最後一筆之時,似是有涼風捲攜著雪花落在了她單薄的肩上,林江綰的後背一麻,她猛地轉過頭,卻見身後除了空蕩蕩的床鋪,再無其他。

林江綰抿了抿唇,她繼續繪製著手中的靈符。

在得知她女主的身份後,她便下意識地留了個心眼,在聞秋秋學習繪製靈符時,她便偷偷跟著學過,想多個保命手段。

似是料定了她天資蠢笨學不會,聞秋秋沒有絲毫的掩飾,這張靈符她看著聞秋秋畫了許多遍,她便也專門記了下來,能讓聞秋秋那般惦記的靈符,定不是凡物,也不知這是什麼符……

她將那些畫廢的符紙收了起來,卻聽隔壁傳來了一道輕微的聲響,隨即,溫柔乖巧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綰綰,我們該走了,你們收拾好了嗎?”

“馬上.”

林江綰站起身將房內的東西都收拾好,她推開了門,透過喧鬧的人群,只見客棧內多了幾個面容陌生的年輕男修,他們中間圍著個頭戴玉冠,衣衫華貴的俊美男修。

那男修神色淡淡,有著雙淺灰色的瞳孔,矜貴且疏離,似是一切都入不得他的眼,修長的指尖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桌上的茶盞。

數名黑衣侍衛神色戒備地坐在隔壁桌。

似是察覺到她的氣息,男修掀了掀眼皮,不過須臾,他便又懶散地移開了視線。

看到那個男修,林江綰腳步一頓,險些想要直接轉身跑路走人。

他的對面桌坐著群年輕弟子,其中一個面容乖巧的小姑娘,此刻正有些失神地託著下巴,小嘴緊抿,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正是文中女主聞秋秋。

一個男修拿著糖豆,正一臉寵溺地哄著她,“姐,別生氣了,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好不好!”

其餘幾人亦是有些無奈地看向她,滿眼寵溺。

林江綰的目光在他們的面上停留了片刻,這次一同前來的除她和連橋之外,共有六人,除了聞秋秋姐弟和方恬,其餘皆是聞秋秋的舔狗,對她恨之入骨的那種……

須臾,她的目光一滯,卻見聞秋秋的眼尾亦是有著一顆不明顯的小痣,只看下半張臉,的確與她有兩分相似。

不同的是,聞秋秋生著一雙看起來極為清純無辜的眉眼,哭起來似是林間的小鹿,楚楚可憐,令人不由得有些心軟,她也慣會用眼淚來獲得他人的同情。

是與林江綰截然不同的風格。

林江綰眉眼嫵媚而放肆,有種不顧人死活,灼人心神的貌美。

乃是合歡宗出了名的活招牌,無數男修千里迢迢來到此處,哪怕是被她採補亦心甘情願。

林江綰邁下樓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幾人。

周圍有片刻的安靜,隨著輕盈的腳步聲,聞秋秋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下意識地抬起頭,她的目光一滯,只見一襲黑衣的小姑娘抱著胳膊自樓上走了下來,今日她只著一身素衣,卻襯得她身形單薄纖巧,腰肢細細的一把,盈盈一握,背後卻揹著把半人高的大刀。

隨著她的到來,四周黯淡破舊的客棧好似都瞬間亮堂了起來。

須臾,那小姑娘於他們的面前站定。

周圍的年輕男修目光皆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單薄纖細的身影之上,神色有些複雜,卻下意識地挺起了脊背。

這可是林江綰。

在她拜入宗門時,哪怕是在美人如雲的合歡宗,亦曾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幾乎半個宗門的男弟子都去圍觀過。

只可惜……

宗門內的那些年輕男修平日裡表現的對林江綰不屑一顧,提起她大多是輕視而又鄙夷,他們看不起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然而一聽說這次林江綰也在,他們幾乎是第一時間便聯絡了聞秋秋,問她所在的位置。

而後便尋了些冠冕堂堂的藉口迅速趕來此處,甚至顧不得九域的危險。

卻沒想到,等他們來時,已經有人先行了半步,他們看著周圍那些神情不自在的男修,只覺自己似被看穿了心思,頗有些不自在。

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陸堯也在。

當看到被侍衛簇擁著的矜貴男修緩步走進這個破舊狹小的客棧之時,他們不可避免的心一沉,心底生出了一絲不秒的預感。

在他沒說話之前,那些男修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剋制而隱晦地打量著面前貌美驚人的小姑娘。

他們隱晦地期待著什麼,卻又羞於啟齒。

聞秋秋的神色有片刻的慌亂,“綰綰?”

一看到她,有幾人面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手中拿著糖豆的男修神色冷淡地將糖豆扔到了碗中,叮鈴作響,聞濤撇了撇嘴,秀氣的眉眼中盡是不耐煩,他沒好氣道,“林江綰,你能不能帶點腦子,再惹麻煩你就自己趕緊滾!這次因為你耽誤這麼多時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睡得著的?”

“臉皮可真厚.”

