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金屬交擊之聲自荒漠之上震盪開來。

呂天擋住對面來襲的臂刀,手中長刀微震,格開對方刀刃順勢前切。

一顆碩大的腦袋便沖天而起。

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呂天收刀入鞘,從屍山上走了下來。

若是從高空向下俯視,這一片區域中,類似這樣的屍山共計十一座,這就極其駭人。

也不知道呂天到底殺了多少,而這僅僅只是呂天自進入這蠻荒之地後經歷的一次戰鬥之一。

此時呂天腳下的荒原已經變成了黑色,那是紅到極致的黑。

令呂天詫異的是,這一次前方並未出現刀障一族的強者,要知道以往歷次戰鬥那都是殺完小的來大的,銜接緊密,不給他留一絲喘息餘地。

先前他斬殺的那帶翅膀的鳥人和八臂怪物都是殺到最後出現的,相當於關底小boss,怎麼這一次竟沒有刀障族的強者出現呢?

雖然如此,呂天卻沒有絲毫放鬆,以須臾的尿性,這刀障一族的強者是一定會出來的。

現在給他休息的時間只是因為須臾的判斷中,現在狀態的呂天在面對刀障族強者時必死無疑,這才給了他一點休養生息的時間。

呂天也不客氣,他現在確實需要一次大休整,一則調養身體恢復傷勢,二則要將先前戰鬥時的積累沉澱下來化為戰力。

他此時全身衣物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口子,基本已經到了衣不蔽體的地步。

那些破口之下,是一道道傷口外翻的傷痕,一道道的好似嬰兒的小嘴一般。

這片荒原,放大了他的知覺和悟性,令他能夠迅速在戰鬥中學習成長,一場戰鬥頂得上十場。

而且隨著他的深入,這種效果也在不斷的增強,這令他在短時間裡就完成了對自身刀法的改造。

相應的,代價也有,那就是隨之被放大的痛感。

要知道人的痛苦是有閾值上限的,而在這裡這種閾值好像突然消失,呂天不得不忍受一次次痛苦的衝擊。

每一次受傷,對他都是一次來自肉身和精神上的衝擊。

一開始這痛苦會極大影響他的戰力,令他刀法動作走形,戰力大降,隨著戰鬥的增多,呂天到現在已經可以適應痛苦之下的劇烈戰鬥。

僅這一項,他就感覺自己不虛此行。

隨著靜坐調息,呂天積壓在腦海深處的感悟好似泉湧一股股冒出,對刀的理解也在加深。

荒原之上沒有時間概念,呂天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只知道體內抱朴功運轉了三個大周天。

身上的傷口也隨著抱朴功的運轉停止了滲血,某一刻呂天睜開了雙目。

“終於來了。”

