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進聽到林凡的話，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不過他也並沒有驚訝太久，只是露出了一副瞭然的表情道：“原來大人您竟然是一位強者轉世，怪不得有著如此實力，失敬失敬，不知道大人前世是哪位強者？說不定老道我還聽說過哩。”
轉世這種事情對於其他人來說算是很毀三觀的事情，但對於蔣進大師來說，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並沒有驚駭太多，反而還有些好奇。
林凡搖搖頭道：“我並非是什麼強者轉世，準確點來說，我應該只是活了兩輩子而已。”
“上輩子我也不是什麼強者，意外身亡之後，我便成了這具身體的主人，林凡。”
“一開始我也以為這只是意外，但結果我卻發現，我重活了一世，貌似有些不簡單。”
“我前世的記憶在慢慢變得模糊，甚至已經有很多東西都記不清楚了。”
“而且你也說了，有一隻手抹去了關於我的一切，我成了一個‘不存在的人’，這樣，還算是轉世嗎？”
林凡並沒有提穿越或者是他發現自己跟玄冥生有一定的關聯一事。
穿越這種事情估計蔣進也不會理解，至於玄冥生，他牽扯的東西太多，不方便說出來。
所以林凡只告訴蔣進轉世這件事情便足夠了，反正他的本質就是從一個身體換到另外一個身體，穿越還是轉世，性質都是一樣的。
蔣進大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思索的表情來，他想了想，忽然道：“林大人，你怎麼知道，你自己是轉世？”
林凡被蔣進問的一愣，他皺眉道：“我上一世意外身死，活過來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種事情我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蔣進大師斟酌了一下語氣道：“大人你仔細想想，一個人真正存在的證明，到底是記憶，還是身體或者是元神本身？”
林凡思慮了一下道：“應該是記憶，奪舍這種事情歷來也不少見，一旦被他人所奪舍，原本的記憶被消滅，自然也就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蔣進大師一拍巴掌道：“林大人說的沒錯，記憶才是關鍵，所以大人你一直都認為你是轉身之身，按理來說，我推演你的時候，應該可以推演出你前世的一切，因為那才是真正的你。”
“但結果等到我真正推演時，你自身的一切卻是被人硬生生抹去，這十分的不合理，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改變天機的程度了。”
“所以結果只有兩個，一個是出手遮掩天機的那個人，實力已經高到了跟天一般高，所以才能夠做得如此天衣無縫。”
“但老道我不是吹噓，在卜算一道上的造詣，除了因果禪堂天靜那個級別的我比不了，其他人可沒幾個比得上老道我。”
“能夠連我都看不出一丁點痕跡的存在，我是不相信現在江湖上有誰能夠做得到。”
“第二個結果便是，林大人你一直都認為自己乃是轉世，這其實是錯的，只不過你的腦海中被人強行插入了一段記憶，這才讓你以為自己乃是轉世之軀。”
“隨著時間的發展，或者是你的實力越來越強，那段虛構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你便會感覺到自己忘了許多事情。”
“其實一直以來，你就是你，從來都沒有變過！”
蔣進的話讓林凡一陣驚愕，蔣進的猜測是林凡從來都沒有想過的，這也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起碼對於林凡來說是這樣的。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靈魂穿越，結果現在蔣進卻是告訴他，自己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難不成前世的地球是假的，而這一世的遊戲世界才是真實的？
林凡皺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前世的記憶都是虛假的，但為何我的性格，我所瞭解的一切卻都是真實無比的？”
蔣進搖搖頭道：“大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說你被人強行插入了一段記憶，但卻沒說你的記憶是虛假的。”
“假的就是假的，再真也會有瑕疵，無中生有這種手段是最難的。”
“所以這段記憶可能是真的，只不過卻並不是屬於大人你的記憶，只是被人所修改過的記憶。”
“甚至大人你這一世的記憶也是如此，你本身的性格都被封存起來，你記憶中的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是你本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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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進說的話很繞，但林凡也聽明白了，只不過他仍舊是無法接受這一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事情真像是蔣進說的那樣，那造成這一切的究竟是誰？玄冥生嗎？
這位萬年以來的魔道第一人若是沒有死，他又究竟在哪？
林凡暫時有些想不明白，他沉聲道：“你敢肯定，我是記憶被人做了手腳？”
蔣進連忙搖搖頭道：“老道我這些都只是根據經驗推測出的一些東西而已，可不敢百分百下結論。”
林凡所講的事情太過玄奇，也就是蔣進經驗豐富，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過。
並且他這一脈也是有來歷的，傳承完整，比之林凡更稀奇的事情也有，所以他才能夠用經驗推測出這麼多東西來。
“那你再算一算呢？”
蔣進大師哭喪著臉道：“大人，再算下去，老道我可就真的撐不住了，我們修煉卜算一脈的相士，本身氣血之力就不強，多吐幾口血可是真會死人。”
他們這些修煉卜算一脈的相士時間長了，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難免會被反噬，但這種事情往往好幾年都碰不到一次。
結果他在林凡的身上就接連碰到兩次，再來幾次，他這身板可是真的挺不住了。
林凡皺了皺眉頭道：“那你怎麼才能夠證明，你說的這些都是有根據的？”
林凡廢了這麼大的力氣把蔣進大師給抓來，為此不惜得罪道教，還跟拜月教動手，如果蔣進大師只是拿這些推測出來的東西敷衍他，林凡可是不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