那衣衫華貴的男修亦是抬起頭,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又微微垂眸繼續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聞秋秋聞言有些慌亂地站起身,她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對著顧南挽露出了個怯生生的笑容,“阿濤你別這樣說,綰綰也是不小心受傷的.”

“綰綰,阿濤還小,小孩子心性你別同他一般計較.”

聞濤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他掀起長袍往窗邊一坐,“是她自己蠢!”

他身側的圓臉女修亦是翻了個白眼,她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就她最矯情,噁心……”

林江綰的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只見其餘幾人亦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觀,自從與他們一同外出,她便一直被這群人孤立排擠,各種冷眼嘲諷,在文中,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聞濤為了聞秋秋,更是毫不客氣地當著眾人的面,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對她百般羞辱。

林江綰指尖動了動,只覺得拳頭隱隱有些發癢,她掀了掀眼皮,聲音有些冷淡,“我為什麼會受傷?還不是因為你們沒腦子到處惹禍.”

聞濤似是沒想到她居然敢頂嘴,當即面色一變,他狠狠地拍著桌子站起了身,厲聲呵道,“林江綰!”

“就是沒有你我也能殺了那畜牲,誰讓你多管閒事?你活該!”

“???”

林江綰都快被他的不要臉給氣笑了,她覺得自己脾氣已經相當之不錯了,作為文中的惡毒女配簡直賊冤枉,她不說是什麼絕世大善人彌勒轉世,好歹不會主動犯賤挑釁別人,偶爾看見摔倒的可愛小奶娃老人也會扶一下。

在聞濤罵了她之後她還出手救了他,結果得到的依舊冷嘲熱諷,這都能忍她就是沒腦子的聖母病了……

他爹的本來被迫打工就煩!!!

林江綰上下掃了聞濤一眼,清澈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嘲諷,她抱著胳膊冷笑一聲,“你拿什麼殺?全身上下就一張嘴最硬,當時跑的比狗都快,臭不要臉!”

聞濤一怔,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江綰,咬牙切齒道,“你他孃的有本事再說一遍?!”

林江綰聞言挑了挑眉,“你是什麼東西,你讓我說我就說?!”

看著聞濤逐漸鐵青的臉色,不得不說,她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她將身後的刀猛地拍在了桌上,“你他爹的就是不要臉,你下賤,你恬不知恥.”

現在豪言壯志一臉無懼的聞濤,在那靈獸來襲之時嚇得連保命的劍都掉在了地上,事後反倒裝起了大尾巴狼。

林江綰平時說起話來聲音嬌滴滴的,罵起人來卻絲毫不虛。

不知是誰沒忍住嗤笑了一聲,聞濤聞言面色瞬間漲的通紅,察覺到其他人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他的腦袋有片刻的空白,他死死地盯著林江綰,目眥欲裂,“林江綰!!”

他沒想到,往日裡對著他低聲下氣的林江綰居然敢這般罵他!

眼見二人即將吵起來,察覺到周圍那些人打量的目光,聞秋秋連忙走上前來,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她有些哀求地看向林江綰,“大家不要吵架好不好,待管事的來了,我們便先離開這裡!”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聞濤的袖子。

聞濤卻早已被怒氣衝昏了頭腦,他現在滿腦子只有林江綰膽敢罵他的模樣,眼見林江綰一臉嘲諷地看著他,就在他即將失去理智之時,卻聽身側傳來了絲輕微的聲響。

陸堯神色散漫地放下手中的茶盞,修長的指尖點了點桌面,淺灰色的眸子中帶上了絲不悅,“安靜.”

聲音不大,卻是令他瞬間找回了理智。

察覺到陸堯面上的不耐煩,聞濤深吸了口氣,他目光陰沉地瞪了林江綰一眼,“懶得和個女人一般計較.”

嘴上這般說著,心底卻有一絲不妙的預感,先前在面對他時,林江綰總是下意識地有些討好的。

聞濤咬了咬牙,有些不愉地瞪了她一眼。

林江綰卻沒注意到他的話,她的目光略微有些凝滯,只見聞秋秋的指尖虛虛地搭在木桌之上,不知何時,她的腕間亦是多了一串紅寶石手串,細細的金絲纏繞著她白皙的手腕,尾端墜著幾顆銀鈴。

林江綰看著聞秋秋的目光中忍不住帶上了一絲古怪,她先前便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聞秋秋似乎在有意無意地模仿她,只是當初她忙著四處找院子,並沒有時間多看。

現在想來,她穿什麼衣裳,隔幾日幾乎就能在聞秋秋身上看到同樣的衣服,只是會更為精緻一些。

她因為招蚊子佩戴了香囊,第二日便看到了聞秋秋腰間掛著同樣的香囊,甚至連花紋都大差不差。

她本來還覺得是自己多想,然而現在細看之下,卻發現聞秋秋的穿著打扮甚至連發間的髮帶都幾乎與她一般無二。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聞秋秋的眼睫顫了顫,她怯生生地看了林江綰一眼,落在桌上的手驀地縮到了身後。

隨著她的動作,手串上的銀鈴叮鈴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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