此時呂天的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形高大雙臂為刃的刀障族。

呂天也不廢話,直接長刀出擊,一道淡藍色刀芒附著在刀刃之上,切開了身前的空氣。

這一刀順勢而發,渾然天成,雖為坐姿出刀卻有無匹的氣勢,起手就要先發制人,咄咄之勢令人不敢直面。

拔刀術-大風。

對面刀障族的強者見此刀勢不退反進,臂刀前揮,右足前移身體微躬緊繃似彎弓。

只是兩人的刀還沒有觸碰,便同時收回,不約而同的再次出刀,又再次收回。

兩人出刀的姿勢逐漸變的怪異難看起來,若是讓旁人看到,還以為是兩個神經病。

實際上兩人正是以刀式壓迫引導對手,一但有一方堅持不住,就要落入對方的節奏,而後不過是一兩刀的事。

呂天此時神情凝重,額頭汗珠滴落,雖然不過十來招,已經有些心力交瘁之感,腦海中無數刀式閃過,又被最佳化、否決,最終出刀。

這樣的選擇卻往往發生在毫秒之間,一但選擇錯誤,下一瞬就是身死。

對面那刀障族強者也不好受,他雖然已經身死,卻仍然保留著戰鬥的本能,甚至由於沒有思緒,變的更加理智難纏。

此時在呂天如風攻勢之下有顯得有些吃力,而且對面人族出刀之間帶著一股股怪異的禁錮之力。

作為最擅長戰鬥的刀障一族,他生前也算身經百戰,什麼樣的怪異對手都見過,自然看得出這是某種禁斷之法,因此立即便有了應對之法。

只是出乎他的預料,族中秘傳的破禁之術竟然無法破解這人類刀法中的禁斷術效果,這就讓他有些驚訝了。

這人類修為不高,竟能掌握如此高優先順序的禁斷術。

不過也並非無解,作為天生用刀的種族,當然不會因此便別無他法了,只見其刀法一變,竟在如此激烈的對抗中主動降低了出刀的速度。

高手爭鋒,只在一線。

呂天又怎麼會錯過這一點破綻,長刀一遞,就要斬落這刀障族的頭顱。

只是就在將要得手之時,手中長刀卻微微一頓,短短一瞬,優勢便失。

“什麼?”呂天心裡一驚,這刀障族竟然利用巧妙的刀招,牽引了自己刀上的禁斷術,讓自己出刀也慢了一瞬。

先前他就感覺自己無往不利的禁斷術並不能對這刀障族產生太大的阻礙,但還是有一些微弱的影響的。

殊不知量變產生質變,再微弱的影響也是影響,呂天最終也能借此獲勝,只是沒有想到,純粹的刀術竟也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好刀法,好應變。”呂天忍不住讚道,這也是他來到荒原後第一次發聲。

“你也不錯,巧妙的運用。”一陣沙啞的聲音自刀障族口中傳出。

呂天面帶詫異,他也就是隨口一說,在他歷次的戰鬥中,這荒原上出現的都是已經死去不知多長時間的怪物。

沒想到眼前這個東西竟然還有意識。

不過也就僅此一句而已,而後雙方再無交流,仍然激烈的對抗。

“鐺”

雙方的刀首次相撞,而這已經在五十招之後了。

隨著這一聲碰撞,兩人間的戰鬥也逐步走入了尾聲。

果然,呂天在長刀下壓之後,那刀障族強者舉刀格擋的雙臂出現了一絲凝滯,而這一次他卻無法重現方才的手法。

呂天順勢前撩,在這刀障族額頭上留下了一刀深深地傷痕,而後抽刀蓄勢,再出一刀。

這一刀如此乾淨利落,好像除刀之外再無其他,連刀上的禁斷術都被剝離,只剩下純粹的一刀。

刀法-披麻

刀障族被這一刀上撩自腰腹間斬成兩段。

“好刀法,真的好。”

上半身躺在地上的刀障族一時沒有死去,口中喃喃的讚歎道。

“多謝誇獎,若不是禁斷術,我們還是五五開,是我勝之不武。”呂天收刀淡淡道。

“你們人類真是虛偽,敗了就是敗了,不在於手段。”刀障族嘲諷道。

“我當然知道,倒也不是矯情,只是我欲追求極致的刀術,所以僅從刀術層面評判,我差你一絲。”呂天未曾反駁只是陳述。

“死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能再出來戰一場,我已經很滿意了,懶得跟你計較這許多,不過過於追求刀法的極致或許會走入歧路。”刀障擺擺手不跟呂天爭辯。

“哦?人族呂天,願聞其詳。”呂天對這刀障族倒是升起了一絲好感。

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雖然種族不同,認識時間也不長,一見面就是在激烈的廝殺,但卻互有惺惺相惜之感。

“欸可惜我沒有時間了,我身上有點東西對你應該有些幫助,你雖然學不了,但也能有些啟發。。。。。”

還沒等說完,這位不知名的刀障族就此化為細沙,消失在了呂天面前,沙子上靜靜躺著一冊不知用何材料編成的冊子。

呂天將冊子撿起,又衝著沙堆拱了拱手道:“如果有機會,我會把它送到正確的人手裡,只可惜你們的族群已經消失了。”

收拾完收尾,呂天向遠處眺望了一下。

前方的荒原依然沒有盡頭,地面已經變成了漆黑之色,繼續深入應該還有更加強大精彩的對手。

雖然很想去見識一下更高層次的風景,但呂天知道,這一次的試煉自己已經到了盡頭。

不再有絲毫猶豫,一道白光自呂天身上閃過,他的身影就此從荒原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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