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海道宗雄霸瀾海地區這麼多年,甚至魏國還在時,瀾海道宗便是魏國的第一宗門。

當地武者和勢力都習慣了瀾海道宗的存在,哪怕就算是瀾海道宗此時沒落了,眾人也都下意識的認為瀾海道宗仍舊是瀾海第一宗門。

他們對於瀾海道宗的敬畏已經沉浸到了骨子裡。

徐北歸的怒江幫再強,但在眾人眼中卻是也不如瀾海道宗。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徐北歸一直都在想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直到出了這麼一場事情之後徐北歸才反應過來,貌似自己並不需要麻煩的算計來算計去的。

瀾海道宗的衰敗已經成了事實,自己既然有把握對付瀾海道宗,還弄那些虛的幹什麼?

直接打上瀾海道宗,當眾掀開瀾海道宗那虛弱衰敗的真相就好了,讓人們都知道,到底誰才是魏郡第一宗門!

正是抱著這種想法,徐北歸才將這件事情給徹底弄大,率領整個怒江幫打上門來。

一眾瀾海道宗的弟子臉上都是露出了怒容來。

多少年了,他們瀾海道宗何時被人打上門來過?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眾人都在下意識的向著宗門內望去,掌門呢?為何掌門還沒有出來?

就在這時,人群分開,劉公元手持長劍,一步步的從宗門內走出來。

每踏出一步,他身上的氣勢都凝練一分,等走到了徐北歸等人的眼前時,劉公元身上的氣勢已經凝練到了極致。

甚至都牽動著半空中的天象,讓空氣都變得凝滯沉重,十分的駭人。

徐北歸看向劉公元的目光帶著一絲忌憚之色,沒有了之前的狂妄和囂張。

徐北歸是見過劉公元的。

那時候劉公元便已經是瀾海道宗的掌門,一劍沉江,震動整個江湖。

說是在瀾海地區,就算是在整個江湖上都算是有名有姓的高手,風光至極。

而那時候的徐北歸是什麼人?只是一個在武林底層討生活的散修武者而已,在見到劉公元之後,他甚至都沒有生出什麼彼可取而代之的心思,只能仰望。

別看之前他態度如此狂妄和囂張,但真正看到了劉公元,徐北歸的心中還是下意識的有著一絲敬畏在。

劉公元凝視徐北歸,淡淡道:“看來我真是閉關的時間太長了,導致有些阿貓阿狗都不知道這裡到底是誰的天下!”

“打上我瀾海道宗?徐北歸,你好大的狗膽!”

“就算是昔日鎮守這裡的上將軍方龍泉都不敢做的事情如今卻是讓你做了,徐北歸,你很好,很好。”

在劉公元的氣勢之下,徐北歸額頭上有著一絲冷汗滑落。

瀾海道宗在瀾海地區積威已久,眼前這位更是曾經與一眾江湖巨擘並列的高手強者。

現在雖然老了,這氣勢卻也不是徐北歸能夠輕易抵擋的。

劉公元隨手將手中的長劍拔出來,插在兩個人身前的地上,冷聲道:“都是瀾海出身的勢力,你我一樣代表著瀾海的臉面,所以在你怒江幫崛起之時,我瀾海道宗並沒有橫加阻攔,那是因為我瀾海道宗容得了人。”

“沒想到我瀾海道宗的包容卻是被你視作軟弱,當真可笑!”

“念在你年輕氣盛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要麼接我一劍,你若不死,事情就這麼算了。”

“要麼現在自掌耳光,給我滾出瀾海道宗!”

在劉公元那強大目光的逼視之下,徐北歸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劉公元的沉江一劍究竟有多強,從他的綽號中便知道了。

雖然同是武道宗師,但正因為如此,徐北歸才知道這個境界當中,差距究竟有多麼的巨大。

劉公元的沉江一劍可以暫時劈開瀾海,這一劍若是斬在他的身上呢?自己會不會死?

恐怕就算是不死,人也要廢了。

自掌兩個巴掌雖然丟臉,但起碼對於自己和怒江幫本身卻沒什麼損失。

就在徐北歸真準備自掌耳光,咬牙退走的時候,他卻是猛的一抬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握住自己手中的斬馬刀,看著劉公元,哈哈大笑道:“老東西!你在誆我!”

“別忘了,昔日我可也是這裡出身,你劉公元是什麼做派,你瀾海道宗是什麼做派我可是清楚的很!”

“這麼多年來,你瀾海道宗獨霸瀾海,什麼時候有過容人之量了?你劉公元行事強勢果斷,什麼時候又給過人機會了?”

“你瀾海道宗若不是外強中乾,又怎麼會坐視我怒江幫崛起?你劉公元若不是衰老到已經打不動了,又怎麼會給我機會,讓我自掌耳光便輕鬆離去?”

冷笑一聲,徐北歸手中的斬馬刀之上綻放出了一絲兇厲的血芒來,無邊殺機匯聚。

一刀斬下,血色殺機凝聚成魔影嘶吼,帶著無邊的兇厲向著劉公元斬來!

劉公元在瀾海的積威實在是太強了,強到讓徐北歸一見到真人,立刻便處於弱勢當中,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不過徐北歸既然能夠建立起怒江幫這麼大的家業來,自然也不算是笨人,在關鍵時刻,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劉公元,可能是在虛張聲勢!

當然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劉公元是在那裡裝模作樣,但人生在世,總需要一搏。

賭對了,揭開瀾海道宗跟劉公元衰弱的真相,這瀾海,便是他徐北歸跟怒江幫的!

眼看著徐北歸那一刀斬來,劉公元握住自己身前的劍,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疲憊和老態。

匯聚周身罡氣,一劍刺出,沉江的劍意還在,匯聚八方風雲。

但那力量卻是小到可憐,已經沒有了沉江之力。

刀劍相交,劉公元被這一刀直接轟的後退了十餘步,一口鮮血猛然間噴出,瞬間委頓到了極致。

“掌門!”

在場一眾瀾海道宗的弟子紛紛驚撥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劉公元竟然被徐北歸一刀就斬的吐血,這是什麼情況?

劉公元無奈的露出了一絲苦笑,持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原本以他的年齡,還是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

但在天上天內,楊廣臣身死,瀾海道宗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劉公元的身上。

一眾亂七八糟的憂心事情更是導致劉公元的心境低迷,修煉時氣息不穩,導致經脈受創,犯了這麼一個連普通武者都很少犯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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